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2023-09-22 15:23:19 作者: 十八反
    舒昀也是真被他寵得小孩子脾氣了,賭氣道:「我就是比不過。」

    比不比得過最後都是要看病的,上診療床時蔣博森徵得醫生同意,就一直站在舒昀旁邊握著他的手,舒昀覺得有點小丟臉----剛才那小孩兒也沒怕成這樣----不過比起丟臉來說,還是蔣博森在身邊跟讓他安心一些。

    「長智齒了,應該是能萌出正常,待會兒拍個片看有沒有侵犯鄰牙……最近甜食吃的比較多吧,所以牙疼了。」醫生仔細看了舒昀的牙齒,解釋道:「我們一般都建議患者拔除智齒,等下確認一下位置正不正,不正就拔除以免誘發炎症,痛一時慡百日。」

    「可以不拔?」舒昀捕捉到了關鍵詞彙,眼睛一亮。

    醫生倒也坦誠,「如果沒有侵犯鄰牙,萌出正常,患者也可以選擇不拔。」

    「那就不……」舒昀話沒說完就被蔣博森敲了一下額頭,「咱們先拍片,聽醫生怎麼說。」

    而結果證明舒昀的心裡祈禱是有用的----智齒並未影響到鄰牙,如果能夠正常萌出那也不是非要拔掉的,加之舒昀本身極不願意,因此醫生的建議是讓舒昀這段時間注意口腔清潔,過段時間再來複查。

    走出診所的時候舒昀腳步輕快,與來時愁眉苦臉的模樣截然相反,蔣博森實在是很難想像舒昀小時候到底怎麼被牙醫給嚇唬壞的,他幾步追上故意走在前邊的舒昀,抬手攬著人肩膀問:「這麼高興?」

    舒昀朝他齜牙咧嘴地做鬼臉,「別過來,你騙我來牙科診所這事兒還沒完呢,我告訴你蔣隊長,我這人是非常記仇的。」

    蔣博森失笑,說道:「記吧,最好記一輩子都成。」

    舒昀故作嫌棄地把人推開:「酸死了,離我遠點。」他力氣不大,與其說是推拒還不如說是撫摸,蔣博森也由著他鬧,甚至還逗他玩一般故意雙手都扒拉了上去,胸膛緊貼著舒昀的背部,呼吸打在對方頸窩處,帶起一陣痒痒的溫暖。

    第23章 第 23 章

    下班時蔣博森和同事一起走出警局大門,還沒下樓梯旁邊幾個隊員已經擠眉弄眼地笑起來了:「喲~嫂子來了。」

    蔣博森「嘖」了一聲,「小聲點,沒個正型。」話是這麼說,他自己卻是三步並作兩步飛快下了台階,疾步走到舒昀旁邊,抬手先替他理了一下圍巾,指尖觸到的皮膚微涼:「等很久了?」

    舒昀正靠著車門玩手機,見他來了立刻彎起眼睛笑了:「剛到一會兒。」話音未落對面幾個警隊的隊員便笑嘻嘻朝他打招呼,這回倒是沒敢喊嫂子了,全叫的哥。

    「上次買那桶蜂蜜我放到後備箱了,待會兒下車記得拿。」與眾人道別後,見蔣博森拉開車門上車,舒昀隨口叮囑了一句。

    蔣博森點了點頭,「好。」

    兩人這是要去蔣博森父母家,說起來蔣家父母能那麼快接受他們倆的事兒還多虧了舒昀爸媽從中調和,一開始在雙方父母眼中他們就是關係極為要好的同學,畢竟不曾在父母面前有過任何越矩的舉動,所以當蔣博森把兩人的關係擺到明面上來時,蔣媽媽一開始還以為是兒子在開玩笑。

    後來還是舒家父母做了說客,他們從商多年極有手腕,兩家孩子在一起的事情經他們的口一說,竟成了天造地設的好事兒,加上蔣家兩位父母從小就很尊重孩子意願,如今也做不出來非要棒打鴛鴦的事情,到最後蔣媽媽便只有一個要求:「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相處。」

