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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1:54 作者: 白鷳尾
    甘棠拿著資料看著盧惟麓的表情,心裡思量了片刻,說道:「大少,其實調查資料的時候我倒是聽過一個傳聞。」

    聽到甘棠的話,盧惟麓抬頭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甘棠得了盧惟麓的同意,將手裡的資料翻到了古徊履歷的那一頁,指著其實一個叫做《破曉曙光》的讓盧惟麓看。

    甘棠說道:「大少你看這部電影,這是以咱們華國當年內閣重組、君主讓權的事情為藍本的,古徊飾演的這個角色,原型就是仇老元帥。」

    盧惟麓看了眼資料,聽甘棠這樣說便笑起來,問道:「所以,因為古徊演的好,讓仇爺爺很滿意,繼而對他比較有好感?」

    甘棠點點頭,回道:「也可以這麼說。我聽說的是,因為古徊外形樣貌很好,演技也出彩,仇老元帥就說他演的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盧惟麓聽到這句話,想了想今天見到的古徊雅人深致的樣子,又想了想之前看過的仇野年輕時候匪氣十足滿臉絡腮鬍的照片,「這個仇爺爺可真是不客氣啊。」

    不過聽了甘棠這麼一說,盧惟麓的腦子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現在他倒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對仇野的猜測確實是他自己想多了,因為仇野這個人和仇家那些小輩確實是不一樣的。

    當年社會動盪,仇野能從一個社會底層貧苦出身的小兵,到成為全世界都聞名遐邇的名將,靠的不是什麼深沉的心機也不是什麼高明的計策,他靠的就是他那一副混不吝不怕死的性格。

    這個性格其實就是典型的武人性格,古往今來,華國歷史上很多有名的大將都是這種直來直去的愛憎分明的性格。

    想到這裡,盧惟麓突然記起了他小的時候。

    那時候他爺爺盧岫松還在世,住在現在這間房子裡,而住在隔壁的仇野就整天往自己家裡跑。

    在他的記憶燙淉里,他爺爺對仇野其實一直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仇野好像就和感覺不到一樣的每天都厚著臉皮的來打擾,所以兩人相處的反而十分融洽。

    至於再後面的事情,盧惟麓其實也記不起太多了,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那個時候他也只是個孩子,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過來住上一段時間。

    但是有一件事現在想起來他反而記得清楚了。

    有一次仇野抱了他逗著他玩兒的時候,開玩笑般的說要他也把他認作親爺爺一般看。後來他爺爺怎麼說的盧惟麓已經忘了,只是從那以後仇野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再仔細去想想,那大概也只仇野對他這個小孩子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盧惟麓現在希望的是,等仇野知道他把他最寵愛的小孫子拐走的時候,可以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對他下手輕一些不要真的打斷他的腿。

    收回了思緒,盧惟麓對甘棠說:「小甘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

    「大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甘棠點了點頭,拿回了有關古徊的資料,「那我就先走了。」

    等到甘棠離開,盧惟麓這才松下了肩膀,拿下了臉上的眼鏡放到了一邊,洗了澡之後躺到床上,再把手機拿在手裡反覆的將仇君珝的手機號看了幾遍,又看著仇君珝給他留的話,嘆氣。

    「我被家裡人發現了。找古徊。」

    這句話就已經很好地證明了盧惟麓當時想的第二個可能:仇君珝被家裡人發現和男人在一起後,仇家對他身邊的人全部進行了清理,然後至今還在嚴格的監控。

    最後,盧惟麓心裡掙扎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住了給仇君珝發簡訊的衝動。

    他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柜上,嘆了口氣,心想著,有什麼事情還是等找到單獨見面的機會後再說吧。

    盧惟麓這邊休息了,而仇家還有兩個人睡不著。

    仇黛坐在軟椅上,看著坐在她對面的仇君珺,微微嘆氣。

    現在仇野、仇君珝和家裡面的傭人都已經回房休息了,只剩他們倆坐在客廳互相干看著。

    最後還是仇黛先打破了這種沉默的氣氛,抬手揉了揉額角,說道:「大哥,爺爺的意思就是那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對君珝看的那麼嚴了吧。」

    「爺爺說不嚴就不嚴了嗎?」仇君珺手指敲著手裡的茶杯,看著面前的仇黛,「爺爺已經老了,有些事情不該讓他這麼操心。」

    仇家幾個小輩裡面,可以說只有仇君珺一個人敢如此說話了,畢竟他從小到大就沒有真正聽過仇野和他父親的話,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仇家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但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聽到仇君珺這樣的話,仇黛卻反而有些生氣。

    下午仇野說過她之後,她靜下心來反覆的思考過,越想越覺得之前對仇君珝的交友圈的隔絕真的未免太過於風聲鶴唳了,現在的仇君珝除了一個古徊之外甚至找不到第二個算得上朋友的人。

    仇黛看著仇君珺說道:「大哥,我也明白你是為了君珝好,但是君珝已經是成年人了,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交際,不應該再被我們這樣規劃著名來。」

    仇君珺卻是不以為然,說道:「之前倒是給他了自由,但是結果呢,做出那樣丟臉的事情。」

    「丟臉?」

    仇黛聽到仇君珺這樣說,幾乎是下意識地瞬間挑了下眉毛,語調微微抬高了一些,明顯是帶了些怒氣,說道:「我倒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大哥如此管教君珝,不是因為擔心他,而是因為他丟臉?丟臉,丟誰的臉?我們可從沒有覺得君珝做的事情是丟人的事情,只有大哥你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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