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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1:26:54 作者: 青荷
    「李維,是不是又想紅葉了?」強子看見李維用草帽遮著半邊臉躺在推車上,悄悄靠了過去。

    「去你的,別理我,煩著呢!」李維不耐煩來了一句。

    「煩啥煩,不就是一個紅葉嗎。你這人就是這樣,早把話給她挑明了,至於現在後悔嗎?都怨你。」強子比李維小几歲,也是外地人,性格開朗,經常和李維開玩笑。

    是,就是怨自己,要是有強子這性格多好。嘿,現在說啥都晚了。不過,要是紅葉再來這個地方,我第一個衝上去向她求婚,就是不同意,給我兩個巴掌也值得。不想了,啥也不想了,一切從頭開始。李維拉起坯車飛快地來回跑著。

    「你看,李維這幾天幹活真不錯,勁頭那麼足,吃啥了這是?」春草故意問秀雅。

    「對啊,我也正納悶呢,這食堂的伙食都是一樣的,他到底吃啥了。」看著李維那滿身的勁頭,秀雅既高興又納悶。

    天剛亮,紅葉就起來了,梳梳頭,擦把臉,在屋裡不停地走來走去。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她問自己,今天還要走多遠的路啊!真是太累人了,誰家的鞋廠在山裡!

    蘭萍比紅葉起得還早,她看著紅葉在屋裡走來走去,悄悄躲在隔壁門後窺探著。

    紅葉不耐煩了,轉身向門外走去。蘭萍也趕忙走出來和紅葉打招呼,「喲,起來了,昨晚睡得還行嗎?」

    「還行,還行,給你添麻煩了。」紅葉很客氣。

    「麻煩啥,都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來來,到我屋坐會吧。」蘭萍怕紅葉看出什麼破綻趕快把她請進了屋。

    蘭萍屋裡的牆上掛著一面鏡子,紅葉走過去照了照。透過鏡子,紅葉似乎感覺到蘭萍在偷偷注視她,那眼神讓紅葉感覺有點蹊蹺。

    剛站了一下,紅葉藉口拿水杯又回到了隔壁那間屋。她在包袱里胡亂翻騰了一通,拿出了一個玻璃水杯緊緊攥在手裡開始不安起來,咋回事,保民哥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到底幹啥去了,會不會出啥事。一種不祥的預兆在她心裡來回竄動。

    蘭萍也在屋裡也犯愁了,說好的九點到,現在都十一點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不會出啥差錯吧。想著想著,便一把推開紅葉的門,「紅葉,你不是要找活幹嗎?我家親戚那兒也有活,工資包你滿意!」說著,蘭萍走到紅葉跟前,拉著她的手坐在床沿上。

    「謝謝你萍姐,我有活幹了,保民哥讓我去鞋廠,說是今天過去,到現在人還沒來,也不知咋回事。」紅葉說話時有點著急。

    蘭萍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還是先透點吧,要不,過一會人來了,怕是有點晚了。於是喘了一口氣試著說,「保民有事,他今天不來了!」

    「你說啥?他不來了!為啥?出事了?」紅葉的擔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紅葉,你不要著急,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解釋,你說你這么小年紀出來幹活多累啊,還掙不了幾個錢,像你長得這麼漂亮,給你找一個有錢人,一輩子不用愁吃愁喝的多好啊。」蘭萍抬起手又拖了拖紅葉的下巴說到。

    紅葉有點害羞,半轉身馬上到,「大姐,我還小,我不想嫁人。你快告訴我保民哥去哪了,我想見他。」

    「你想見他?那恐怕你是見不著了,他拿著錢跑啦。」蘭萍站起來,背對著紅葉。

    「啥,他拿錢跑了,拿誰的錢?跑哪兒啦?」紅葉一下地從床沿站起來驚訝地問到。

    「跑到哪兒我是不知道,不過,那錢倒是從我這兒拿走的。現在,我給你說句實話吧,他已經把你賣給我們了!」

    「什麼?賣給你們了!」紅葉一聽,猶如晴天霹靂,直刺心尖,差點暈了過去,幸虧被蘭萍扶了一把。

    蘭萍扶她靠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紅葉緩過神來向門外沖了過去,她抓住門手使上了全身的力氣,可這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沒見過世面的紅葉這才知道自己受騙了,她拼命地拍打著門板大聲哭喊到,「萍姐,萍姐,放我出去吧,我要回家……」

    不一會,蘭萍聽到了「哐」的一聲響,她知道暖瓶摔了。又「嘭」的一聲,杯子砸在了門上……

    另一間小屋裡。

    蘭萍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水。憑憑紅葉咋地哭喊,咋地摔東西,她依然坐如泰山,裝作沒聽見。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跑了進來,還沒等說話,蘭萍從沙發上站起來訓斥到,「你們聯繫的那個人,到現在還沒過來,咋回事?」

    「剛子又去找那個人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黑子哥也正著急呢?」小伙子帶著一臉的沮喪回答到。

    「一群廢物,這點事都弄不明白。」看來蘭萍著急了。

    撕裂的哭喊聲,嘭嘭的踹門聲交織在一起,讓蘭萍有點不耐煩了,她走過去,對著門縫嚷到,「小紅葉,要是識抬舉,你在裡面老實點,我要是高興了,說不定還能改變想法。」說完又回到了那個小屋。

    一陣折騰之後,紅葉有氣無力了,她癱坐在地上慢慢靜了下來,她在想,蘭萍長得不是一個凶煞之人,也許她說的話是真的,於是,躺在那個床上再也不吱聲了。

    太陽落山了。她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她狠不得把保民一刀子捅死,那怕是砍成肉泥也不解恨,可現在連人也見不上?她站起身,扒著門縫瞅了瞅,連個人影也沒瞅到,人去哪了?她猛地抬起腳又使勁踹門,可還是沒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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