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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42:46 作者: 柏林雨聲
再後來等他們結了婚,隨著鄭老太越發的脾氣見長、鄭家另外那幾房就跟他們陳家兄弟完全不一樣時才隱隱生出後悔來,只是那會兒子兩人連孩子都有了,陳建蘭過得雖然不如意點,但她也不想離婚,那這日子就得過著。
結果過來過去過到了今天,到底還是沒逃過大吵大鬧了一場。
李氏心疼閨女的同時也後悔,當初說親嫁女兒的時候要是再多打聽打聽就好了。
心裡頭這麼想著,可李氏也不能說出來,不然就是給她陳建蘭找不痛快,甚至還會挑撥夫妻倆的感情。於是,李氏就低聲跟陳建蘭說:「長海雖然性子軟了點,但他踏實肯干,也不動手打人,你心裡頭就算再生氣,也得想著他點兒好。」
陳建蘭一愣,轉而道:「媽,你說什麼呢,我不會跟他過不下去的。」
李氏懷疑的目光看向她。
同樣聽到這些話的陳辰就覺得他現在說什麼也不合適。
陳建蘭嘆了口氣說:「他臉上的傷還在呢,怎麼受的我也一直記著。」
李氏稍稍放下心,「你記著就好。」
就在幾人這邊聊的時候那邊陳建黨陳建軍和陳建業也在問鄭長海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情,眼看著自家妹妹已經跟鄭家翻臉了,那鄭長海怎麼著也得給句準話吧?
陳建黨不似陳建軍那樣大嗓門的質問、也不像陳建業那樣不高興的皺眉,他臉上能維持住跟平時一般無二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同樣也挺有道理,「長海,建蘭剛剛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了點,但你也得想想昨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要真讓你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扒了她的衣服搜身,那今天我們整個陳家肯定就得去參加喪禮,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鄭長海被陳建黨這話問的渾身一哆嗦,他跟陳建蘭夫妻二十多年,陳建蘭的性子他還不了解嗎?
那喪禮……
那可能是一個人的喪禮,但絕対不可能是陳建蘭的!
更大可能那是是一群人的!
他們鄭家人,然後外加不想連累陳家和他們倆孩子的陳建蘭!
見鄭長海被自己的點撥反應過來,陳建黨就繼續說:「這些年你們過的什麼日子,我不說你自己心裡頭也有數,現在建蘭就想跟你媽他們分開過、也承諾了不會不管你爸媽,建蘭為你操持這麼多年,她現在遭欺負了,你這個做丈夫的不說為她討回公道,但至少也該表個態不再寒她的心吧?」
鄭長海滿臉痛苦,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陳建黨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況且,你就算不為建蘭考慮,也得為阿良他們幾個考慮吧?還是你想讓他們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這個鄭長海是真不忍心,「不……」
陳建黨就說:「你既然還想著自己的兒孫,那你也該知道錢財只有握在自己手裡那才是自己的,建蘭手裡的錢要真被你媽拿去給你妹夫做生意了,可能你妹夫還的時候是會多還點兒,可那多還的錢能落到你手裡嗎?」
鄭長海想反駁,可他又實在反駁不了,他媽從來就不喜歡他,何況那是錢啊,他媽怎麼可能給他?
這時陳建軍就刺了句,「看來你自己心裡頭也有數。」
陳建業是個務實的,他就說:「做生意的事情你和建蘭也不懂,還不如多養點雞,家裡頭的老少都能伺候。」
這話說的真心夠實在,鄭長海聽心裡去了,「我明白了……」
陳建軍追問:「你明白什麼了?」
鄭長海抹了把臉,結果一時忘記自己下巴上有傷,疼的嘴裡輕嘶了聲,邊上幾人看的就很慘不忍睹。
鄭長海放下手,才說:「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了,也不可能再回頭,建蘭是我媳婦,阿良他們是我和建蘭的孩子,以後我得為他們打算。」
陳建黨問:「所以呢?」
鄭長海沉默半晌,才艱難道:「以後我聽建蘭的。」
陳建軍張嘴就想罵鄭長海為什麼能這麼窩囊,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建黨按住了,只聽陳建黨搶先対鄭長海說:「那你可得記住今天這個話。」
鄭長海呼出一口氣,「記得。」
「行。」陳建黨看了陳建軍一眼,示意他別瞎鬧事,「我們問問建蘭是怎麼想的。」
鄭長海嗯了聲,心情好像很沉重,又好像變輕鬆了,滋味太複雜,他自己也感受不清楚,總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也實在不想再多什麼話了。
站在稍遠一些位置圍在一塊的陳聰幾人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些啥。
陳向武就坐在長凳上,幾處的対話他都沒參與,可眼神卻把各處的動靜都看的真真的,連他們大致說了些什麼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眼下,陳向武就喊了聲,「建蘭。」
剛跟李氏王桂枝聊完房子才跟陳辰要說養雞事情的陳建蘭應了聲,「……爸。」
陳向武掃向其他人,「都過來坐下,大家一塊說說。」
陳建蘭又坐過去些,「爸你要說什麼?」
陳向武看著陳建蘭和鄭長海就問:「你們倆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話已說過一回了,鄭長海現在再說出口也沒那麼艱難,「我都聽建蘭的。」
陳建蘭不蠢,鄭長海為什麼能這麼鬆口她心知肚明,就說:「我想的是家裡頭那麼多人現在那房子也不住下,那不如我們自己再起個房子,一家人搬出去住,這樣也不必在老太太跟前招惹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