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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1:54 作者: 白鷳尾
於是,真鵲兇殘的名聲就更大了。
真鵲一直在等,等一個能夠與盧兆胥關係的契機。而這個契機,也很快就到了。
三月後天降大雨,盧兆胥所在郡縣受災最為嚴重,真鵲請旨帶了賑災物資前往災區,盧兆胥依舊避而不見。
直至大水漫漲,真鵲被困。
「大人,盧大人恐怕不會來了,咱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到時候恐怕要命喪於此啊!」
手下苦苦哀求,真鵲卻依舊不為所動,只等盧兆胥來救他。
「他會來的,」真鵲低頭,手指擺弄著腰間的玉佩,當日他得了兩個,花紋相似看起來是一對,他自己留了一個,另一個送給了盧兆胥,「他心中有疑問,自然會來見我。」
到了如今的境地,真鵲看起來依舊是成竹在胸一般
手下人不解,問道:「大人,盧大人自我們來後就一直拒絕與大人見面,現在又怎麼會冒險而來呢?」
真鵲抬起頭,眼神看向了屋外。大雨傾盆之時,所有的景物都是霧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扯了一下,竟是少有的笑了一笑,說道:「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你不會懂。你若是害怕,可以先走,我不會怪罪你。」
手下還想問些什麼,但是最後也什麼都沒說,只能先去外面找些可以防洪的東西,免得真鵲到時候真的出什麼危險。
大雨又下了一天一夜,真鵲住的屋子已經被雨水衝垮,現在他只能撐著傘站在院子裡。
山洪將至,地面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腰間,身邊的手下已經被他趕走了,就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真鵲到了現在還在賭,賭盧兆胥捨不得他。
他握緊了手中的雨傘,可這樣的大暴雨,打不打傘都沒有什麼區別。最後真鵲索性扔了傘,搖搖晃晃的抓著柱子站著。
他的衣服浸透,是從未有過的狼狽。只要一個水浪打過,他就真的死了。
待到水已經漫過胸膛,身體已經冷的顫抖,真鵲奮力地抓著一邊的樹枝,到了現在他倒是開始準備放棄了。大概盧兆胥是真的對他避恐不及,也許一切真的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
「真鵲!」
這麼想著,耳邊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順聲望去,盧兆胥坐在船上正在向他靠近。
真鵲笑了起來,這次他賭贏了,以後盧兆胥再也不可能擺脫他了。
「真鵲,快過來!」盧兆胥在船上朝真鵲伸出手,想要把他拉上來,但是真鵲卻站在那裡並沒有動,只是看著他。
盧兆胥無奈,只能下船跳進了水裡,走到真鵲身邊把他拉過來。
真鵲看著盧兆胥走近,幾乎是馬上就抱住了他,低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真鵲的力道大的讓盧兆胥都皺了眉頭,但是盧兆胥還是沒有推開真鵲。
他聽著真鵲的話,嘆了氣,就這樣半抱半托地將真鵲帶回到了船上,他已經妥協了,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真鵲。
盧兆胥外任不到一年又調回來這件事,除了喜歡看戲的皇帝以外,其他人都是摸不著頭腦。
他們現在只知道,真鵲在朝堂上更加橫行霸道起來。就算他幾次帶著禮物去盧家,最後都被連人帶禮物的趕出來,這依舊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你到現在為止,都是為了家族而活,你得為你自己活一次,」真鵲今天並不想放盧兆胥回去,他拉著盧兆胥在自家的花園裡胡亂逛著,「我們這次的改革,若是成功,那便是造福後世青史留名。」
盧兆胥任由真鵲拉著,和他並肩走著,伸手撩開了擋在面前的柳條,轉頭看著他,說道:「我並不在乎青史留名如何,這樣的事情,父親他不會允許,我……」
「父親、父親,您怎麼總是要聽他的?」真鵲打斷了盧兆胥的話,停下來和他對視,「你就是不為留名後世,那就當是為了你,也當是為了我。」
聽到真鵲的話,盧兆胥有些沉默,微風將枝頭的花瓣吹落,有一些落在了真鵲的頭髮上。
盧兆胥伸手將花瓣給他拿下來,說道:「有些時候,我倒是想當初不該認識你,你總能拿捏著我的死穴。」
「這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不會再逼你什麼,這次我真的需要你,」真鵲微微仰頭看著盧兆胥,將盧兆胥的手握的更緊,「以後你想怎麼為家族奉獻我都不會幹涉,只有這一次,為了我,幫幫我好不好?」
盧兆胥最後還是答應了真鵲,之後兩人聯手推行了改革,徹底廢除了固有落後的祭祀制度,皇權得到加強,整個東方大陸正式步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後世的學者認為,這次改革比西方先進了近幾百年,也奠定了位於世界東端的這個古老文明到如今也依舊領先於全世界的基礎。
而這場改革的兩位推動者,兩人皆是膝下無子,盧兆胥之後過繼了弟弟的兒子到了自己的名下,真鵲卻一直獨身一人。
直到衰老暮年,兩人相隔一天而去,世人皆引為佳話,後世多用這兩人來比喻親如手足的兄弟之情。
……
真鵲和盧兆胥的戲份很快就拍完了,仇君珝的戲份算是殺青了。當然,仇君珝並不想這麼快就和盧惟麓離開,所以開始想盡辦法的拖些時間。
但是總拖著又不是辦法,最後還是盧惟麓哄了仇君珝很久,仇君珝才帶著十分的不舍回了帝京,盧惟麓則是繼續跟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