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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9:42 作者: 禮若蘊
    白語清的眸子瞬間流淚,裙子上面有一枚小巧玲瓏的戒指,上面的寶石不大不小,晶瑩剔透,模糊了白語清的雙眼,她帶上戒指,竟然合適的不差一絲一毫。

    白語清顫抖著手拿起裡面的粉色信封,信封口微微敞開著,顯然已經被人看過了。

    她抽出裡面的信紙,一目一行的看,上面的鋼筆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

    信上寫著:或許我有預感,所以寫下了這封未來信,以愛之名,交由卿之手,如果將來沒有娶到你,這封我一輩子都不希望寄出去的信就會輾轉來到你手中。

    待人,我從來只付半真心,唯獨你,我剖開了一整顆心,從沒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開始我目的不純,又怎料後來真的陷入了一個「沼澤地」,從此呼吸不得,也愛而不得,我的愛不比秦沉少,或許也不比他多,如果將來娶你的人是他,我甘願認輸,婚紗是我所親手設計,所親手準備,如果沒有娶到你,真是對不起自己,如果沒有娶到你,真是一生的缺陷。

    我願你結婚那日穿上我設計的婚紗,從此無病無災,得我保佑,一生被愛,以及所有的期望自此成真。

    致我最愛的白語清。

    落筆人:不是韓家的奕。

    白語清痛定思痛,心裡揪著疼,喉嚨鼻子十分的酸澀,滿臉的水澤一滴一滴地劃落下巴,水珠滴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淚順著臉頰流進她的唇fèng里,涼涼的,鹹鹹的,白語清握著信,抱著婚紗,她恍惚道:「韓奕…韓奕…是我對不起你…是我。」

    秦沉一早就立在門外了,他靜靜地看著她撕心裂肺的模樣,這些日子,她連做夢都在呢喃韓奕的名字,他一直都在忍著。

    秦沉平靜的回到書房裡,他拿出那張舊照片摩挲,卻在背後意外看見一句話,「從來如此,便對麼。」

    從來強迫她,便對麼?從來霸道的索取,便對麼?秦沉在心底喃喃自問。

    這筆跡顯然是白語清的,秦沉輕輕的把這張合照撕成了一半,冷漠的少年終是和笑魘如花的女孩兒分開了。

    過了一個星期,秦沉那天並不在家,有律師登門拿出血緣關係證明,並且監督白清收拾行李勒令她離開華府園,白語清整個人怔住了,她機械的收拾行李離去,張姨也完全驚呆了。

    直到離開華府園,拖著行李的白語清才緩過神來,秦沉趕她走了,連妹妹也不想讓她做了,他不要她了,終於玩膩了……

    可是,她的為什麼這樣失落?他們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了……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是啊,她只是一時在難過他連妹妹也不認了。

    白語清沒有去秦氏上班,她拿著律師給的一筆錢租了一個房子,她學會了幹家務,辛苦的打掃又髒又臭的房子,公主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她迎來了一個平凡的世界,充滿了未知。

    星期天,白語清來到一個墓園,她費了很久才找到韓奕的墓碑,白清將一束玫瑰花放在他的墓前,照片上的俊美男人,有著明媚的笑容,儘管照片是灰白色的,她也覺得他的白牙似乎在發亮,白語清慢慢的坐下,她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張灰白的照片。

    她沙啞道:「韓奕,我想做一個賣花的姑娘,你覺得好嗎?」,她淡淡輕笑,眼裡摻雜了一絲落寞,「我當然知道,你從來不會限制我,而是會支持,但那個人跟你就很不一樣,現在他也終於…放手了,為什麼心裡又有一點痛和空落呢?」

    「韓奕,如果從一開始,我是白家的清清,遇到你,我一定會喜歡上你,並且嫁給你的,這是真的,可是現在的我,連對你說一句抱歉,都是那麼的慚愧,世界上沒有任何話,能表達我對你的複雜,你是我刻骨銘心愛過的人,也是我傷害最深的人。」

    墓碑前擺滿了水果和食物,似乎不久前就有人來看過韓奕,白語清在一個蘋果下面發現了一張淺綠色的紙條,她抽出來細看。

    信竟是何靜茵寫的:奕,曾經我是算計過的你的幫凶,可是你知道嗎?我也曾愛過你,但愛情對於我這樣的女人來說,是沒有絲毫價值的,我必須得努力的往上爬,我不想被淹沒在人群中,我時常想,等我成為了一顆閃閃發亮的金子,是不是就有資格與你並肩站在世界的頂端,享受人生?這樣的美夢,我不止做了一次,最終,你的離去,像是當頭一棒,打醒了我,我終於明白,愛情是一個不能被消耗的東西,它需要及時的珍惜,及時的經營,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好好的追你,這輩子你表面上風光,實則如履薄冰,我知道的,何靜茵都是知道的,她後悔沒有對你真心實意,她後悔傷害過你,她後悔成為那些可惡的人里的一份子。

    一個默默愛過你的女人寫下了這封信,她希望,能傳遞到天堂,讓你知道,她的歉意以及她卑微的愛。

    白語清看著這封信,眼眶裡有溫熱的水霧浮起,對於一切有關於逝者的東西,她都忍不住模糊了眼。

    回到租屋裡時已經十點了,白語清把韓奕為她做的婚紗放在床底下藏著,她在麵館吃過簡單便宜的午飯,就遊蕩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她首先要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她已經有了小目標。

    白語清路過一家花店,門外貼著招牌告示,她步伐沉穩的走了進去,老闆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臉上畫著淡妝,正輕聲哼著曲子。

    這曲子是那麼的熟悉,哥哥也哼過夢中的婚禮給她聽,白清揮開腦子裡的那幅畫面,她有禮貌的詢問老闆娘,「請問這裡招聘嗎?」

    老闆娘眼睛一亮,她的新店才開不久,很缺人手,「招!」

    白語清和老闆娘互相洽談一番,就應聘上了,白語清沒有離去,當即就留在店裡學。插。花、修剪花、以及各種花類的知識。

    老闆娘性子和氣,不怎麼凶,成天兒里哼著小曲悠閒。插。花,她很喜歡和白語清聊天,老闆娘打量了白語清一番,嘆道:「姑娘,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光看你的氣態,不是尋常家的姑娘吧?」

    白語清正在給花灑水,她露出小白牙,笑容寂寥:「我是一個孤兒,爸媽死的早,現在一個人在大城市裡打拼,的確不是尋常家的姑娘,因為…我沒有家。」

    這麼一說,老闆娘登時就覺得這姑娘好讓人心疼,於是,她給白語清漲了五百塊的工資,白語清嫣然笑著道謝,又順溜的誇了幾句老闆娘,白語清說她是觀音菩薩變得諸如此類的話,老闆娘被誇得合不攏嘴,哧哧的掩嘴輕笑。

    白語清在花店上班,過得平淡安逸,有時候也會很忙,很多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起哥哥,她安慰著自己,只是在一起生活太久了,所以會想念他也正常。

    白語清時不時的還要跑腿送花,剛開始她不會騎電瓶車,老闆娘教了她半個小時,白語清才不怎麼穩的騎著跑,車子晃晃悠悠的,每次差點要摔倒的時候,她又穩住了,看得老闆娘心裡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

    第40章 花店上班

    花店的生意越來越好,白語清很勤奮,她從來不偷懶,老闆娘可喜歡這個乖巧的小姑娘了,特別是她的嘴很甜,又溫柔又禮貌,哪個會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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