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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02:57 作者: 九月輕歌
    她瞥過傾灑入室的月光,再想想此時情形,臉燒得更厲害了,索性閉上眼睛。眼界陷入昏黑,反而讓身體的反應更迅速地抵達心底,曖昧的聲響也在耳畔迴旋得愈發清晰。

    敏感的一點被反覆撞擊,讓她覺得那兒酸脹得厲害,腰肢不自覺地合著他的頻率輕晃,手指越來越用力地扣住床單,伴著嚶嚀聲,她語帶哀求地喚他:「紹衡。」

    虞紹衡欺身過來,一手板過她的臉。

    她借力轉過臉去,吻住他雙唇,唇齒輕輕戰慄著。

    虞紹衡將她身形反轉,讓她面對著他,沉身時語帶笑意,「還生氣麼?」

    葉昔昭實話實說:「不生氣……沒力氣了。」

    「誰混帳?」

    這一點,葉昔昭是不會改口的,「你。」

    虞紹衡逸出一聲低低的笑,「那就看這混帳怎麼收拾你。」

    流淌的情yu讓她的筋骨都變得愈發柔軟,由著他將她摺疊成他想要的姿勢。

    葉昔昭被收拾得很徹底,情潮逝去時,連腦子裡都是麻酥酥的感覺。

    在往日,她早就沉沉入睡了,今夜卻沒有,虞紹衡亦是很有默契地了無睡意。

    沉默片刻,他語帶不解:「怎麼睡不著呢?」

    葉昔昭眨著眼睛想了片刻,之後擁著被子坐起來,「我有點餓了,晚間沒正經吃東西。」隨後又忙碌了半晌,最後……最後就更忙更累了,「我要去沐浴,還要喚人給我做一碗麵。」

    虞紹衡枕著手臂,也想了想,「我晚間似乎是沒用飯?」

    「什麼?」葉昔昭匪夷所思地看住他,「你在問我麼?」

    虞紹衡又想了片刻,「應該是沒有,飯菜放一邊,沒動。」

    葉昔昭嘆服,「連用飯這等事都能忘掉……難怪太夫人總說你不會照顧自己。」這人滿心裝的都是府里府外的大事小情,唯獨不會記掛自己,說著話穿衣下地,「我去命人準備飯菜。」

    「也好。」

    葉昔昭回身戳了戳他的臉,「以後不准這樣,本就好幾處舊傷,還不知好好調養。」

    虞紹衡先是失笑,隨即點一點頭,「記下了。」

    「長安也是,怎麼不催促著你用飯呢?」葉昔昭嘀咕著已經釋然,「他倒是想,估計也不敢。」

    虞紹衡只是笑,不接話。

    夫妻兩個沐浴之後,一起用罷飯,這才得以酣眠。

    第二日上午,虞紹筠腳步匆匆地走進正房,拉起葉昔昭就走,「快去我二嫂房裡看看。」

    葉昔昭倉促中問道:「怎麼了?不是又吵架了吧?」要是吵架的話,也要分什麼事,有的事需得別人勸和,有的卻是別人不能介入的。

    「沒有。是我二嫂娘家人過來了,聽說是她一個姨娘、一個庶姐,在她房裡耗了半晌也不走,她只坐在椅子上抹眼淚。再想想昨日夫妻倆曾爭吵過,我覺得不踏實。」虞紹筠只是擔心一點,「我二嫂一沒你的脾氣,二沒我學過的武藝,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昨日看她一整天都是可憐巴巴的。」

    葉昔昭大致認同虞紹筠的話,回首喚上芷蘭、夏荷隨行。

    二夫人的事,放在前世的話,大概是太夫人出面幫忙解決了。今時則是不同,這小姑子要拉著她管這檔子事。

    進到二夫人房裡,二夫人似是看到救星一般,倉促地擦了擦眼睛,強笑著給兩個娘家人引見:「這是我大嫂,這是紹筠。」又對葉昔昭與虞紹筠道,「這是齊姨娘與我姐姐。」

    齊姨娘穿金戴銀,濃妝艷抹,透著俗氣,笑著上前施禮:「妾身見過夫人、大小姐。」

    而二夫人那位庶姐更是讓人過目難忘----臉頰上偌大一塊胎記,右唇角上一顆黑痣。這兩樣瑕疵,使得人根本無心細看她的五官,也就無從猜測她的年紀。行禮時,她低聲道:「柳氏玉平見過夫人、大小姐。」

    葉昔昭、虞紹筠與兩個人寒暄兩句,安然落座。

    二夫人道:「大嫂前來,可是有事?」

    葉昔昭當然要幫著她委婉地送客,笑道:「是有點事找你商量,卻不想你房裡有客。」

    齊姨娘與柳玉平一聽這話,連忙告辭。

    二夫人做做樣子挽留兩句,便命丫鬟送客。

    待人走了,虞紹筠實在是壓不住好奇心了,問道:「二嫂,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要給二哥添的妾室就是方才你那位庶姐。」說完話見二夫人神色尷尬,也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唉,我也不瞞你了,昨日就聽到你與二哥爭吵了,誰叫我耳朵長呢?但是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啊,你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與我們說,可別把那種人弄到二哥身邊----二哥會被氣瘋的,娘與大哥也不會同意啊。」

    二夫人垂下頭去,撫了撫額,「說起來還真是一言難盡,是我爹娘一時糊塗,如今弄得我在中間受這夾板氣。」

    ☆、第50章

    50

    「那也要說啊。」虞紹筠催促著,見二夫人面露難色,索性起身要走,「我也知道,我不該介入你們這些事,你當著我的面難為情,那我就迴避,你與大嫂細說。我只是不想看你愁眉不展的,更不想二哥房裡添那樣一個人。」

    二夫人連忙起身阻攔,「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心。」

    虞紹筠便又落座。

    葉昔昭含笑看向虞紹筠,「你這個急性子,也得容你二嫂把事情理清楚再說啊。」

    虞紹筠隨之笑了笑,「我這不也是怕她不好意思麼?你們又不似我沒心沒肺的。」

    氣氛由此變得輕鬆許多,二夫人啜了口茶,將事情娓娓道來:「說起來話可就長了。前年,我舅父開了間玉器鋪子,賺了些銀兩,便總是慫恿我娘,說是這兩年做這門生意最有賺頭,讓我娘也趁這機會賺下些家底。我娘架不住我舅父一說再說,也是見他確實賺了不少,前年年底,便將手裡的銀子拿出去大半,讓他再弄個店面,打點一切。你們也該曉得,說好聽些,我娘家、外祖父家說起來是,說難聽些,便是一群書呆子,哪裡是做生意的材料。我舅父先前賺了些銀子,不過是一時走運。」

    聽到這裡,葉昔昭、虞紹筠不難猜到,生意到最後是賠了,只是經過出乎她們意料----

    二夫人繼續道:「到了去年冬日,我舅父被人狠狠地騙了,到手的一批所謂名貴的玉器、玉石竟都是贗品。回頭再去找人,哪裡還找得到。便是這般,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換來了一堆不值幾個錢的廉價之物,連本帶利地賠掉了。」說到這裡,她不由嘆息一聲,「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時恰逢我三弟娶妻,我娘家外面也沒什麼賺錢的營生。操辦婚事,我爹便只能從我娘手裡要銀子。我娘沒了法子,只得實言相告。便是在這樣窘迫的情形下,齊姨娘有了用武之地。」

    虞紹筠不由嘆息:「唉,從侯府借些銀兩周轉多好,何必要用一個妾室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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