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先吃飯吧，今天別清理了。」

    「我說句實話，你真的放棄做飯。」從廚房出來，林時雨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自己做飯比較健康。」

    「你自己是健康了，廚房卻遭殃了。」

    隨便吃了幾口外賣餐廳做的劣質牛排，林時雨就飽了，他猶豫了會決定下桌，於是葉白拿了瓶紅酒出來叫住他。

    「喝酒嗎？」

    「隨便。」

    「這是1982年的拉菲。」

    「哦……」

    抿了口葉白親手給他倒的酒，想起好友在法國的柏圖斯酒莊，林時雨敷衍的哦了聲，非常不以為意。

    「怎麼樣？」

    「沒有白開水好喝。」

    「我就知道你喝不出什麼感覺來，這也沒辦法。」

    又來了，用腳趾林時雨都知道葉白接下來要說什麼。

    「畢竟我是社會底層，又窮又悽慘，沒什麼見識嘛。」

    「不，其實我也覺得沒有白開水好喝。」

    「哈？」不好喝買回來幹嘛？裝樣子？炫富？林時雨真的不懂這種暴發戶的心理。

    「對了林時雨。」

    「怎麼了？」

    「今晚……」葉白欲言又止，望向林時雨的眼神充滿深意，林時雨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嗯？」

    待續

    ☆、饅頭夾醃菜、饅頭夾泡菜、饅頭夾生菜

    006

    「洗了澡再回去吧。」

    「哈？為什麼。」

    林時雨還以為葉白要說什麼，沒想到是留他洗澡，一般不都是留宿嗎？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留洗澡的。

    「因為浴室有按摩浴缸，你還沒用過吧。」解釋完葉白想林時雨說不定連浴缸都沒用過，眼神里又多了絲憐憫。

    「……」林時雨簡直無言以對，他小學五年級就不用按摩浴缸了，而且他住的地方有溫泉。「我還是更懷念淋浴，讓我回去吧。」

    「你家有淋浴間？」

    「當然……」回憶了一下，林時雨發現了一個驚悚的事實，他們家沒有淋浴工具，最差都的是磷葉石浴缸。「沒有。」

    葉白一副看你這窮樣的表情道。

    「我這裡也有專門的淋浴間，你喜歡淋浴隨便你洗。」

    「不了吧。」

    「為什麼？」

    「我沒有換洗衣服，洗完澡裸奔回去不成？」

    「不介意可以穿我的。」

    「我十分非常特別介意。」

    「介意的話就裸奔回去。」

    「洗澡真的不用了，我回宿舍洗。」

    「宿舍是公共澡堂，你不是喜歡淋浴嗎，真的不留下洗澡？」

    員工宿舍竟然是公共澡堂？昨天太累林時雨沒洗澡就直接睡了，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算了，既然葉白這麼想讓他留下洗澡，盛情難卻，他就勉強洗完澡再走吧。「那我現在去洗澡。」

    「嗯。」

    回臥室給林時雨拿睡衣和牙刷杯子，把人帶到淋浴間調節好溫度，葉白打開電視，看起了財經新聞。

    幾百年沒洗過淋浴，林時雨不小心就洗久了點，在淋浴間拿著蓮蓬頭開完一場小型歌友會後，他換了葉白給的白色睡衣，穿上門邊開口朝內放著的棉拖鞋，然後……打了個哈欠。

    「困了？」

    「嗯……」從客廳傳來葉白詢問的聲音，林時雨哼了哼，表示默認，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每天都是九點鐘睡覺，現在已經到點了，睡意無處可藏，和昨天失眠的份一起攪得他昏昏沉沉。

    葉白微不可聞的嘆氣，而後關掉電視起身推林時雨去臥室。

    「就在我家睡吧。」

    「嗯……」

    「有事叫我。」

    「嗯……」

    一旦被睏倦到極致的睡意纏繞，林時雨要麼變得衝動要麼就和不諳世事的幼兒一樣，整個中學時期都是這樣，午休剛剛結束時的林時雨是最聽話的，哪怕讓他用頭去撞講台他都會去。若問葉白為何這麼篤定，原因只有一個，葉白在林時雨身上實踐過。

    「沒睡過這麼軟的床吧？」

    「嗯……」

    「沒蓋過這麼舒服的真絲被子吧？」

    「嗯……」

    「房間暖和嗎？」

    「暖和……」

    「說謝謝我。」

    「謝謝……」

    把林時雨哄上自己的床看著他安然睡去，葉白打開書桌上的手提電腦，關上燈開始熬夜看財務報表。

    可能是由於前日夜裡失眠還幹了好長時間家務的原因，第二天林時雨足足睡到十二點才從懷孕十個月卻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誰的噩夢裡驚醒，艷陽透過窗縫隙映落在地板，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陌生的香水味，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他的第一反應卻是現在幾點了？他上班要遲到了。

    等林時雨匆匆忙忙下床跑到客廳，想著上班遲到會不會影響不好，要不要和葉白道歉，便看到葉白正端著咖啡看報紙的悠閒樣子。

    「你醒了？」放下報紙，葉白抿了口熱咖啡。

    「葉白，今天周幾？」

    「周三。」

    「我們今天不用上班嗎？」

    「用啊。」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叫醒！」

    「沒事，你的工資和全勤我已經扣掉了。」

    「問題是這個嗎！」

    「對你來說，問題不是這個嗎？」

    「問題不是我作為新人第二天就上班遲到影響不好嗎？」公司的管理是建立在所有人都遵守員工行為守則規範情況上的，對於林時雨來說，他從來都不允許下屬沒有時間觀念。

    「確實影響不好。」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為什麼不把我叫醒！」

    「因為你睡覺的樣子很乖？」

    「哈？」

    「開玩笑的，你是我的助理，跟著我就行，不按時去公司報導也不會對公司風氣有任何影響。」

    「行吧。」

    「沒想到你對工作這麼有積極性。」

    「你忘了，我本來就是一天搬一千塊磚的工作狂呀。」

    「沒忘，正好我坐累了，給我捶背。」

    「我還沒吃飯，沒力氣。」

    伸了個懶腰，林時雨決定回去繼續睡，睡到葉白把他的工資扣光，他過段時間光明正大辭職回家。

    「桌上有三明治和牛奶，你熱一下吃還是直接吃午飯？」

    「我熱一下吧，不然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