    這好像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可眨眼就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黃燈閃了兩下跳成綠色,舒昀打了左轉的方向盤,這時間正好趕上下班晚高峰,車流量太大,好在過了跨江大橋後進入了新區,這邊開發沒多久,人煙可說的上是稀少,寬闊的道路跑起來也格外帶感,沒一會兒就駛入了蔣家父母所住的小區。

    地下停車室很空,舒昀推開車門下車就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冷意,不由得原地跺了跺腳,還沒來得及感嘆一句真冷就被蔣博森往外趕了:「趕緊上樓去。」

    舒昀沒答話,走到後備箱邊把裡面的東西提了出來,除了蜂蜜還有幾袋中老年奶粉和一些中式點心,都是下午舒昀去買的。

    兩人各提了一個袋子,進電梯的時候舒昀很自覺地就把手伸到蔣博森口袋裡了,後者也伸手握著他,熨帖的暖意自掌心一路傳到了心裡。

    到了門口蔣博森還沒拿出鑰匙,兩人就聽見屋裡傳來一陣犬吠,隨後門從裡邊被人打開了,一條大狼狗正蹲坐在門後親熱地朝兩人搖著尾巴,蔣媽媽笑著表揚了大狗一句:「二毛真厲害,一聽就知道是我們家裡人回來了。」

    這條狼狗原本是蔣爸爸以前所在警隊的警犬,也是蔣爸爸多年的老夥伴了,它退役後蔣爸爸打了好幾個申請報告才把它給接到家裡來;雖然已經不再適合充當警犬,二毛卻依舊保留著警犬的敏銳,每次都能準確辨認出蔣博森和舒昀的腳步聲,但凡這兩人回家,它一定會衝到門邊繞著圈地叫喚搖尾巴。

    舒昀也很喜歡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傢伙,換鞋的時候抬手摸了摸二毛的腦袋給它順了一把毛,二毛也乖乖地蹲著任他摸,甚至還主動在他掌心裡蹭了蹭,蔣博森見狀輕笑了一聲,抬手在舒昀腦袋上也呼嚕了一把,低聲道:「像你。」

    舒昀笑著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才像二毛。」

    如今兩人一同回家看望父母已經算是尋常事,無論是兩個小的還是兩位老的都沒有一開始坐在一起的尷尬和拘謹,吃飯時蔣媽媽看著舒昀就皺眉頭,直讓他多吃些:「比上次回來瘦了吧,這才幾天呢就瘦成這樣,衣服都撐不起來了。」

    舒昀笑,把鍋全推到蔣博森背上:「他說我胖的像個湯圓,我得減肥。」前幾日舒昀有點小感冒,裹了一件非常厚實的黑白撞色羽絨服,蔣博森逗他,說他是顆漏了陷的芝麻小湯圓。

    「你們這些年輕人哪知道胖瘦?」蔣媽媽連連搖頭,「胡說八道,你別搭理他,該吃還是得吃。」

    蔣博森正和父親談論著最近新聞里報導的一起犯罪手法極其惡劣殘忍的刑事案件,父子倆都是從事這一行的,對這類新聞也難免會多一些關注,好在旁邊兩位家屬都已經習慣了,便是聽到什麼屍體描述手法推測也都能面不改色地吃飯,甚至能還時不時照顧一下趴在餐桌旁邊的二毛。

    晚飯後他們就留在父母家歇息,睡的是蔣博森之前的臥室。舒昀晚飯時多喝了幾口酒,這會兒似乎是酒勁上來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便靠在床上發呆。

    蔣博森洗漱出來見他雙目放空地盯著半空一點,笑著過去逗他:「看見什麼了這麼入迷?」

    舒昀愣了一下才收回目光來看他,唇角微彎,小聲喊了一句「老公」。

    除了在床上,他極少這麼喊蔣博森,這句話可把蔣博森叫得心裡跟貓撓似的癢,他湊過去親了一下舒昀,「乖,再喊一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