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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3:38 作者: 藤蘿戀月
    「現在生活條件好啦,很多人為了出名連臉皮都不要了,我們小時候啊,誰家兒女要是做了不好的事情那可全是家長的錯,我可不想以後被別人指著鼻子罵我不會教孩子。」

    這樣的言論讓落笙一家人出門時再也沒有仰頭挺胸了。

    其實小區裡面未必沒有羨慕落笙抄也能抄出名甚至打算慫恿自己女兒也去試一試的人,但是無論心裡再怎麼羨慕,在外面也不會說出來,尤其是前段時間落笙一家子在小區沒少出風頭,話里話外都是「雖然我沒上重點大學但是我混得比你女兒出息」的得意,讓不少人心裡都積攢了怨恨,年輕一輩不屑於和落笙說話,長輩們卻無所顧忌。

    甚至很多人開始明著對落笙說:「要不你也教教我女兒怎麼抄小說吧,我女兒什麼都會,就是不會這個呢。」讓落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落笙這邊日子不好過,白旭這段時間卻過得十分滋潤,「雪中印」拍攝進度也讓人欣喜。

    「這段過了。」拍攝場地裡面,李安江看了看拍攝的鏡頭,笑著點點頭,「可以換人上場了。」雖然是邊拍邊播,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只用拍下一周三集的劇情,邊拍邊播只是為了更好地找「幽林石碑」麻煩而已,「不過少年組還要補點鏡頭。」

    少年已經加冠,已是玉樹臨風。

    與此同時,一直在「裝嫩」的韓宴終於可以讓自己變得稍微老一些了。

    「不用弄慘白,弄稍稍蠟黃一些,或者黑黃?」白旭看著化妝師給韓宴上的妝,「他身上有多種毒素,又為他兒子日夜操勞,不僅僅要呆在寢宮調養。」

    化妝師嘗試了一下:「這樣?」

    白旭點了點頭。

    同樣是病人,但是兩種不同的臉色就提現出病人的生活習慣,作為配角的太宣帝肯定不可能給他太多的鏡頭描寫他的日常生活,就只能用妝容以及韓宴自己的演技來透露出來了。

    「我總覺得他最近對我親近了不少。」趁著白旭去接電話的時候,韓宴微微挑眉對李安江說道,「至少他肯坐下來跟我一起分析角色了。」他想演透太宣帝這個角色,除了自己對這個角色進行理解,作者本人的建議自然也能給他幫不少忙。

    「你就當他以前敬佩你這個影帝,所以沒敢靠近。」李安江打開自己的盒飯,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韓宴聳了聳肩,沒有往下問,反正他心裡也能猜個大概。

    而另一邊,白旭對著電話笑道:「之前對他演『幽林石碑』有意見,現在我覺得我都想粉他了,在影視圈敢發聲的人已經不多了。」就算是韓宴,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前途也是有可能會受到影響的。

    電話的另一頭,封義言將車子拐了個彎:「你微博已經關注他了,算是粉絲一員了。」

    「也對。」哪怕最開始是因為需要為這部劇的宣傳做互動,「你在開車?」

    「嗯,要和安琴的哥哥見個面,他剛剛從國外回來。」

    「為了她抄襲的事情?」

    「應該不是,這兩兄妹的感情不好,安譽從來不為安琴收拾爛攤子。」小時候安譽和安琴的感情其實還不錯,可惜隨著安琴越來越張揚跋扈,安譽也不再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了。

    「你開車小心點,我去吃午飯,晚上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好。」

    白旭掛了電話之後往回走,他得趁著空閒時間吃點東西,尤其是今天導演還特地給他加了雞腿!

    而另一邊,封義言去找赴約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容安琴正跟在他的身後。

    第70章

    比起容安琴, 封義言與容安譽的感情更好一些,撇開兩人都是男生所以必定能有共同話題不談,容安譽與封義言年紀相仿,可以說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他兩一個畢業之後出來創業,另一個則是出國深造,如今容安譽學成歸來,自然是第一時間聯繫自己的好友。

    「我聽說安琴最近鬧出的動靜不小。」容安譽也曾經真心疼愛這個妹妹, 只可惜容安琴雖然人是長得越來越美,但是性格卻越來越讓他失望,偏偏容安琴沒有自知之明, 在惠以雲不願意幫她再去封家之後,趁著她哥回國,裝模作樣在他哥面前上了不少眼藥企圖讓她哥幫忙她說情,「她找我說你連她這個妹妹都不打算認了, 到底怎麼回事?」

    容安琴以為自己給自己哥哥上了眼藥之後容安譽應該會幫她的忙,然而沒想到的是自從她變了性子坑了她哥好幾回之後, 容安譽早就不再信任她,出門前對於她的請求答應得十分含糊,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問都不會問一句。

    「小姨請你出面?」

    「安琴自己找上的, 說起來,她最近確實和我媽有點矛盾,我回來兩天了都沒見她們說過一句話,我爸被她們母女弄得莫名其妙, 問安琴又問不出來,給了她點零花錢讓她去買東西消消氣之後就沒管了。」容安譽無奈地說,「所以你到底怎麼惹到她了,連我媽出面都不管用?」

    封義言簡單地說了容安琴最近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詳細說出來,但是也足夠讓容安譽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所以這件事你就別管,她這個性格,不吃點虧的話恐怕永遠改不了。」

