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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傍晚，褚疏清整理好了實驗數據，準備打卡離開實驗室。結果剛到樓梯口就碰到了下班回家的阮師姐。

    阮師姐是H大本碩博連讀的學生，比褚疏清大兩屆，和褚疏清是同一個導師，但是研究方向不太同。阮師姐現在已經博士畢業，留在學校的博士後流動站做博後，順便承擔了物理學院選修課講師工作。

    阮師姐一看見褚疏清就特別熱情的招呼她，「疏清。」

    褚疏清一直都很喜歡阮師姐，因為師姐不僅業務能力超棒性格也超好，在褚疏清剛入學的時候幫了她不少，而且阮師姐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多少H大的帥哥們都拜倒在阮師姐的石榴裙下，但是可惜的是阮師姐碩士一畢業就「英年早婚」，與數院才子締結佳緣，留下了一段佳話。

    「師姐，你要下班回家了？」

    「是啊，你呢？去食堂吃飯？我難得見你這麼早就離開實驗室。」

    「這幾天太累了，做事完全沒有效率，想趕快回寢室休息。」褚疏清無奈地說道，這段時間真的是精疲力盡。

    「做實驗是個長期的過程，一口也吃不成個胖子，你是該回去好生休息，別逼自己太緊反而不太好。」阮師姐關切地問道。

    「嗯，我知道了。」

    「對了，我聽導兒說你之前發表的一篇SCI影響因子還挺高的，挺不錯嘛。」

    「哪裡啊，純粹是運氣。」褚疏清面對誇獎一直都是保持謙虛的狀態。

    「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吧，你就別謙虛了。我還聽導兒想推薦你去國外實驗室做博士後，你還沒有答應？」

    兩人邊走邊聊，一說到這個話題，褚疏就有點子頭疼。一般來說，還沒有確定的事情，她一般不想過多地聊，但是阮師姐畢竟不一樣嘛，兩人關係一直很親密的。

    「時間還早嘛，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才畢業，一直沒有確定下來，就沒有回導兒的話。」

    「那你想不想出去，不想的話，就要著手申請本校的博後，當然你不想繼續深造下去的話，也要開始準備找工作了，現在的就業壓力可不容小覷。」

    「啊啊啊……能不能一直讀書下去。」直面現實的褚疏清很是抓狂。

    「可以啊，你申請延畢就行。」

    褚疏清聽到阮師姐這句話，真的是滿臉黑線。

    「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等著導兒找你談話吧。」阮師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真的好「可恨」。

    「不過，我真的比較好奇你在猶豫什麼？你博士畢業也才二十六歲，不像我那會兒都二十九歲快三十歲又結婚了，不捨得離開出去，所以放棄了大好機會，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估計我會選擇出去，畢竟平台不一樣，獲得的成長也會不同。」

    「我還沒有跟家裡人說呢？總覺得出國做博後，可能會捨棄了太多，捨不得。」

    「你又不是不回來？你爸媽在家難道會跑？」阮師姐說完這話，轉念一想，「你是捨不得你男朋友啊？」

    阮師姐是少數幾個知道褚疏清的男朋友是程嶼喬的同門，自然也知道這兩人一直是聚少離多。

    「多少有點吧，畢竟平日裡就聚少離多如果我出去了，那真的就是牛郎織女，一年見一年都玄乎。」

    「你們這倆這情況確實挺難的，而且他還是個明星，就更難了，時時刻刻都要注意。」阮師姐拍了拍褚疏清的肩膀，試圖給她些力量。

    「是吧，所以就先這麼吧，畢竟離遞交申請資料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吧。」這時的褚疏清有點子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兩人走到了分叉路口，阮師姐向她告別以後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而自己拖著沉重的步邁向食堂。

    她在食堂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在人極其疲憊的狀態下根本就不在乎吃什麼，能夠填飽肚子就行。

    吃完飯，褚疏清就回到寢室休息，她很久都沒有這麼早就躺在床上，她想睡但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數不著，腦子裡一直浮現著剛剛和阮師姐聊天的畫面。

    平心而論，她確實比較偏向於出去做博後，她導師推薦的那個實驗室是她研究方向領域金字塔，不少前沿的科技理論和成果都在在那裡首先應用，所以她能夠去那裡的話，對其自身會有非常大的提升，同時還能在簡歷上留下非常精彩的一次，無疑會給她的就業增加極大的助力。

    但是去國外做博後，少則四年，多則五六年甚至七八年，全靠自己的科研產出成果，才能順利出站。以她現在的狀態不知道會用幾年的時間才能出站。

    而且她沒有和阮師姐說的是，程嶼喬向她提過結婚的事情，不止一次。如果結婚了，她可能就會像阮師姐那樣，不出去讀博；不結婚的話，這份感情的走向是什麼樣的，誰也沒有辦法猜測……這麼輾轉反側了一夜，褚疏清一睜眼就給程嶼喬發送了消息，詢問他今天是否是要回B市，得到了準確的回應，褚疏清才起床去實驗室「搬磚」了。

    褚疏清到程嶼喬的住處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以後，但是程嶼喬參加活動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因為沒有人長期的居住，家裡總是透露著些冰冷的氛圍，絲毫沒有暖意，家裡倒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大抵是因為程嶼喬有點輕微的潔癖，進屋之前都會把家裡的衛生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