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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54:27 作者: 靈姝
    剝桔子夫人繼續問:「小姑娘,你和封總是男女朋友嗎?本來我還想介紹我女兒給封總呢。封先生年紀剛好,品性也端正,配我女兒也剛剛好。」

    本來也還好,可不知怎麼,聽了這番話後,韓素忽然就有點點不樂意了。

    她也不知道這份不樂意來自哪裡,為什麼來。

    最終她將這份不樂意歸結於----什麼叫配她女兒剛剛好!封銘從來不需要去配別人,他只能由別人去配。這種感覺就像自家的豬明明可以自己選擇拱白菜,卻被限制著要被別的白菜拱,不爽是真的。

    但她還是擺擺手否認了自己和封銘的關係:「不不不……我不是封總的女朋友。」

    「那你是。」

    韓素湊過去,壓低聲音,只跟剝桔子夫人說:「實話說吧,封先生性方面很冷淡,我只是他雇來撐場子的,他連我都不感性趣,估計某方面真的不行,夫人我給你打個預防針,什麼都沒您家裡的寶貝的幸福重要。」

    那夫人聽此簡直嚇了一跳,聲音也壓低,顫顫巍巍:「你說真的?」

    「真,比真金還真,這事我只和你一人說。您可千萬別說出去。他啊,不僅是個性冷淡,而且據說是半年才回一次家的那種,您家千金嫁過去萬一獨守空閨了,可多委屈啊。」

    似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久了,韓素這番話真假參半,她自個都快信了。

    果然那橘子夫人輕嘆一口,沒繼續打聽關於封銘私事的一點一滴。

    韓素撇撇嘴,最後看了一眼那顆被丟在桌面被剝了皮的橘子,輕嘆一聲,轉身走掉。

    外邊雪已經下很大了,作為土生土長的江南水鄉人,這也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看見那麼大的雪,天氣預報原本說的小雪,此刻也轉為了中雪。

    而且一時半會好像也停不了。

    她往三樓露天陽台走去,高跟鞋才踩到門外一步,就凍得她收了回去,只在雪面留下了鞋印。

    凍得瑟縮了一下,她搓了搓手,目光看向外邊的天地,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決定回去找封銘。

    可還沒走出一步,一旁便響起了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

    作為一個對任何事都需要有靈敏性的記者,韓素仔細一聽,就察覺到那是女人低低的呻。吟和男人壓抑的低喘,喘息的頻率……很曖昧。

    雖然韓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吧,她看過某種片,這種聲音簡直就是調情時必備。

    她很好奇。是誰啊,在這冰天雪地里都能打得火熱。

    好奇心使得她探出頭往旁邊一看,但忽然眼睛就被人從後蒙上了。

    女生嚇了一跳,隨後嘴巴也被捂住了。

    「噓,一起看。」嬌俏的聲音從後傳來。

    韓素扭過頭看了看,發現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

    「告訴你哦,那個在接吻的男人是我未婚夫,那個女人是城南韓家的一個小姐。至於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這個就不知道了。」

    女生嘴角微微露出一絲不屑,高傲得像是黑天鵝。

    韓素想笑,但憋著:「應該韓家二小姐吧,韓家大的那個現在在你面前。」

    「……」

    「不過你未婚夫誰啊,帥嗎。」

    凌姒漪咽了口口水,有一種當人面說壞話被戳穿的窘迫,坦白了她的問題:「城北陸家的表系弟弟,燕曙。」

    「???鼴鼠?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吧,這還是請五台山大師算過的,看來他天性本就是個田地里的老鼠,專門做偷雞摸狗的勾當。」

    韓素倒是不關心這個,她關心……

    「你說,他們會到哪一步?」

    「哼,只要不進入我就無所謂!敢進入,我剁他嘰嘰!替他們燕家清理門戶。」

    「嘿,我喜歡。」

    兩個女生似乎在某種情況下,精神達到了高度的一致,甚至有了絲絲縷縷的戰友情意。

    雪更大了,鵝毛般撲簌簌地落下。

    女生中也不知是誰打了一下噴嚏,那邊原本還在卿卿我我的野鴛鴦聽到動靜立馬分開,還往這邊走來。

    凌姒漪看情況不對,趕忙拉起韓素往回跑。

    兩個窈窕似蓮的身影身著華服,穿梭過一片片窗戶留下曼妙的剪影,而後順著三樓樓梯跑下,淹沒在一樓的人群里。

    跑著跑著,韓素的手被前邊的凌姒漪無意間鬆開了,是以等她再抬頭時早已看不見對方跑去了哪裡。

    在原地停下,女生長吁一口氣。看了看不遠處的鐘表,已經不早了,她便決定先去找封銘。

    穿過侍者,穿過餐桌,來到之前和封銘分開的地方,韓素以為男人可能已經從那兒離去,誰知還在。

    晨安也在,還一個勁地給封銘灌酒。

    她一正色,連忙跑過去來到男人身邊擋住晨安的手直問:「幹嘛呢幹嘛呢。」

    「嫂子……」晨安顯然也醉了,講起話來有些大舌頭。

    但韓素還是要教育他:「封銘喝酒會誤事的,你還給他喝那麼多。」來參加宴會的也有許許多多想和封家合作,喝醉了萬一答應了別人什麼,損失可能會很大。

    一般來說參加這種宴會,封銘幾乎不喝酒,喝酒也不會喝醉,因為在合作利益上他要保持自己的清醒,晨安這個混蛋倒好,一杯接一杯。

    男人從後伸手過來揉揉她的頭,聲音很穩:「放心,我沒醉。」

    「真的?」女生扭頭仰視他,將信將疑。

    「我們都沒醉。」晨安笑笑,可那一副傻樣一看就醉得不行。

    不過封銘對比起他來,確實好許多。

    「好吧。」韓素打算放過他們,「時間也不早了,快些回家。」

    男人點點頭,在她要走時又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七厘米的高跟鞋哪經得住這樣的轉動,當即,韓素又撲進男人的懷裡,而下一秒她感受到後腦勺的頭皮被冰涼的金屬制棍子划過,而自己原本披散的發被男人隨意捲起固定好了。

    ……髮簪?

    男人看著她疑惑的眼睛,嘴角微起但不明顯:「剛剛有人送的,覺得適合你。」

    韓素摸了摸那涼涼的簪子,眉頭微蹙。

    而一旁的晨安見了,笑嘻嘻的十分不正經:「明明是自己差人設計的還說人送的。」

    韓素愕然。

    封銘則瞥了一眼某人,繼而伸手順了順她的鬢髮:「算是補上七夕節的禮物。」

    「……謝謝。」

    男人手一僵,收回,不留痕跡:「如果想的話,你先回去吧。我記起來還要和商總商討一下新的地皮。」

    「啊,真的不走嗎?」韓素想著,如果他確實走不了,她也是可以挨過這些無聊陪著他的。

    封銘微微一笑,將她剛剛弄得凌亂的發撥正:「嗯。你先回家。」

    「那……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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