    容安譽苦笑道:「你確定她吃點虧就會有所改變?她初中那會兒這樣的性子初露彌端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想起來,我早在當初就該頂著我爸媽的壓力管教她一段時間。」

    已經是20出頭的大姑娘了,已經固定的性子基本上難以改變了,更何況這種類似公主病的脾氣?兩個大男生對此都不報什麼希望。

    「我媽這次不站在她這邊,我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容安譽頓了頓之後揮揮手,「算了不提這個,我跟你說件別的事情……」他知道以封義言的性格,就算是對容安琴恨到極點,下手也會有分寸,他妹妹那性格也確實是要吃點虧才好,現在敢抄襲別人的東西,指不定日後能幹出點別的什麼事來呢。

    容安譽問明了妹妹做的種種事情之後沒打算幫忙,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別處,這讓跟在他們身後幾分鐘進來的容安琴握緊的手不住顫抖。

    容安琴這段時間並不好過,當日她耍小性子仗著怒火將盛著果汁的玻璃杯砸到封義言腳下衝出門後,卻發現她媽媽並沒有追她出來,車鑰匙在惠以雲手上,容安琴沒打算走著出門,她就躲在不遠處看著大門口等惠以雲出來找她。

    然而她等了許久,惠以雲依舊在裡面坐著,似乎根本不擔心她會出什麼問題。

    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惠以雲才走出封家,然而走出門的惠以雲並沒有嘗試著打電話來自己的女兒,反倒是自己開著車走了。

    容安琴不可置信地看著小車被開走,拿起手機撥打了她媽媽的電話。

    電話接通響了兩聲,然後被掛斷了。

    這個時候她的憤怒簡直達到了頂點,她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了,等到她回到家之後看著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惠以雲,怒不可遏地問:「你都不擔心我的嗎?」

    一向疼愛她的惠以雲將最後一口蘋果塞入口中,看了她一眼,帶著複雜的神色以及莫名的失望,看得容安琴接下來的質問全部梗在喉嚨口。

    此後母女兩人陷入了冷戰,容安琴多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卻又倔強地咽了下去,她覺得憑什麼啊,真正應該生氣的是她才對,她被外人欺負了,她的媽媽卻不吭一聲?好像什麼都是自己的錯似的,並且每次想要開口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天惠以雲看著她的眼神,失望並且寒冷。

    容彬不知道母女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問了兩人卻又得到「沒事」的答案,他撓了撓頭,想起自己女兒向來嬌慣,所以就遞了張卡當做這個月多給容安琴一點「零花錢」,讓她去買點衣服新包包打扮一下自己,儘快開心起來。

    容安琴收下了卡,卻還是氣不順,與此同時她也有點擔心,她知道封義言向來言出必行,這一點和大姨丈封澤十分相似,封義言說出的話必定會做到,雖然她覺得自己是對方的表妹,對方就算話放得再狠,也會手下留情。

    然而也許是因為她太過害怕封澤,所以對於繼承了封澤性格的封義言也有所顧忌。

    就在她放棄讓惠以雲在去封家幫她「說情」轉而想要請容彬去找封義言,讓封義言好歹看在長輩的面子上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時,恰好容安譽回國,她就改變了主意,她覺得封義言和容安譽是好哥們,如果是容安譽出面的話,總比容彬用長輩身份壓封義言要好很多。

    她都計劃好了,等她哥勸動了封義言,她就誠心誠意向封義言道個歉,刪掉自己用的那個小說和筆名,重新開個ID,她已經知道了封義言的作者名,日後寫文的時候,避開這個ID以及目前透露出來的這個ID的好友,肯定就沒問題了。

    容安譽答應得含糊,容安琴最近脾氣大,疑神疑鬼覺得她哥很有可能不是真心幫她,便跟在兩人的身後進了咖啡廳,一開始聽到容安譽問起這件事她還十分開心,然而沒到五分鐘,這兩人居然就這樣轉移了話題。

    雖然這些年和容安譽的關係漸行漸遠,但是容安琴對自己的哥哥好歹還有所期待,哪裡想到對方竟然連幫都不願意幫了。

    她一時衝動,直接衝到對方的位置上,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

    容安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容安琴,愣了一下之後回想起她剛剛的話,才驟然變了臉色:「你跟蹤我?」

    容安琴沒有一絲跟蹤自己哥哥被發現後的不安,反倒是最近接二連三遇挫讓她根本平靜不下來,眼見著她哥哥都不打算幫她,她紅著一雙眼拿起容安譽面前的咖啡杯狠狠地甩向容安譽:「你他/媽怎麼不死在國外回來幹什麼,我讓你辦件事你都辦不好!」

    容安譽眼疾手快擋住了朝著自己的臉砸過來的咖啡杯,杯子重重地撞到他手上之後掉到了桌子又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杯子裡的咖啡濺濕了容安譽一身,滾燙的咖啡讓容安譽的手很快就紅了起來。

    容安譽反手狠狠地打了容安琴一巴掌:「夠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回家去吧!」

    容安譽這一手沒有留情,他對容安琴從來沒有這麼失望過,回想起以前,容安琴小的時候也是個十分懂禮貌的孩子,沒承想長大了之後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一巴掌下了重手,容安琴穿著細高跟,被他打得沒站穩便摔到了地上,咖啡杯的碎片扎進了她的膝蓋裡面,被自己哥哥當著別人的面前狠狠摑巴掌的羞/辱感以及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她歇斯底里地哭叫了起來,雙手不斷地捶打著地板,遠遠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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