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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2:57 作者: 柳賦雨
    看著龍城朝自己走來,那俊美之中帶著滄桑的容顏,讓她一度無法呼吸。

    十幾年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和他說上話,能呆在一個同一個小鎮裡這麼久,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龍先生。」她十分禮貌地和龍城打招呼。

    「楚小姐。」龍城的回應不咸不淡,冷漠、疏離,讓人無法靠近,這世界上,除了他的女兒,再難有人能讓他露出半點溫柔神情。

    楚曉軒壓住了心裡的苦澀,笑道:「我是來道別的,今天下午的飛機,我要回華國了。」

    龍城靜默了一下,道:「去見見我的女兒吧。」

    楚曉軒點頭,感激道:「多謝龍先生。」

    誰料,龍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異常冰冷無情:「我不希望你在我的女兒面前,提及她曾經的半點事情。」

    「更不允許,你回國之後,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女兒!」

    楚曉軒看著冷漠無情的他,有一絲愕然,可還是答應了:「是。」

    龍城這才讓她去找江夢嫻道別了。

    三年前,江夢嫻已經死了,死於一場瘋狂的粉絲踩踏事件。

    在他知道她存在的時候,她就和苦難的過去徹底告別了,她不再是誰的妻子,她,只是他龍城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第740章 肉沫茄子!

    楚曉軒也和江夢嫻道別了。

    「曉軒姐,一路保重,等我好了之後,我會去找你的。」江夢嫻渾濁的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只能憑聲音判斷楚曉軒的方位,伸出了自己滿是傷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楚曉軒回了一聲:「恩,我等著你。」

    兩人分別之際,江夢嫻忽然問了一句:「曉軒姐,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曉軒下意識地看向了一邊的龍城,見他雙眼冷酷嚴厲,甚至帶了幾絲威脅,她苦笑,回答:「你是個好人,當年我還是個龍套,我的妹妹得了重病,需要治療,我沒錢救我妹妹,是你替我出了錢。」

    「你知道我和妹妹開了一家孤兒院,你出錢,給我們的孤兒院修了新的房子。」

    江夢嫻笑了笑,她現在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可至少知道自己個好人,她覺得,還不錯。

    楚曉軒走後,龍城正想和江夢嫻說兩句話,唐尼匆忙走來,在龍城耳邊說了什麼,一瞬間,龍城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渾身戾氣爆發。

    可是轉向女兒的時候,他又變得和顏悅色,握著她的手,道:「夢嫻,爸爸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我讓唐尼送你回去。」

    江夢嫻點頭:「爸爸,你去忙吧。」

    龍城看了看唐尼,朝他點點頭,又對江夢嫻道:「唐尼有禮物送給你。」

    一聽說有禮物,江夢嫻就眉開眼笑了,迫不及待地問:「唐尼叔叔,是什麼啊!」

    對於江夢嫻這個稱呼,唐尼還是有些不習慣,他們明明同年同月同日生,以前是哥哥,現在平白無故地變成了叔叔。

    他推著江夢嫻往回走,一邊道:「你猜。」

    龍城看著他們兩人慢慢離開,臉上柔和的笑容倏然一收,變作了冰冷無情。

    沃爾門城堡今天迎來了一個客人----鬼狼司天祁。

    司天祁在大廳里焦急地走來走去,在戰爭爆發的時候,他和家裡的人斷了聯繫,冒險回到了小鎮,發現小鎮已經成了交戰區,書店都已經被夷為平地,他的人全死了,可卻不見江夢嫻。

    他一路尋找,一路探訪,在兵荒馬亂里尋找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越來越是失去信心,可是他不曾放棄,除非見到她的屍體。

    可到處都在打仗,有的人,死了就死了,興許連屍體都沒有。

    輾轉了一個月,他終於查到了她的消息,原來她感染了虎林拉,來沃爾門城堡求救了,正巧沃爾門城堡大開,將所有感染者都送進了城堡里醫治,他這才興沖沖地趕來了。

    一定是唐尼發現了她,救了她!

    她一定會沒事的。

    「司天祁。」

    一道雄渾低沉的聲音傳來,竟然是一口十分地道的華國語,甚至還有些帝都口音。

    司天祁一驚,回頭,看見了大廳走廊的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男人。

    看不出男人的年齡,年輕的麵皮上卻有著滄桑冷酷的雙眸,一張西方人的面孔,卻說著一口華國語,十分不搭配。

    為何不是唐尼出來見自己?

    他之前和唐尼鬧掰了,唐尼甚至還協助連家挖自己的老底,知道自己來了,唐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可司天祁還是十分禮貌地上前道:「你好,我是司天祁,我來……」

    「跟我來。」冷酷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就走。

    司天祁滿腦子疑惑,可還是跟了上去,一路之上,那男人沒有說半句話,兩人七彎八拐地到了類似於醫院住院部的地方。

    而司天祁也在思考這個男人的身份。

    到了地點,那男人站在這一面牆的前面,輕輕地按下了某個按鈕,牆在頃刻之間變成了透明的玻璃,玻璃牆的裡面,居然是一個病房。

    病房裡,江夢嫻還坐在輪椅上,她雙目無神,曾經明亮的眸子現在毫無光亮,裸露在外的頭皮上,全是傷疤,難看、觸目驚心,大半張臉被一層厚厚的傷疤覆蓋著,那傷疤仿佛是一件極丑極丑的衣服,覆蓋在了她的冰肌玉骨上,和曾經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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