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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0:13 作者: 西十危
陳翡不說話。
周渡真笑了:「你到底在跟誰過不去。」
陳翡也覺得自己很糟糕,他抱膝靠牆坐著,還淋著水,比陰暗的蘑菇還陰暗。
周渡關了花灑,給浴缸放水,想給陳翡洗洗澡,水聲不斷,嘩啦啦地直流……也就周渡敏銳,他看向忽然站起來、朝外走的陳翡:「你去哪?」
陳翡:「回學校。」
「……」周渡看著陳翡,靜靜地看著陳翡。
陳翡埋頭,還是轉向了門口。
他不能再跟周渡待一起了。
越待越討厭自己。
簡直噁心得想吐。
周渡出聲挽留:「真不想留在這兒,你就泡個澡,換身衣服,等下我送你走。」
陳翡沒回頭:「不用了。」
周渡神情漸冷:「你就這麼回去?」
陳翡不知道周渡神情冷了下來:「嗯。」
周渡剛把陳翡看一遍:「胳膊、手,膝蓋……你哪還沒磕著,這幾天你瘦了多少?」
陳翡也想自己把自己照顧好,是他太沒用了……又開始討厭自己了。他對此避而不談,只是道:「我要走了。」
周渡的神情趨於冷靜:「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你不學大提琴的嗎?」
「手廢了怎麼辦?」
陳翡也看向自己的手。
還好劃傷的掌心,也只是出了血,傷到手指可就真廢了,他有點後怕,但更多的是無所謂:「廢就廢了吧。」
救贖是它,讓他痛苦的根源也是它。
廢就廢了。
周渡叫住陳翡。
「陳翡。」
「你是真欠操。」
陳翡沒想到周渡會說這種話,他遲遲沒反應過來,怔怔回頭。
他跟周渡站在對角線上。浴缸還在放水,水聲嗚咽,霧氣渺渺。
周渡個很高,挺拔英俊,他下顎線特別銳的,胸膛寬闊,手臂都隱有青筋勃起,見陳翡望來,他陰沉的眉目化開,笑了下,牙森白:「不能打,不能罵,說都要翻臉。」
「不就只能操了嗎?」
陳翡的眼睛還在流淚。
見周渡走來,卻不知怎麼停下了。
氣氛壓抑得要死,心慌得直跳,他難得對周渡產生了懼意……他不覺往後退了一步,但周渡還在朝他走。
霧氣漸濃。
人漸清。
周渡脫去了襯衫,搭在腕間,被淋濕的背心勾勒著他的強健的體魄,濕漉漉的發,陰翳深邃的眉眼:「乖。」
「你什麼時候說錯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停。」
陳翡有瞬間的不能思考。
……
等他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時候,周渡已經抓起他的手,低頭吻那道寸許長的疤。他眼前是周渡的肩、是周渡的黑漆漆的發。
他手被周渡五指穿插攥住,緊緊地扣著,動彈不得。
呼吸漸沉,他也又開始抖了——掌心的輕吻變成了濕癢的舔舐,密密麻麻炙熱滾燙,心跳開始不規則,就像在沸騰的開水般鳴沸。
陳翡很犟。
周渡很亢奮。
周渡不太捨得碰陳翡,是真不捨得,他總覺得陳翡還小,怎麼吃得了那份苦,平常哄著給他親親抱抱都老不情願了。
上次給他摸,都委屈老半天。
別說真操,擴張時都得委屈死。
別說陳翡能不能接受,他都得被自己的良心譴責死。
但現在這情況怎麼說呢。
操人都像救贖。
打了許久的悶雷不知何時醞釀成了雨,劈頭蓋臉、鋪天蓋地,夜色霧沉沉的,從幾十米高的落地窗往外看,真的有種大雨淹沒城市的窒息感。
銀色床單在光下流著如水波紋。
室內氣氛溫沸。
周渡喉結下凝下一滴汗:「錯了嗎?」
陳翡想過的做會時候會難受,他只是沒想到只是準備就能如此艱難,他大喘著氣,冷汗淋漓。
喉嚨幹得像是要著火,悶痛發麻。
他把臉埋在枕頭裡。
燈光變幻。
周渡最後問陳翡:「錯了嗎?」
「……還分嗎?」
陳翡抖著牙,繃到極致:「你媽。」
不捨得是真不捨得。
但誰不喜歡樂於助人,誰不喜歡做好事呢。
操人的時候都感覺在普渡眾生,操一下,功德加一、操一下,功德加一……當個好人真好。
周渡的私慾和道德感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真的愛慘了陳翡。
前半夜到後半夜。
又到落地窗。
最後都廝混到周渡房間裡了。
周渡的房間很是簡樸,就一排書櫃,一排書桌,只是他平時畫圖的桌子,地板上、床上,都鋪滿了密密麻麻的a4紙。
周渡進來後多少掃了眼,但沒在意,他抱著汗涔涔的陳翡,吻他,又問:「錯了嗎?」
陳翡早已力竭,腦子都昏沉沉的,他被周渡抱著,又抓皺了幾張a4紙,但他說硬氣也是真硬氣,就是一聲不吭。
周渡心疼之餘又感到亢奮,他嗓音低沉嘶啞:「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麼?」
陳翡不看。
周渡便興致勃勃地給他念:「馬德發,1998年生,你應該不記得馬德發是誰了,就那個高中偷拍你抱流浪貓那個。」
「他戀母,初中那會兒就跟能當他媽的人裸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