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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5:02:57 作者: 九月輕歌
別人有些奇怪地看著李氏,都在想:我們方才根本就沒見到侯府夫人,這到底是要唱哪出戲?
李氏命婆子將男子嘴裡的布拿掉,厲聲問道:「說!方才與你私通的人是誰?!是不是永平侯夫人?!她人在哪裡?」
男子看著李氏,不答話,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便在這時,寢室外傳來一道清涼悅耳的語聲:「夫人句句不離我這侯府夫人,是蓄意栽贓麼?」
李氏身形一震,緩緩轉過身形。
葉昔昭款步進門,身後相隨的是虞紹衡。
「侯爺?」李氏懵了,「您……夫人……你們這是……」
虞紹衡負手而立,語聲溫和:「還不現身說法麼?」
語聲未落,一名身形頎長的男子忽然落地,嚇得幾名女客失聲低呼。
男子容顏清雋,氣息冷凜,一雙墨黑的眸子熠熠生輝,目光卻透著陰冷。
男子到了李氏面前,語聲低沉,略帶沙啞:「是你招供,還是我將所見所聞道出?」
李氏對上蕭旬陰冷的視線,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在被一條毒蛇凝視,不自主地心生寒意,後退一步,定了定神才道:「你、你是何人?因何出現在我宋府宅內?是不是意圖不軌?你讓我說什……」
語聲未落,她臉上挨了重重地一耳光,身形立時跌倒在地。
葉昔昭驚訝不已,這男子的脾氣未免太差了。可是男子打了人之後,神色竟絲毫不變,揚聲喚道:「如意!進來!」繼而才看向李氏,「我生平最厭惡的,便是你這等愚蠢卻自以為是之人,分明就是跳樑小丑。」
李氏被打得頭暈目眩,唇角淌下鮮血,語聲低微問道:「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責打官員家眷!」
「蕭旬,可以隨意出入任何官員府邸,可以任意對品行不端行徑惡劣之人用刑。」
蕭旬。
這個名字讓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
如意在這時走進來,因著隨時套在外面的衣物已丟棄在寢室,此時現出了裡面的日常穿戴。
虞紹衡吩咐道:「講。」
「奴婢是知道有人存心要壞夫人名節,擔心之下,代替夫人前來此處一探究竟。奴婢進門時,果然有一名狂徒在室內,欲行不軌,是蕭大人出手相助,奴婢才得以無恙。」如意說完這些,又將所知一切從頭至尾講述一遍。
賓客聽了,先是驚愕,隨即便是滿臉鄙棄地看向李氏,「你竟是這等齷齪之人!你那女兒著實是要不得!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蕭旬轉到那名被捆綁的男子,抬起腳尖輕踢他一下,語調平靜,沒有波瀾,「該你了,說,受何人收買,收買之人吩咐你做什麼事。」
那名男子吞吞吐吐地道:「沒、沒有人收買小人,小人是無意中到了此處……」說著話,忽然一聲慘叫。
壞脾氣的蕭旬又暴躁起來,腳尖狠力踢在了男子的腿骨上。
葉昔昭在蕭旬出手時別開了臉,看向虞紹衡。這廝倒是從容得很,甚至,隱有笑意。
蕭旬又問:「說不說?」
那男子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斷了,一時間疼得說不出話來。
蕭旬又是一記重踢。
男子的慘叫聲再度響起。
幾名賓客看不下去了,轉身要悄悄離開,葉昔昭出聲阻攔:「眾位留步,這件事總要有個著落,我平白被人污衊,需要眾位作證。」
幾位賓客只好應著頭皮留在原地,身為女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開罪永平侯夫人的。讓她們害怕的,是都聽說過虞紹衡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蕭旬則是隨時隨地都會出手,一出手就讓人鬼哭狼嚎----這間寢室內站著兩個活閻王,太受罪了。
這時,那男子拼盡力氣回了一句:「我說,我說,我喘口氣就說。」
「還算識時務。」蕭旬和男子拉開一點距離,減輕他的恐懼。
男子喘息片刻,如實說道:「我是被永平侯府三夫人收買了。她讓我今日等在這裡,等一名女子,辱沒女子的名節----可她卻沒說要我等的是永平侯夫人啊,若是知道,我是寧死也不肯做這件事的!」
蕭旬聽完,看向虞紹衡,低語一句:「家門不幸,砍了算了。」
這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葉昔昭嘆服。
虞紹衡淡淡回道:「不可取。」
「也對,你殺戮太重,儘量還是別再染血了。」蕭旬說著,向外踱步,走到葉昔昭面前,細看了兩眼,之後竟是一拱手,「嫂夫人。」
葉昔昭心裡很驚訝,面上自是不動聲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便只是欠身一笑。
蕭旬又轉到虞紹衡面前,「日後,我只欠你一壇酒。」
虞紹衡微一頷首。
蕭旬向外走去,「我去這府中正房,看你如何發落這幾人。」
葉昔昭一頭霧水。
虞紹衡轉身吩咐兩名婆子:「把這兩人還有侯府三夫人帶去府中正房。我要見宋大人。」轉而又對幾名賓客道,「煩勞幾位隨行。」
往回走的路上,長安等在路邊。
虞紹衡吩咐道:「快馬回府,讓紹桓速來宋府。再有,備下休書。」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上八點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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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府正房院中。
虞紹衡與葉昔昭在廳堂門外的廊下就座。
蕭旬則吊兒郎當地倚著西側抄手遊廊的欄杆,手裡拿著個精緻小巧的酒壺,一口一口慢吞吞飲酒。
李氏、被收買的男子被帶至院落正中,前者癱坐在地上,後者自覺地跪在地上。
來至府中看戲的賓客聽說此事後,三三兩兩到了院門口觀望。後來見永平侯夫婦、暗衛統領蕭旬並不介意,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溜邊兒進到院中,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三夫人被人帶了來,進院看到李氏面如死灰,唇角血跡未乾,又見被自己收買的男子垂首跪在地上,愣了片刻,猜出發生了什麼。
再一次,她搬磚砸了自己的腳。不,她簡直是砸掉了自己半條命。最要命的是,母親也被她連累了。
三夫人急匆匆走到李氏面前,探手去扶李氏起來,「娘,是我連累了你,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主意,該承擔後果的是我,您快起來!」
李氏滿心恐懼,已有些恍惚。她抬起頭來,看著三夫人,目光呆滯。
三夫人不能扶起李氏,心急起來,轉而走到虞紹衡與葉昔昭面前,語聲急促地道:「我一個做事一人當,不干我娘的事。我娘是宋府的當家主母,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她?!」
「不干你娘的事?」芷蘭忍不住冷笑道,「方才是誰誘騙夫人去了後花園?又是誰話里話外地污衊夫人?」
三夫人側目瞪視芷蘭的同時,發現了如意。心念轉動,她猜出了事情敗露得這麼快的原由,忍不住切齒道:「好你個吃裡扒外的賤婢!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