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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

    「那你明天去看看吧，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工作。」

    「我才剛回來，還沒休息好。」陳瑜珈沒想到她媽那麼痛恨她這舒服的小日子。

    「你都休息了半個月了，還沒休息好。」她媽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被她氣死了。

    陳瑜珈看實在瞞不下去，好日子已經到頭了，只能老實招了。

    「我是回來考試的，有個證要考。」

    「那你不早說，這段時間書都沒看一眼，只知道玩……」就這樣，知道真相的她媽又追著陳瑜珈胖揍了一頓，勒令陳瑜珈馬上買書複習。

    陳瑜珈家開了一個小商店，平時都是陳瑜珈爸媽打理，現在看陳瑜珈沒事可做，放她在家又怕她無法無天，所以她媽帶著她邊看店邊複習。而陳瑜珈她爸，替代她在家休息。

    這天，陳瑜珈玩手機玩的正起勁，突然頭頂投下一個陰影，心虛的陳瑜珈連忙求饒：「媽，我剛看完書，才剛拿起手機，真的你信我。」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是捧著手機的手亂顫。

    許久沒有回應，陳瑜珈才慢慢地把眼睛睜開，引入眼帘的居然不是她媽，而是翩翩美少年。陳瑜珈稍微花痴了一下，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弧度。

    「喲，這誰啊？林慮，姐姐好久沒見你，你都長這麼大了。」陳瑜珈開心道，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瑜珈姐。」少年聲音冷冷的，神情淡漠，可額角卻三個感嘆號。

    「真乖！」陳瑜珈正準備伸出手捏捏林慮的臉，手剛伸到半空中，卻被少年牢牢抓住。

    看著林慮的冰山臉，陳瑜珈心不死的嘲笑道：「喲喲喲，知道了，你長大了，姐不捏你。」然後作勢垂下手。

    可等林慮剛放下戒備，她突然以迅雷之勢，還是輕輕地捏了林慮那吹彈可破的小臉。

    林慮突然一下子耳根都紅了，不過近視的陳瑜珈可沒看見，接著說道：

    「又幫你爸買煙。」陳瑜珈沒事人一樣，完全不以調戲小少年為恥。

    「嗯。」林慮依舊面無表情。

    「喏，給。」陳瑜珈把煙遞給林慮，然後找錢給林慮。

    「瑜珈姐，再見。」林慮轉身欲走。

    「等會，姐送你兩顆糖吃。」陳瑜珈笑笑道。

    林慮連連擺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商店。他急步走到小區樓下，才發現自己臉都紅了，心跳也無法平靜，乾脆等著勁兒過了才上樓。

    而這邊陳瑜珈望著林慮遠去的背影，想入非非。不停讚嘆道：

    「林慮這孩子長大了，真帥！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被迷住了，嘖嘖。」

    然後陳瑜珈坐在座位上，一想起林慮剛剛轉身就走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捧腹大笑，這個梗還得從第一次見林慮說起。

    林慮初一那年，全家搬到了現在的城市。那天傍晚，剛收拾完家裡，他爸就讓林慮下去幫他買包煙。林慮下小區樓下，看到了陳瑜珈家的小商店就走了進去。拿著他爸給的百元大鈔，直接買了他爸常抽的煙。

    剛好櫃檯前有兩個孩子買了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糖，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放入嘴裡。林慮一看包裝，上面寫著「仔仔棒」三個大字。

    林慮很喜歡吃糖，可是她媽比較注重健康，從來只給他買比較貴的大白兔奶糖和阿爾卑斯之類的。可是剛走的這兩個孩子的吃相，實在勾起了從沒吃過路邊小零食的林慮的食慾。

    於是潛意識裡認為棒棒糖五毛一顆的林慮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順便來兩顆這個棒棒糖。」

    聽到兩顆這個字眼，陳瑜珈是很費解的，你說你拿著百元大鈔買煙之後再來兩顆「仔仔棒」，那裡順便了。收吧，才兩毛錢，不收吧，也才兩毛錢。

    可是陳瑜珈沒有明說，她直接從盒子裡拿了兩顆「仔仔棒」，和煙還有找的零錢一起遞給林慮。而這兩顆棒棒糖她並沒有收錢，等于贈送。因為有時大人帶著孩子來買煙的時候，陳瑜珈她爸媽哄孩子，也會贈送幾顆「仔仔棒」給孩子。

    林慮拿著東西道謝之後就走了，到了半道，整理零錢的時候才發現陳瑜珈多找了他一塊，於是又折了回去。

    望著林慮去而復返，陳瑜珈問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找錯錢了。」林慮答道，語氣中有一種少年特有的正直和誠實。

    陳瑜珈在心底讚嘆林慮小小年紀品德高尚的同時，也看出了他是一個缺少生活常識，從未吃過這等垃圾食品的真相。

    「沒有，那兩顆糖是姐姐送給你的，不收錢。」陳瑜珈微微一笑，她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在林慮心中留下了光輝和藹的形象。

    林慮看著陳瑜珈那副看傻子一樣的猥瑣笑容，總感覺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只好懵懵的道了謝，又走了。

    從此之後，每次林慮來買煙，陳瑜珈都額外贈送兩顆糖給他。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對自己的性別越來越有意識的林慮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吃糖未免有失氣概，所以漸漸吃的少了，可是每次陳瑜珈給他的糖他都接著了。

    將近一年的時間，持續到陳瑜珈上大學，林慮除了覺得陳瑜珈有點猥瑣之外，還覺得她挺大方，畢竟當年一塊錢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小數目。直到有一天，放學路上小學部兩個孩子的對話才打破了他這種認知。

    「小A，吃什麼呢？你吃獨食啊，給我一個。」

    小B把手收到背後，躲著不給小A。

    小A看著小夥伴如此喪盡天良的做法，實在氣不過。

    「才一毛錢的棒棒糖你都不給我，虧我平時有什麼都分給你。」

    ……

    截止此時，陳瑜珈大方的屬性從此消失在林慮的心中。取而代之的是：陳瑜珈，這個猥瑣，道貌岸然的小氣鬼。

    之後，陳瑜珈每天都在全心全意地複習，偶爾玩個手機，刷刷動態看看劇。

    這天，一個朋友圈動態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在的組招聘一枚財務AR，負責催收帳款，有一點外語基礎即可。地點：上海市XX區XX街道XX大廈，聯繫電話：XXX。」

    看著左上角的熟悉頭像，還有自己煞費苦心填寫的備註，陳瑜珈一下子就樂觀不起來了。一種酸澀在心間瀰漫，有種無法言語的哀愁，遊走在她的五張六腑。她拿著手機，保持著發呆的姿勢，看了這條動態好久好久。

    實在是心中鬱悶的難受，陳瑜珈發了條微信給小胖。

    「我剛剛看到韓相望發動態。」

    「所以呢？」

    「他在上海，我想去上海。」陳瑜珈的語氣中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你瞅瞅你那點出息。」小胖恨鐵不成鋼。

    但是沒辦法，這個人就是陳瑜珈的死穴。跟韓相望相關的事，陳瑜珈就沒有理智可言，每次做的事都讓人很無語。

    望著那熟悉的頭像，動態里底下的公司信息，陳瑜珈又一次在心中計算：這是他半年以來的第一條動態。原來他在這裡啊，也對，他那麼優秀，在這裡一點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