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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5:49 作者: 秦向上
被打斷話的章皇后歪了歪頭,然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來我們無所不知的肖先生也有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麼?上個月草原軍的臥底悄悄潛入安城,洗劫了江家,並且殺掉了夫人呢。」
「可惜應該是殺光才對,」山 與 三 夕章皇后似乎有些遺憾地興奮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我想他現在肯定更痛苦,比死還要痛苦多了。」
一股寒意沿著背脊迅速躥到天靈蓋兒,肖瀟難以置信地看著坐在上面的華貴女人,此時已經找不出半點曾經雨怡的樣子。她心狠手辣,專為復仇而來,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劉自明說章皇后是個只顧眼前的笨蛋,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要求廢太子、而不是發展勢力,可是肖瀟腦子裡卻是產生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想法----那就是雨怡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成為太后,而是為了報復所有人,報復這個國家。
廢太子是為了有機會殺了自己,同時又能加劇父子之間的矛盾,最後使他們兵戎相見。到時候就算劉自明登上了皇位,那麼也肯定是經歷了一番血戰,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遭殃。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會再折騰出什麼么蛾子,這白玉便四分五裂,國破家亡。
肖瀟越想越心驚,竟然打了個冷戰。人常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和劉自明都覺得章皇后所圖甚大,但是誰能想到他們其實是遇到了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這回他怕是……
肖瀟還沒有想完,那邊的章皇后已經叫人將肖瀟抓起來。這回也不用什麼破腹剜心之類的,侍衛的刀往肖瀟脖子上一擱,就等章皇后一聲令下便手起刀落。肖瀟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眼睜睜看著章皇后點了頭,他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然而這刀卻是沒有落下,叮的一聲,不知什麼撞上了刀鋒,震得侍衛都幾乎握不住。肖瀟猛地睜開眼,面前是日思夜想的江暮雨。
「暮雨……」肖瀟不敢相信地呢喃著。
江暮雨安撫地回頭沖肖瀟笑了笑,然後將手裡的劍從章皇后的心口抽離,污黑的血液洇濕了她的衣衫。原來他趁眾人因為那顆打偏刀刃的珠子分神之際,一個閃身刺死了章皇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驚愕地倒下。殿裡的侍衛們當即便面色慘白,叫太醫的叫太醫,抓捕江暮雨的抓捕江暮雨,一時間亂作一團。這時皇帝突然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倒在書桌上,侍衛們更加慌張,原本就抓不到的江暮雨更是讓人帶著肖瀟直接逃跑了。禁軍都督立刻下達命令全城抓人,這下子王城也亂了,最後就連王城的百姓都知道皇后被殺,皇帝則是昏迷不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肖瀟窩在江暮雨的臂彎,仰著頭悄聲問道。這時他突然感覺江暮雨真的長大了,因為這臂彎既溫暖又結實,簡直和肖瀟想要成為的那種壯漢一模一樣。此時兩個人正在用輕功逃命中,清逸園雖然離皇宮不遠,但是皇宮畢竟守衛森嚴,帶著一個大活人出去對於江暮雨來說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所以他們只能暫時藏在一處偏僻的宮殿,等到宮裡亂了之後再伺機出宮。
「今兒剛回來的,」江暮雨滿足地摸著肖瀟後背,「劉自明說你要被皇帝殺了,只有將劍刺進章皇后的心口才能救了你。」
肖瀟不由得無語了,也難為江暮雨對劉自明足夠信任,不然就劉自明這一句解釋鬼才會信。於是肖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江暮雨說了一遍,然後沒過多久,太子帶著人過來了。在太子的掩護下,肖瀟和江暮雨成功從宮裡混出去,然後回到清逸園。
一年多沒有見,兩人的變化又都不是一般的大,因此他們都感到既陌生又驚喜。就是連回到安全的清逸園之後江暮雨也不肯放開肖瀟,甚至就是眼睛都不願意從肖瀟的身上挪開。肖瀟也不覺得尷尬,看著江暮雨緊握著自己的手,動不動便會和江暮雨相視一笑。
江暮雨對於肖瀟死而復生的好奇自然不必多說,肖瀟對於江暮雨這幾年的經歷也是期待萬分。於是在外頭王城亂鬨鬨的時候,兩個人倒是愜意得很,每天都在向對方分享著自己的經歷。畢竟兩個人現在都有要職在身,等到皇帝甦醒之後就要重新忙碌起來,因此他們都異常珍惜這難得的相處時光。
「等到這件事過去之後,如無意外我會去襄城,肖瀟願意跟我走嗎?」
江暮雨這天突然問肖瀟,因為他得知皇帝已經甦醒過來。前兩日兩人都故意對這個避而不談,但是現在卻到了不得不問的時候。果不其然,肖瀟就像江暮雨猜想到的一樣沉默了,過了好久只是搖搖頭。
「我走不了,」肖瀟誠懇地看著他,「江天書院的第一屆還沒有帶出來,榮千秋的案子也沒有結果。就算劉自明可以不需要我在這裡,但是我沒有辦法拋下那些學生,拋下那些好不容易從窩棚區出來的人。」
江暮雨苦笑一下,這是他早就知道的結果,但是心裡卻還是不好受。不過他早就不是當年的傻子,因此也沒有埋怨肖瀟,而是表示支持地抱了抱他。
「其實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死心,」江暮雨將頭埋在肖瀟的脖頸處,「我們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我早就想到了……」
第256章
肖瀟嘆氣,他何嘗不想成為一個能夠為了愛情拋下所有的人呢?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這是頂天立地的根本。現代社會提倡的男女平等,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反而把這當做把柄,要求女人先承擔和男人一樣的責任之後再享受一樣的權利。於是女人們既要賺錢養家,又要生孩子做家務,這樣才能奢求男人們的一些體諒。更有甚者竟然什麼都不做只靠女人養活,一點羞恥心都無,還說自己不過是做了回女人做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