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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3:12:53 作者: 閻ZK
他再度地直接一拳砸下,毛里毛躁,本是要給眼前這老頭一下教訓。
可不知怎麼的,本來衝著那老者身上去的拳頭,就砸在了桌案上。
飯菜灑落。
夫子臉上的和煦神色緩緩平復。
對方的敵意已經很清楚了,子路也站起來。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遇到事情,可以退一次,以此為禮,需要退第二次嗎?
不需要。
如何處置呢?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神將冷笑著看著前面的對手,環顧一周,除了個老頭子,有像是個馬車夫的,又像是個書生的,有像是個農夫的,也有像是個商人的,像是個家族官家的,區區一幫子歪瓜裂棗,也敢於和天神動武?!
祂傲慢地施了一禮,道:「聞君大名,今日,何以教我?」
……
等到牛車再度地驅馳回來的時候,那容貌許久不曾變化的少年被告知:「你現在是更高一級的師兄了,來,認識一下,這就是新的弟子了。」
子路笑著咧嘴指著旁邊鼻青臉腫的高大男人。
「來,叫小師弟。」
男人,或者說這位崑崙武神正坐在那裡懷疑人生。
剛剛他看到了什麼?!
那幫車夫,管錢的,書生,還有一看就是農夫的傢伙們。
為什麼會那麼兇殘?
一幫人獰笑著殺上來的時候,讓他回憶起來了天上星辰墜落般的感覺,這不是錯覺,因為很快,就有物理意義上砂鍋大的拳頭朝著他左眼眼眶砸了下來。
農夫樊須正在幫忙給他治傷。
「你是種地的?」
「啊,是啊。」
「那你為什麼這麼能打?」
「不,我不能打啊。」
曾經三次問夫子什麼是仁,而因為自身所修的境界,得到了三次不同回答,多次詢問夫子該怎麼種地的憨厚男子理所當然地道:「我一點都不能夠打,只是在老師的教導下,粗略地懂得了六藝而已。」
他的神色憨厚。
像是個種地的,也確實是個種地的。
後世的農家有兩派,一派是宣揚自己得到了神農之力。
另一派是抒發重農重稼思想。
而第二派幾乎直接受到他的影響。
而這個相當憨厚的男人,曾經在齊國伐魯的戰鬥里,充當先鋒大將。
率領左師直接把齊國軍隊給摩擦掉。
甚至於連魯國公都驚嘆問你,你為什麼這麼會打仗?
答:夫子所教導。
神將嘴角抽了抽。
看向旁邊那個一看就很精明會管帳的男人。
被夫子認為能夠管理千乘之國財政的冉求笑眯眯地回答道:
「我也不能打的。」
同樣在齊國伐魯的戰鬥里,他率領步兵持長矛衝鋒的戰術大敗齊軍,並且作為管理財政的文官,直接帶頭衝鋒,旁邊名為詹台滅明,曾經渡河的時候一劍斬龍的書生擦拭著劍,遺憾道:
「我輩儒生的應有水準而已。」
「老師始終覺得我還不夠,常薄吾。」
名為曾參的青年道:「沒有什麼,遠不如大師兄。」
有曾子殺人的典故。
雖然只是謠言,其實是在說人言可畏,但是連慈母都跳牆而跑,毫無疑問,雖然是個誤會,但是這也代表著,他的母親相當確認,自己的兒子具備當街殺人後在追兵圍剿下脫離的彪悍戰鬥力。
一身商賈模樣,卻周旋於齊國,吳國,越國和晉國之間,腰佩魯、衛兩國相印,後辭官於曹魯之間經商的端木賜思考著什麼問題,隨口道:「吾?賜不過是會老師所傳授些許六藝強身健體,不過如此。」
只有揚眉的子路咧嘴笑,得意洋洋道:「我,我確實能打。」
在這神代瀕臨末期的時代里,子路留下了很多的傳聞。
譬如子路殺虎。
孔子嘗游於山,使子路取水,逢虎於水所,與共戰,攬尾得之。
意思是子路取水的時候遇到一隻老虎。
子路拉著老虎的尾巴把老虎殺死了。
基本上,一個人拉著老虎的尾巴,想要把它弄死,只有一種姿勢。
總之那神代老虎死得悽慘。
問題是弄死老虎後,子路拍拍衣服,繼續帶著水回去了。
神將捂著眼眶,心裡怎麼也想不清楚,為什麼人間會出現這麼多戰力兇悍的存在,這些隨侍的弟子,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比自己稍強些,但是近戰使用沉重寬厚的劍,遠戰的射術很強,幾乎沒有弱點。
這不奇怪,畢竟這些弟子的射術直接傳承自夫子。
五個標準,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其中白矢要求箭矢洞穿目標,箭矢的頭必須發白,代表著力量足夠。
第二個要求,參連,前放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矢矢相屬。
更不必說其他。
「夫子認為,讀書人必須要有強大的體魄,如此才能夠去思考,除去了宰予,他的身體很差,白天都需要睡覺,夫子也只能夠嘆息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身體如同木材,宰予的身體已經如同朽木一般,縱然是夫子這樣的人也無法再雕刻苛責他了。」
子路隨意教導自己新的小師弟一些儒家規矩。
而這句話的意思是,除了宰予這樣身體虛弱的人,儒家弟子都要懂得六藝,有著強健的體魄,以負載自己的學識,身體和智慧從來不是要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