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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4:51:30 作者: 恣意半生
    雖然車廂里的光線很足,但車窗外一片漆黑,褚疏清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正襟危坐起來。

    「褚疏清。」

    褚疏清轉過頭看著程嶼喬,這人幹嘛突然叫她。

    「我最近有得罪你嗎?」自從姜之皖她們分開以後,褚疏清還沒有和他說過話,這很不正常,但她一門兒心思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也就沒有打擾她。

    可現在窗外漆黑一片,沒有風景,褚疏清還是沒有和他說話。想一想自從高考結束,回學校收拾行李後,褚疏清就變得很奇怪,總感覺在躲著他。

    可現如今,褚疏清眨著她那雙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說,「沒有啊,你有得罪我嗎?」

    「沒有得罪你,那你幹嘛最近老躲著我?」程嶼喬很直接地講出來自己近來的感受。

    「啊,我哪有?」

    「你確定沒有?」

    褚疏清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心裡一沉,啊啊啊……都怪姜之皖,要不是她非逼自己承認,搞得她都沒有辦法正常地和程嶼喬相處。

    就像是一面平靜的湖水,突然有人沖湖裡扔了塊石頭,引起了一片漣漪。她得花費多久的時間才能平復這一片漣漪。

    褚疏清當然不能當著程嶼喬的面承認自己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只能咬緊牙關死扛到底,「沒有,我確定沒有。是你自己想多了。」

    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

    程嶼喬也適可而止,沒有追問到底,轉而換了一個話題,「你開學的時候怎麼去?是一個人?還是父母送你去。」

    說來也是巧,姜之皖和唐述霖學校在一個地方,而剩餘三人也同樣在一個地方,只是俞安的飛行院校對飛行學員實行封閉式管理,大概率還會提前去報導。

    正好姜之皖要和唐述霖商議,怎麼去學校,自然他們倆個也能一起商議。

    可褚疏清的回答,並不是程嶼喬心中所想的。

    「大概率,我父母會送我去學校吧,他們想去看看未來四年我生活和學習的地方。」

    「你呢?」

    「不出意外,自己去吧。」

    「自己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去學校報導註冊,想一想就覺得好累啊。」

    「還好。反正高中也是自己一個人,習慣了。」

    程嶼喬還沒有對自己的未來的境遇多加感嘆,反倒是褚疏清愁眉苦臉起來。

    「我高中沒住過校,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住校生活。」

    對此,程嶼喬對寢室相處這個沒有辦法給出自己的建議,畢竟男生和女生的關注點不同,他只要有個能睡得下的地方就行,不追求質量。

    但程嶼喬還是給褚疏清提供了新的解決思路,「能適應就適應,不能適應就搬出來自己住。」

    「大學生能在學校外面租房子嗎?」褚疏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應該能。」

    「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家裡面的哥哥姐姐提起過。」

    「哦。」褚疏清心裡的疑惑都得到了解決,暫且安心了許多。

    夏日裡的陽光透過車窗,直晃得人眼睛疼,但考慮到前排的乘客,又不太方便把窗簾拉下來。褚疏清只能閉目養神,再加上動車行駛得很平穩,褚疏清很快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有一說一,出行在外,睡得最好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各種交通運輸工具上,給人一種嬰幼兒在搖籃里的感覺,如果能調整座椅那就睡得更好了。

    褚疏清一開始是靠著車窗睡過去的,但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脖子好累,像被抻著一樣,又換了一個方向睡過去。

    這個方向睡得很舒服,脖子也不疼了,早知道就一開始就靠著這邊睡了。

    褚疏清這一覺睡的很長,還是在睡夢中聽見廣播裡報下一站的站名,才突然驚醒,發現下一站就要下車了。

    她一睜開眼,怎麼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褲子,隨著視線上移是白色的T恤,再往上看是線條清晰的下頜線。

    她瞬間反應過來,然後她的腦袋就像是安裝了彈簧,倏地從程嶼喬的肩膀上立了離開,回身坐好,中途還不忘給自己擦了擦嘴角。

    程嶼喬從她一醒就一直關注著她,自然也沒有放過她擦拭嘴角的動作,他笑了笑說,「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睡覺流口水的事情。」

    褚疏清一個白眼掃過去,更是引得程嶼喬發笑,只是還在公共場所,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聲來,但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

    褚疏清看著他胸前被口水打濕的地方,又看見他眼中的笑意,比夏日的陽光還要刺眼,惱羞成怒,想要回懟回去,卻發現她自己剛剛睡醒,腦子裡一片空白,懟人的戰鬥力直線下降。

    知道自己還是沒有清醒,褚疏清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腦子清醒了再戰。

    剩下了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無論程嶼喬怎麼逗她,她都不接招,一個勁地望著外面,不想理他。

    下車和大家匯合後,姜之皖她們三人發現這單獨坐在一起的兩人,一人臉上是藏不住的怒意,反觀另一個人眼中確實藏不住眼裡的笑意。

    看著褚疏清和程嶼喬兩人彆扭的樣子,剩下的三人反倒是摸不著頭腦。

    姜之皖剛問了一句,「你們倆怎麼了?」。

    她還沒有得到回答,就被褚疏清拉走了,一股腦地往出口去走,不理會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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