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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02:57 作者: 柳賦雨
    追星還真是個體力活,江夢嫻睡得死沉死沉的,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都9點鐘了。

    江夢嫻趟床上呆了一會兒,忽然看向了一邊的鬧鐘,發現今天居然是周五,而且上午還有課!

    「臥槽!遲到了!」

    江夢嫻起床,衝進衛生間匆匆洗臉刷牙抹了點素顏霜就衝下樓去了。

    餐廳里,連羲皖正一邊用ipad看新聞,一面吃早餐,球球坐在他身邊,正在喝牛奶。

    江夢嫻背著書包衝進餐廳隨便拿了個小麵包就往外沖:「遲到了遲到了,球兒,咱們遲到了,趕緊走!」

    她衝到門口,打開門一看,外面下起了延綿細雨,一股冷意沖了進來,她忙讓小春幫忙找傘。

    小春拿著傘『噠噠噠』地跑過來,說:「哎呀夫人,你去哪兒啊,這麼著急!」

    江夢嫻一隻手咬著麵包,一隻手撐傘:「上課啊,遲到了遲到了!」

    小春歪著腦袋,說:「可是今天是清明節啊,學校都要放三天假,老闆和小少爺都要去上墳呢!」

    江夢嫻呆了呆,忽然發現已經到了清明節了,要放三天假的。

    正好連羲皖也吃好了,穿戴整齊走到了門口:「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去上墳吧。」

    江夢嫻:「咦?」

    三個車從尚品國際出發,幽冷的黑色系車沖開了如織的雨幕,江夢嫻透過車窗看外面的風景。

    真是清明時節雨紛紛啊!

    清明節出去上墳的人太多了,加上天雨路滑,出了二環之後就開始堵了,等出了城都中午了。

    車子駛入了郊區,往公墓山去了。

    一路之上,連羲皖都沒說話,一直閉目養神,氣氛顯得異常的沉重。

    上墳嘛,肯定沉重。

    連羲皖要上墳,肯定是來烈士陵園的,連家滿門忠烈,烈士陵園有一片專屬於連家的墳地,埋葬都是連家子弟。

    一般這個時候,烈士陵園都非常熱鬧,各個單位都會組織祭奠烈士陵墓的活動。

    下車之後,連羲皖帶著江夢嫻和球球從專門的通道進了專屬於連家的那一片陵墓。

    進去之後,江夢嫻看見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墓碑,滿目蒼涼,一股悲涼從心底而出。

    這裡埋的都是連家人啊,能善終的沒有多少,大多數都是壯烈犧牲的。

    當年連老爺子帶著為七八個同族兄弟鬧革命,都一個個地戰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到了最後,還收養了兄弟的後代。

    這裡的每一塊墓碑都是一個悲壯無比的故事。

    這裡一般是不會讓人進來的,但是每年清明節,連家所有人都會來這裡祭祖,顯然他們已經祭祖完畢離開了,每一塊墓碑前都擺滿了瓜果和鮮花。

    此時的陵園,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連羲皖帶著江夢嫻和球球進了連家的陵墓。

    諾大的陵墓靜悄悄,只有他們三個活物,雨水沖刷著傘,發出沉鬱的聲音,顯得一切都是這麼沉重。

    連羲皖走在最前面,撐著黑色的傘,黑色的風衣上都是雨水的痕跡,他似乎不在乎,黑色墨鏡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一不發,在墓碑之中默然行走著,並且在其中一個墓碑前站定了,用傘遮住了墓碑,彎腰在墓碑前放下一束潔白的花束。

    雖然這些墓碑會一直有人打理,但是依舊可以看出,這個墓碑已經有些年頭了,墓碑上刻著墓主人生前的事跡。

    連縱,死後追認少將軍銜,犧牲於二十八年前的一場邊境保衛戰,他是那場戰爭之中陣亡的最高軍銜將領。

    墓碑上有墓主人的照片,是個非常俊美的軍裝男人,和連羲皖長得很像。

    那應該是他的父親吧!

    連羲皖給連縱上了墳之後,從江夢嫻手中接過了另外一束花,放在了連縱墓旁邊的墓碑前。

    那是一個合葬墓,墓主人分別是連羲晚和龍烈。

    第234章我來掃連家的墳

    墓碑上貼著兩人的照片,是一對夫妻,妻子自然就是連羲皖的姐姐連羲晚,照片裡的連羲晚和連羲皖長得非常相似,一臉灑脫英挺的笑容,美與神秘並存的軍中之花,她身邊站著一個軍裝的男人,也是俊美異常,兩人是何等的相配與協調。

    墓碑簡短介紹了兩人的生平,犧牲於大約6年前的一場反恐行動之中,恐怖分子引爆了炸彈,數十個精銳戰士身亡,連羲晚和龍烈當場身死,連羲晚甚至連屍骨都沒有找齊全,只能建立了一個衣冠冢。

    那就是球球的父母吧……

    江夢嫻不禁握緊了球球的小手,球球站在傘下,面無表情,可是那圓溜溜的眼裡還是有一些不和年級的傷感。

    6年前,球球也就幾個月吧。

    江夢嫻找來找去,沒有找到羲如是。

    這裡是連家的祖墳地,卻沒有羲如是……

    雨慢慢停了,江夢嫻蹲下身,在兩個墓前燒了一些紙錢和香燭,鋪下墊子,和球球一起朝兩塊墓碑挨個兒磕頭。

    連羲皖沒阻止,也默許了,他們連家一般都是敬軍禮,看江夢嫻磕得非常認真地模樣,他也不打擾了。

    在父親、姐姐和姐夫的墳前站了一會兒,連羲皖穩重如山的身形才動了一下,沉重地道:「走吧。」

    陰鬱的天即使是午後也顯得陰森森的,江夢嫻看不清楚連羲皖那藏在大框墨鏡下的情緒,默默地跟著他上了車離開了這片烈士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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