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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42:46 作者: 柏林雨聲
陳建業看著陳辰的眼神很複雜,他囁嚅兩下,沒說出話來。
陳辰表情倒是很輕鬆,「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去走另外一條路,我以後想幹什麼我已經想好了。」
陳北沒忍住就問:「哥,那你想幹什麼?」
陳辰挑眉,「我想你好好讀書。」
陳北:「……」
陳北撇嘴,知道自己被耍了。
陳辰正色道:「所以你們別為我擔心,我會好好過日子的。」
最後,陳建業嘆了口氣,「既然你都考慮好了,那我也不多說,只要你在家住著,有我一口吃的,那肯定也會有你的一份。」
陳辰心底真挺觸動的,「謝謝爸。」
晚上躺床上依舊被蚊子環繞,耳朵邊嗡嗡吵個沒完,身上還時不時的被扎咬一口,逼的人心煩。
偏偏陳北心裡憋著事,就跟床上有刺似的,翻來覆去的亂動。
陳辰黑著臉,「身上長刺了?」
他一搭話陳北就來勁了,憋了許久的話脫口而出,「哥,你以後想做什麼?」
陳辰:「你睡不著就是因為這兒?」
陳北:「我就是想知道。」
陳辰無語,「以後你不就知道了嗎,趕緊睡,別再動了。」
陳北追問:「哥你跟我說說唄,你是要在農機廠里幹嗎?」雖然他也希望他哥能進去當工人,但又有些擔心他哥進不去。
萬一進不去,那他哥豈不是要失望?
陳辰現在不好說自己的打算,直接道:「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別問,也別亂動,我明天要早起開介紹信。」
陳北抓心撓肺的,但到底是沒再翻動,只自個兒在心裡頭琢磨。
次日一早起來陳辰就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他們平壩村總共兩個生產隊,陳家隸屬二隊,大隊長也姓陳,叫陳勝利,陳辰得喊一聲伯。
大隊長家的院門開著,陳辰遠遠就看見有個身量高的男人站在裡面,男人背對著,也看不清到底是誰,不過那挺拔的腰杆是真沒話說。
「伯,我來開個介紹信。」陳辰邊往裡走邊表明自己所來的目的。
陳勝利在寫字,「你又要去縣裡?」
每次坐車,都是需要介紹信的,陳辰最近天天來,陳勝利都快習慣了。
陳辰說:「去縣裡有點事。」
現在管的鬆了,陳勝利也不多問,答應給開。
等陳勝利寫字蓋章的功夫,陳辰便打量著旁邊這人。
約摸一米八五的身高,寬肩窄腰,身量板正。一張臉很冷峻,五官偏硬朗,右眼角的位置還有一條三指寬的疤,薄唇抿著,給人的感覺就是凶,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陳辰立馬想起來這是誰了,之前在大巴車上被談論到的那個煞神,杜家的杜星緯,也是……有了後媽的後爹家庭里的反面教材。
原主之所以會那麼排斥陳建業再婚,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杜星緯。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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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緯小時候慘遭後媽各種虐待,再加上那段特殊年代裡的生存艱難,杜星緯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熱,他右眼角的那條疤就是後媽的兒子——杜富貴欺負他時留下來的,據說當時要不是村長和大隊長把他送醫院的及時,可能右眼就直接瞎了。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原先被欺負的小可憐經此一事就黑化了,加上從醫院回來後杜家人恨杜星緯治病花錢太多,又開始各種苛責虐待,杜星緯就衝進廚房摸了菜刀,揮著膀子就是一通亂砍。
當時具體情況是怎麼樣村里傳言五花八門,不過有一點是確認的——
杜家的老頭老太太直接被嚇昏了過去;那個後媽的頭髮被刀砍下好大一截;杜富貴被打的半死不活,而且躺著的下身全是腥臊,眼裡又驚又懼;那個爹杜愛民,被人扶起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至於杜家其他人,更是瑟瑟發抖的連尖叫都不敢,看向提著菜刀的杜星緯的眼睛裡全是恐懼。
經此一事,杜星緯在杜家再沒遭半點欺負,杜家老老少少都對他極其恐懼。
起初村里還有人對杜星緯指指點點,說杜老頭杜老太和杜愛民再有萬般不是那也是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長輩,他不該做的這麼絕。
小孩子有樣學樣,把家裡長輩嚼舌根的話學來當著杜星緯的面說,有的還拿石頭砸,杜星緯可不管你姓甚名誰,碰到一個就狠狠打,打到哭還不停手那種,甚至當孩子家裡人找上門來討公道時,杜星緯還很不客氣的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後要是我再聽到一句,那我就繼續打!如果打死了,那我就把屍體扔到後山去餵狼!」
找上門的人氣了個倒仰,那個時候政/策嚴,即便是鬧到警察局去也是因為他們先出言不遜、欺負人家沒媽的孩子,總之就是雙方誰也討不著好。
就像杜星緯自己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哪敢跟杜星緯賭?
最後只能是夾著尾巴做人,耳提命門的教育家裡的孩子不要招惹杜星緯,看到人就躲得遠遠的。
從此,杜星緯的日子才太平下來,也落得個煞神稱號。
等到杜星緯十六歲,他就直接跟杜家斷了親,以後生死彼此都毫無干係。杜家人一句爭辯挽留都沒有,杜星緯說什麼就是什麼,跟送瘟神一樣的把人恭恭敬敬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