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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3:07 作者: 長明夜
俢北辰也已從空中落下,他背手持劍於身後,淡淡道:「各位不必驚慌,只是幻境而已。法術有些複雜,所以花了些時間才完工。」
月昭琴的神色仍有些怔愣,過了半晌才終於緩過神來:「原來如此。」
岑冉看著這一幕,難以置信地搖頭低喃:「這個陣法……我竟從未見過。」
「哈哈哈哈!漂亮,實在漂亮!」
裘建義拿著刀大口地喘息著,他的眼睛還帶著明顯的血紅色,卻又很快地從那種狂熱的狀態下鎮定下來,神色自若地開口:「多謝兩位道友今日鼎力相助,渡生門必當厚禮以謝!」
月昭琴已經笑不出來,俢北辰上前一步,道:「裘兄不必客氣,兩派既已交好,又豈能作壁上觀?自當盡綿薄之力,以襄助盟友,共退魔獸。」
裘建義哈哈一笑,又轉頭看著後方的弟子們,大聲道:「今日諸位皆是有功之人,驍勇之士,渡生門不會忘記你們的英雄事跡!受傷的先去療傷,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改日我們自當論賞!」
他說完,又沉聲道:「阿冉,你去負責他們。」
岑冉看了看月昭琴和俢北辰,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就斂去複雜的神色,轉身離開。
之後裘建義要去找長老們復命,月昭琴便和俢北辰一同走回住所。
離開時她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那些弟子們滿身都是灰塵,負傷的占據多數,彼此扶持著向前走去。他們臉上或痛苦或疑惑,還有的在慶祝勝利,抑或彼此鼓舞,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生動。
而遠處的大殿依舊宏偉威嚴,看起來絲毫未受這場風波打擾。也許裡面的人正在窺探著這一切,用冷峻的目光審視著每一位弟子,這些鮮活的人對他們來說不過一枚枚棋子,正如他們這些所謂的「主角」對於天道而言。
連原主都要拼個玉石俱焚才能搏來一線轉機,又遑論其他人呢?
月昭琴感到一種難言的悲哀。
這時一旁的俢北辰卻忽然出聲:「走了。」
「啊,好的師兄。」她回過神來,看見的依舊是俢北辰那張俊美而清冷的面孔,竟體會到難得的安心。
雖說這傢伙是書中的終極boss,但總能帶給她莫名的安全感。
天上烏雲已經散去,清風拂面而來,月昭琴小跑兩步跟上俢北辰的步伐,迎著日光大步向前。
她走在路上,半是感慨半是試探地開口:「師兄,那幻境真是好生厲害,連感覺都和真的一模一樣。」
俢北辰面上依舊無波無瀾:「落雲谷功法眾多,今日不過一個幻境罷了,算不得什麼。」
「這樣啊。」月昭琴雖還有些疑惑,卻也只好點點頭。然而她眼光一掃,忽然瞥見俢北辰的左手指尖流下了一滴鮮血。
月昭琴一驚,快走兩步到了俢北辰身前,指著他的手臂道:「師兄,你流血了。」
原著中俢北辰就是在這場戰鬥中受了傷才會輸掉比賽,雖然這傷看起來沒有書里描寫得重,但還是要小心為上啊。
俢北辰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然後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右手自上而下撫過左袖,破損的袖子和滲血的傷口瞬間修復如初。可月昭琴清楚這種法術不過是把傷隱藏起來,使人看不出來罷了。
她當即拽住對方的袖子,正色道:「師兄,我們先回房為你處理傷口。」
說著,她便拽著俢北辰去了自己的屋子,然後將他一把按在了榻上。
俢北辰全程都反應平靜,十分順從地跟隨著月昭琴的動作,沉默地看著她撩開自己的袖子,開始療傷上藥。
月昭琴一邊翻找藥草,一邊問他:「對了師兄,我們要不要向掌門反映下今日的情況。」
俢北辰微微蹙眉,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厭煩:「天黑了。」
仿佛一個不願意加班的社畜。
「……好吧。」月昭琴只能答應,然後繼續為他治療傷勢。
她的神態很認真,手法也還算專業,胳膊上的傷很快就被她搞定了。這時她突然發現俢北辰的胸口似乎也有一道長長的劃痕,便扒住他的衣領,說道:「把衣服脫了。」
俢北辰抬眼瞧她片刻,然後慢悠悠地解開自己的衣服,將整個上半身露了出來。
月昭琴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白皙胸膛,又看了看男人近在咫尺的面龐,終於意識到似乎有哪裡不妥。
然而事已至此她只好強裝鎮定,硬著頭皮繼續上藥。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目光無意地向下瞟去,悄悄欣賞了一小下後又連忙收了回去。
別說,這腹肌還挺漂亮。
等到一切結束後,月昭琴終於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說道:「那個,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去吧。」
這一刻她忍不住產生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金主,而俢北辰就是那個飽受蹂|躪的小白臉。
她正想著,坐在榻上的俢北辰卻忽然笑出了聲。
月昭琴回過頭去,就見他修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傍晚的陽光從窗柩照入,灑在他深邃的眉眼處,為那俊美的側臉鍍上一層朦朧的光芒。
俢北辰勾起唇角,那雙好看的眼睛望著面前的女子,在這樣的氛圍下,他的神色竟平添了一分妖冶。
只聽他略帶慵懶地開口:「沒想到師妹還有這種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