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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1:54 作者: 白鷳尾
    他也親上去了,不過是在夢裡。夢裡的盧岫松依舊對他笑的溫柔,眼睛明亮,他抱上去的時候對方也沒有推開他,他吻上去的時候對方甚至主動回應,他把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心裡充斥著快要溢出的滿足感。

    當野子從夢裡醒過來,感覺到雙腿間的濕潤再想到夢裡的場景,才明白他對盧岫松是抱有了什麼樣的感情。

    野子絕望的捂住了臉,等到欲望消退,他用力的對著自己的臉扇了一巴掌。

    從那天起野子就開始有意的躲避盧岫松,可是他每日的職責就是跟在盧岫松身邊保護他,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所以,野子還是依舊做著盧岫松的模特。

    他看著鏡頭,想著鏡頭後面看著他的那雙眼睛的主人,表情就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而盧岫松看著野子的表情和眼神,按快門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放下了照相機對著野子晃了晃,說道:「要不要我來教你照相啊?」

    聽著盧岫松的話,野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盧岫松則是笑著走到他身邊直接將相機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學會了來給我拍照。」

    給盧岫松拍照……

    野子摸了摸手裡的相機,上面還帶著盧岫松摸過之後的溫度,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

    野子很聰明,所以他不只是識字快,學照相也很快。

    等他學會了照相,盧岫松的照相機幾乎就是他在用了。

    面對著盧岫松,野子只覺得對方每一個動作和眼神都想要讓他有記錄下來的衝動。

    但是野子也明白,盧岫松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他們都是男性,在華國,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倒是並不稀奇,古代也有許多流傳下來的故事,還成了成語。

    可這樣的關係雖然會被人默認,卻依舊擺不上檯面,沒辦法公之於眾,並不會受到祝福。

    所以,他現在只能將自己那一份感情深埋於心而不能說出口。

    野子一行人在北島上已經呆了接近一年多,中途欽差已經換了三個,每一個都沒能讓盧家答應和朝廷合作,而華國各地的革命黨卻越來越多。

    很快的,北島上也出現了革命黨的人。

    欽差想要搜查全島,卻被盧家阻止。

    在北島上沒有什麼皇權天威,盧家就是北島的土皇帝。

    之後雖然欽差的神經很緊張,但是其他人依舊是照常生活,只不過,盧岫松的身邊又多了另一個人,盧岫松叫他李先生。

    李先生雖然也是一副文人的打扮,但是野子卻覺得他十分的違和。

    大概是自小生活環境的原因和後來軍營里的訓練,野子看人的直覺總是異常的准。

    李先生的那雙眼睛裡面的神采野子之前見過,是在其他被抓的革命黨的眼睛裡見過,那是其他人沒有的朝氣和堅定。

    每次看到李先生的眼神,野子都下意識的想到那張被他藏在身上的革命黨宣傳單。

    李先生和盧岫松談話的時候他都在一邊練字,聽著兩人的對話,他也從剛開始一頭霧水漸漸地開始若有所思。

    野子自己也發覺了這樣的變化。

    其實,不論朝廷如何宣傳革命黨是亂臣賊子,如何打壓抓捕他們,野子從一開始對革命黨就沒有什麼惡感。

    而現在,因為李先生和盧岫松的談話內容,他漸漸開始對革命黨開始抱有了好感。

    除了在最開始的幾天,李先生知道野子是朝廷軍隊的人時,還對野子表現出了警惕心,之後也不知道盧岫松和他談了什麼,李先生從此就將野子看做了透明人一樣。

    到了最後,有的時候李先生甚至還會看起來有意無意地去詢問野子都某些事情的看法。

    其他的事情野子並不感興趣,但是對於軍事方面的內容,他卻可以說出幾個讓人眼前一亮的話。

    發現了野子的這個優點以後,野子除了習字,盧岫松更是開始讓他看起了兵書。

    野子識字不多,對於兵書上的字和意思不理解的時候盧岫松都會講解給他聽,這樣一來,兩人相處的時間反而更多了。

    慢慢地,野子開始喜歡上了兵書上面寫的東西,他仿佛天生就是一個要做排兵布陣的將軍的材料。

    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無師自通,當他將自己對兵書的見解第一次說出來的時候,李先生讚嘆的目光讓他很久都忘不了。

    後來沒有多久李先生就走了,而北島的革命黨事件也不了了之了。

    之後的日子仿佛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有一日天氣正好,野子看著盧岫松在寫字,盧岫松的字跡就和他的人一樣,端正又溫潤。

    「你覺得革命黨怎麼樣?」盧岫松寫完最後一筆,抬頭看著野子,看起來是隨便問了一句。

    「革命黨?」野子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感覺,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就是。」

    聽到野子這麼說,盧岫松笑著,又開始研磨,說道:「那你以前見過革命黨嗎?」

    野子點了點頭,說道:「見過……我抓過一些……」

    盧岫松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氣氛也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盧岫松也開口說道:「阿野,你有沒有想過再給自己取個姓?」

    「姓?」野子看著盧岫松研磨的手指,搖了搖頭,「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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