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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40:55 作者: 長宇宙
只有胡唯沒笑。
他睜開眼,屏著呼吸,靜靜地聽著。
二丫唱的起勁,唱的賣力,她朝著車隊的方向跑著,跑到一個小山坡,戴著花環的姑娘像個倔強小兒,不停歇地唱著。
她手放在嘴上,攏成一個大喇叭。
她不怕別人笑話她。
「爬上飛快的火車,
像騎上奔馳的駿馬。
車站和鐵道線上, 」
人群中已經有戰士的鬨笑聲,他們紛紛簇擁到卡車的邊緣,揮舞著帽子。
二丫也高高的揮著手。
她心裡想,我這也算是見過小胡哥了吧。
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這些和他相似的人,總是不會錯的。
他們都在高原上,都在闖四方。
越想唱的越起勁。
「我們爬飛車那個搞機槍!
闖火車那個炸橋樑!!」
胡唯忽然拔高了聲音喊——
「停車!」
開車的林福嚇的一腳剎車,卡車突突突地急停下。
頭車一停,後面跟著的十幾輛車以為發生了什麼緊急事件,三輛,五輛,十三輛,全都吱嘎吱嘎地停在高原山路上。
歌聲驟停。
「胡參謀,咋啦??」
司機嚇的臉色煞白,慌張看著胡唯。
摩步團團長也向前傾身:「胡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胡唯沒說話,徑直開門跳下車。
落春峰上的幾個人也停下來了,個個神情緊張地盯著那列急停的車隊。
竊竊私語:「怎麼了,怎麼停了。」
「壞了壞了,肯定是杜豌唱歌太難聽,把首長惹急了。」
二丫聽了,迅速從小山坡上跑下來,快嚇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唱那麼大聲,杜豌認識你這麼長時間我才知道你唱歌跑調!」
「別鬧了!小姜,是不是你用攝錄器材拍人家了?」
「沒有啊主任!這地方我懂規矩!鏡頭蓋都扣著呢!」
各個負責押車的連長們也都從車上跳下來,向頭車簇擁,想去看看情況。
胡唯站在公路的邊緣,高高地向下眺望著。
看那個戴著花環,穿著衝鋒衣的姑娘。
有人往路邊看,忽然指著胡唯:「嘿,嘿!看那人,他看咱們呢!」
高原上的陽光太強了,刺得二丫睜不開眼。
那人逆光站,只能看清是一道挺拔結實的男人身影。
他穿著一身作戰服,很瘦,脊樑很直,臉上的皮膚曬得很黑,讓人看不清楚五官。
他領子上的那兩道槓,一顆星,格外奪目。
「他到底看誰呢?」
「不知道,看我呢?不是,好像……看杜豌?」
再一回頭,只見二丫戴著小野花編的花環,土裡土氣的像個鄉野姑娘,她也怔怔地凝望著他。
忽然,同一時間。
兩人都拔腿朝著對方跑去。
呼嘯山風漫天徹地的吹,吹過耳邊,吹過草地,吹過二丫天真赤誠的臉頰,吹過小胡爺掛著汗珠黑漆漆的頭髮。
晴空萬里的高原上,有那夏燦爛奪目的桃花。
有載著數百人的綠卡車,還有數不清地純真的面孔。
他們簇擁在卡車拱形棚邊,露出顆顆腦瓜,眼中期盼,露出笑容。
越過草地黃沙,揮斥金戈鐵馬。
「哇」地一聲。
二丫終於撞進了她日思夜想小胡哥的懷抱。
年輕少校抱著他最愛的姑娘。
他有著最廣闊的胸襟,最容人的氣度。
她有著最善良的笑容,最赤誠的熱忱。
這一刻
萬物渺小。
你是河山。
後來——
二丫和胡唯在2015年6月1日於虬城小西門民政局結為夫妻。
兩人在虬城安了家。
新家離杜豌的單位很近,每天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去上班。
再後來,二丫有了女兒,小名「糊塗」,爸爸姓胡,媽媽姓杜,諧音糊塗。
糊塗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她每天會搬小板凳坐在門口,熱切盼望她的爸爸下班歸來。
她有著最漂亮的媽媽,最愛護她的爸爸。
一個特別特別幸福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2018年4月28日—2018年6月25日小河山全文共計25 萬字,今日收官,感謝大家一路支持。
感謝那些每天在文章下留言的小可愛,是你們讓我有更積極的動力。
感謝那些選擇默默陪伴的小可愛,你們的無聲無息也是另一種精神上的鼓勵。
又是千篇一律的完結感言了。
似乎每個作品的結束,無論多麼圓滿,無論多麼綿長,總會有些認為太過倉促的想法,他們還沒甜夠,他們還沒生孩子,他們連個正經車都沒有……種種種種。
我從來不是個會寫甜蜜情節的人,老讀者會知道,這就是長宇宙的一貫套路,她是個連贅述太多對手戲都不願意的人。
我大可以無意義地多連載十章,二十章,寫婚後我們的愛情比蜜甜,寫丈夫疼媳婦寵孩子,可說實話,我打心眼裡覺得那跟詐騙沒啥區別。
最起碼自己這關要過的去。
她從開始在我腦海成型之初,她的結束也該是這樣。
曾在開文前我說過,小河山是我在你們即將踏出校園,邁入成人世界的一個小禮物,也是送給我自己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