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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9:42 作者: 禮若蘊
    那癢。蘇蘇的感覺掃在她的嘴裡,讓白語清身體發軟,她的手掐著秦沉的手臂,拒絕著他的吻。

    秦沉無休止的吻,讓白語清羞怒,她故意用肚子撞他,秦沉果然鬆手扶住了她的肚子,白語清重重踩了秦沉一腳,她扯著秦沉的手要把他弄出去。

    直到下午四點的時候,保姆已經來了,秦沉還是沒有被白清弄出去,她累得滿頭大汗,為了肚子,不得不坐在沙發上休息。

    保姆很詫異家裡多了個男人,「你是清清的前夫嗎?」

    秦沉瞥了保姆一眼,不冷不熱道:「不是,也差不多了,我想娶她,她不願意,帶著肚子跑了。」

    白語清端起杯子將水潑到秦沉臉上,她生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把我掃地出門的!還叫律師來勒令我搬出華府園!」

    秦沉似笑非笑,又有些發怒:「我以前想娶你,你本來就不願意啊,你懷孕我也一直不知道,你瞞天過海的偷偷躲在犄角旮旯里準備生孩子,你以為就你生氣?我的氣更大!你如果早說了,我會不管你?我恨不得把你當祖宗供起來!」

    白語清有些竭嘶底里的和秦沉吵架,「什麼叫瞞天過海?!你說你不愛我了!所以我不想用孩子綁住你!我不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不能用自己挽回你,我是絕不會用孩子來拖住一個男人的心,這種的噁心的事,我不會做!」

    秦沉捏捏鼻樑,他忍下火氣,「行,我不跟你說,你現在懷孕,怕你動胎氣,我什麼都讓著你。」

    白語清懷孕後性子變得有些無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特別面對這個令她發指的男人!

    保姆繼續聽著他們吵架,也明白了點□□,對於秦沉她不喜也不厭,對於白語清她還是有些心疼,畢竟保姆在六個月里,看見了白語清所有的辛苦和孤單。

    秦沉用嘴堵住白語清喋喋不休的唇,他繾綣地舔了舔她的唇,玩味道:「清清,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撒謊了?一下子騙高生說有老公了,一下子又跟保姆說你結過婚。」

    白語清的氣越撒越大,她猛烈的把秦沉推出去,他看見她這麼激烈,無奈的被趕了出去。

    秦沉在外面跛著腳踱步,他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秦沉打電話叫高生收拾些行李過來,高生在知道白語清的孩子是秦先生的之後,心裡的難受也沒了,反而挺高興的。

    白語清吃過晚飯,就把保姆送到了門口,她怕秦沉進來,馬上就關上了門,對於白語清激烈的動作,秦沉只能忍讓,她肚子裡的那塊肉還真是個護身符。

    白語清在浴室里洗澡,她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不怎麼方便的開始洗澡,孤寂的時候,不是沒想過秦沉會幫她洗、會貼心的呵護她,只是後來,那種渴望漸漸被磨盡,她已經學會了獨立,所以更不想接受現在的秦沉。

    白語清在沙發上吃水果,門外偶爾有一兩聲敲門聲,還有秦沉喚她清清或者老婆的聲音,白語清不理不睬,她的情緒很複雜,有些高興他知道了她懷孕,又不想再見到他,心裡的那股氣始終在做怪,慫恿著她發脾氣。

    晚上她上床睡覺,秦沉要不是打電話,就是發簡訊叫她開門,白語清完全沒有理他。他說,她不開門,他就在外面站一夜。他還說,他的左腿很痛,特別是到了晚上,吹過涼風,鑽心的痛,他一到晚上就痛得睡不著。

    白語清對秦沉感到愧疚、生氣、惱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纏繞著她的那顆心,白語清最終還是決定不理他,她不安的睡了過去,到半夜三更的時候,白語清因為要坐起來小心的翻身,把肚子擺好,一剎那,她想起了秦沉。

    現在已晚,晝夜溫差極大,她不放心的起床準備去看看外面,悄悄打開門後,她就看見,秦沉挺拔的立在冷風中,他的手握成拳正在捶左腿,秦沉那雙漆黑的眼眸一順不順的盯著她,他站在原地沒有一絲一毫的走動。

    秦沉的右邊有一個黑色的大箱子,他的西裝也是黑色的,仿佛整個人都與黑夜融為了一體,寂靜的,涼涼的,他那隻微彎的左腿,和以前的筆直形成鮮明的對比,驀地讓人心疼。

    白語清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她敞開門,鬱悶的往屋裡走,卻沒有聽見預料之中的腳步聲,她回眸,門被冷風吹得往裡動,那處沒有任何人。

    她忽然有一絲心慌,這樣寂靜孤獨的夜,仿佛要將她吞噬,如同以往的每一個夜晚,她只能獨自舔著傷口,然後默默的告訴自己,還有明天,還有後天,日子還久,總要習慣的。

    白語清迭過去扶著門框,看到秦沉沒有離開,心底的那點慌意消退了。

    秦沉不言不語,他冷若冰霜的站在那裡,不悲不喜,仍用手重重的捶著左腿,他的腿似乎抽筋了,他撐著牆儘量繃直了左腿。

    白語清走過去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幫他按捏腿部,她低低道:「對不起,可是我就是想發脾氣。」

    秦沉繃著的臉緩和了些,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在遇到這個女人之前,但那是很遙遠的事了。

    秦沉用手摩挲著她的肩膀,他拖起行李跛著腳,摟著她進入屋裡,「罷了,比起你懷孕的心酸,我這點又算什麼。」

    白語清忽然抱住了他,她的頭悶在秦沉胸膛上,溫熱的水澤浸透了他的白襯衫,白語清哽咽道:「不,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心酸歸錯於別人身上,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不是麼?又有什麼資格怨你,你為我傷了那麼多心,還成了瘸子,我不是該好好的愛你麼?對,我就是愛你,或許在你霸占我的時候就愛了,我也不清楚是在什麼時間,但我明確的知道,你和趙小姐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內心第一次像個潑婦一樣,恨不得衝上去甩趙小姐兩巴掌,想要大聲的吼一句,你為什麼要搶我的男人,可最終我知道,我是優雅有修養的女人,我並不能那麼做,也不敢試著挽回你,秦沉,我愛你,這是我花了好久才理清的迷糊事。」

    秦沉怔住了,對於她的真心表白,他漸漸的愕然,然後又是激動、悸動、以及狂喜。

    秦沉的眼梢有些紅潤,他捧起她的臉頰,他看向那雙澄澈傷感的漂亮眸子,顫抖著聲音問,「是…真的麼?你…愛我?」

    白語清翁瓮嗯了聲,便勾住了秦沉的脖子,她踮起腳尖,抬起尖瘦的下巴,輕輕吻了吻秦沉的喉結,她溫柔道:「哥,如果我沒有懷孕,你是不是永遠也不來找我了?是不是永遠也不要我了?我們差一點就要錯過了麼?」

    她吻他喉結的那一瞬,他就有了反應,秦沉按捺住心裡那顆嘭嗆直跳的心臟,他思忖了片刻,認真道:「不會,就算你沒有懷孕,就算高生沒有告訴我你的消息,總有一天,我會按耐不住的,當思念積累到一定的高點,它會像氣球一樣的膨脹,然後,我會爆炸,像瘋了一般的四處找你,如果沒有你,我的一生才是殘缺。」

    白語清像小貓似的,在他的胸膛間上蹭著鼻尖,「那就好,一直以來,是我慢熱,是我讓你太辛苦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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