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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3:07 作者: 長明夜
    「這本《六陽經》你拿著,按照裡面講的修煉就行,不過這功法烈性很強,每逢心躁時必然疼痛無比,須得多加小心,以防走火入魔。」

    她想了想,又取出幾瓶丹藥,詳細介紹了一下它們的功效和用法。

    少年默默接下,月昭琴問道:「聽懂了沒?」

    對方冷冷地說:「這麼簡單就算是狗也該會了。」

    月昭琴一個板栗砸到他頭上,道:「好好說話,懂了沒?」

    少年:「……懂了。」

    月昭琴滿意地點點頭,說:「十天到了,以後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前路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她揮了揮手,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離開:「這幾天注意安全,沒事別瞎跑,以後也別來找我。」

    少年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我叫桓子濯。」

    月昭琴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告訴我也沒用,我不會記住的。」

    「我叫桓子濯。」少年的聲音低沉卻清朗,臉上沒有感激,只有陰翳和固執,「我會去打敗你的,月昭琴。」

    ……

    在之後的幾天裡,月昭琴一直忙著和渡生門的人一起布置陣法、查探魔獸蹤跡。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護山大陣的建設很快就完成了。而恰在大陣完工的第二天,警報聲便響了起來。

    根據預測,一炷香後,第一批魔獸就會降臨後山。

    此時的渡生門已經緊急召集了一批外門弟子,裘建義他們站在台上,準備做最後的戰鬥指導。

    月昭琴向台下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桓子濯,也看到了幾百張稚嫩懵懂的陌生面孔。

    裘建義昂首挺胸站在前方,沉聲道:「魔獸屢犯我渡生門,實在是欺人太甚!長老有令,務必於今日將其盡數殺光,以護我門派安定!」

    台下的年輕弟子都神色堅毅地看著他,感受到一陣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想要為門派出一份力。

    裘建義的聲音更加宏亮高闊:「渡生門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防禦大陣周密無憂,諸位只管放心向前!此外,為了檢驗大家的修煉成果,長老們決定不予出手,全權交付我等處理!」

    「這是對我們最大的信任啊!所以今日,我們決不能辜負長老們的期望,待到魔獸上山,任何人都不准退卻,有異議嗎?」

    弟子們齊聲回應:「沒有!」

    「好樣的!」裘建義當即讚嘆道,「不愧是我渡生門的弟子,從門派創立以來,我渡生門從未有人當過逃兵,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台下弟子情緒越發激昂,一副整裝待發之態。

    月昭琴靜靜看著這一幕,竟生出一股不忍之情。

    很快,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之聲,第一波獸潮已經來臨。裘建義一聲令下,那些弟子們便全都沖了出去,以肉身保護渡生門。

    月昭琴當即拿起鞭子,想要衝下去和那些弟子們一起戰鬥。一旁的裘建義卻抬起手,虛攔住月她的身子,笑著說道:「月少主別急,先讓他們去試試水。」

    「可是……」可是那些弟子法力低微,怎麼攔得住如此兇猛的魔獸?

    月昭琴正心裡著急,眼前忽然白影一閃,原來是俢北辰率先闖入獸群之中,替一位弟子擋下了致命一擊。

    他長劍一掃,地上便劃出一條半圓狀的溝壑,那些魔獸震懾於他狠厲的目光和所展現的實力,竟一時不敢再上前一步。

    俢北辰便趁著這個機會,施法散出了自己身上全部的護身符。幾十道金光從空中掠過,落到了四周的弟子們身上,瞬間形成了一個個保護罩。

    在這過程中有一頭魔獸終於緩過神來,怒吼向他撲去,他右腳後撤輕鬆躲過,肩膀卻不慎被另一頭魔獸的攻擊所傷。然而他依舊身姿端正,完成了最後的施法動作,竟連眉頭也未皺一下。

    月昭琴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

    在原著中好像也是如此,俢北辰不忍見渡生門弟子無辜受難,在沒有陣法保護的情況下,孤身替他們抵擋魔獸攻擊,最終負傷歸來。

    她遇到的俢北辰雖不似書中一般溫潤和煦,甚至偶爾顯得有些冷漠,但他終究還是那個心懷正義的首席弟子啊。

    就在此時,尖銳的警報聲再次響起,被灰塵和法術所遮掩的天空忽然颳起了大風——

    第二批獸潮,即將正式來臨。

    巨大的魔獸發了瘋般向前撲去,桓子濯摔落在地,避無可避。月昭琴再也待不住,飛身過去為他擋下了這一擊。

    這一次裘建義沒有試圖阻攔她,只是搖了搖頭,淡笑著說:「月少主可真是個急性子。」

    岑冉擔憂地看著眼前混亂的戰場:「師兄,我們要不要……」

    裘建義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喟嘆著說:「幸好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岑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俢北辰站在獸群中央,幾乎吸引了大半火力,卻依然能夠遊刃有餘地閃躲攻擊。

    她點點頭,說道:「能和落雲谷合作的確是件好事。」

    可裘建義顯然並非此意,他盯著俢北辰的身影,微微冷笑,神色詭異:「要不然,我就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以除後患了。」

    這時,遠處的俢北辰卻忽然回眸,不咸不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裘建義一驚,再看時,他卻依舊是那副專心戰鬥的樣子,仿佛剛剛不過是他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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