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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4:31:52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即便李騰飛十分克制,全程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責怪的話語。
但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我的責任很大。
正因為心裡壓力太大,所以才需要有發泄的口子。
這位試圖在我家人身上找突破口的傢伙,就成了那個宣洩口。
紅背心看著我沒有任何情緒的冷冷微笑,身子下意識地顫抖起來……
剛才我的極限施壓,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剛才,我的殺心,無比決絕。
說不定真的就把他給弄死了……
至少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
眼看著我即將又擰下第二瓶礦泉水,他終於開口說話了:「等等,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哈?
突然聽到這傢伙,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直接把我給逗笑了。
我一邊笑,一邊平靜地說:「沒事,只要沒人看得到,就不算違法……」
那人著急了:「你、你怎麼這樣子?」
我問他:「我應該如何呢?」
紅背心說:「別人都說你溫文爾雅,是個謙謙君子,怎麼能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笑了:「我這人,從來都秉承著『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真當我是初出江湖的小年輕,撕不下那臉呢?」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回答我剛才的話,不要再消耗我的耐心了……」
那人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低下了頭。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說了:「我是巴南柳家的人……」
我眯眼,淡淡說道:「柳南風?」
提到這個名字,那人心底里終於多出了一點勇氣來,對我哀求道:「我只是奉了老闆命令,過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打聽打聽消息,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兄弟,你就繞過我吧,我以後不不敢了……」
這人也是能屈能伸,苦苦哀求著,什麼「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歲孩子」這種話術,立刻就扔了出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就仿佛如果我不放了他,真的就罪大惡極了一樣。
我任由他做苦情表演,等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的時候,我這才緩聲說道:「你不是柳南風叫來的……吩咐你過來的人呢,應該是柳眉吧?」
哈?
那人還沉浸在剛才賣力的表演之中,有些難以自拔。
但當我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瞳孔卻是驟然收縮了一下,隨後低下頭去,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擰開了礦泉水瓶,開始繼續往他頭上澆水:「看來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別怪我心黑手辣……」
「等等、等等……停!」
這會兒那傢伙終於開始驚慌了:「是,是柳眉派我過來的!」
那人叫喊著,整個人慌得一批,顯然是害怕我真的動手。
因為他感覺得出來,我是真的動了殺心。
瞧見這傢伙猶如那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我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我將手中的空瓶子又扔開,繼續問道:「所以,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這回的紅背心,卻是被徹底「打斷了脊梁骨」,老老實實地開始回答起了問題來。
隨後他告訴我,他是一個月前接到的命令,跟著另外一個同伴,抵達的巴中。
之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外圍進行調查和了解。
另外就是記錄相關的行動軌跡。
幾天之前,他們終於打通了我一個堂哥的路子,以兩萬塊的代價,從他口中問出了不少關於我許秀的線索。
隨後那人便回去匯報了,就留了他一人在這裡,繼續觀察。
沒曾想,我昨天突然就回來了。
他本來可以保持距離的,但錯就錯在太過自信,想要靠近一些,看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麼勁爆消息,所以就混進了酒席這裡面來。
畢竟這酒席一開,全村吃席,十里八鄉也來了不少……
七八十桌,誰也未必能夠查得到他。
更何況,他還隨了禮呢?
我聽那人說了一堆,又問起柳眉的交代,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柳眉,人在哪裡?」
那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她在達州真佛山,據說是去見一個了不得的長輩……」
我說:「好,你帶我過去找她。」
那紅背心頓時就有些慌:「我……這……」
我瞥了他一眼,說:「怎麼,不敢?」
紅背心沒說話,低下了頭去,怯懦地說道:「她會弄死我的……」
我說:「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就是我現在就弄死你,第二就是你帶我過去,我弄死她,或者等她沒死,再弄死你……」
我這話說得有些繞,但紅背心卻聽懂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在我耐心沒有消耗完之前,選擇了第二條路。
我當下也是伸手過去,攬住他的肩膀,說:「走。」
從陰影處出來,我路過曬穀場,對著小心翼翼望著這邊的許瀾說道:「我出去一趟,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喝醉回去睡了……」
許瀾聽了,點了點頭,又擔憂地說道:「你小心點……」
我笑了笑,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