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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31:59 作者: 土著宅
一切都顯得那麼愜意。徐濤把最好的一間房子偷偷給夏姚布置成了書房,只因某天那麼不經意一次對話。
「次臥那間屋那就打算那麼空著了?要不我給你拾掇拾掇,添幾樣家具擺設?」
「那間不急,放假再說。我原本就打算弄成書房的,買書架的錢都攢好了,等我放了假再弄它。」
徐濤當時像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夏姚說想要書房,他就沒再說什麼。但是他家小孩說起書房那亮亮的小眼神,那期待又開心的表情他卻分毫沒差給記在心裡了。
夏姚反應過來,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摸摸書架,又摸摸寫字檯,又突然站在那發愣,整個人像是傻了似的。
徐濤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眼中含笑看著他,心裡默默道――好孩子,你值得有最好的東西,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想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
見夏姚一直站在那不動,也不吭聲,徐濤這才詫異的走近了,嘴裡還討人嫌的念叨,「咋了?看傻了,這書房我給你裝的漂亮吧。」
夏姚背對著徐濤眨眨眼,沒吱聲。
徐濤比較嫌棄地毯,「要我說你個小壞蛋,就有不愛穿襪子滿地跑的壞毛病,不然哪兒用給你鋪麼長毛的地毯。多不好打掃,你以後可不興跟原先似的帶薯片進來吃,淨給我滿地掉渣。」
他走過來,扶著夏姚的肩膀,「說你兩句咋不說話了?」
夏姚沒回頭,聲音有點不對勁兒,「我大生日的,你還說我,我肯定不樂意說話。」
徐濤以為真把人念叨毛了,連忙軟下聲來哄,「行了,行了,才說你兩句,至於不?行了啊,你是我小祖宗,想在這屋吃啥就吃啥,愛怎麼掉渣都沒事行了吧。」
夏姚不回頭,帶了點小鼻音問,「真的?」
「真的,真的,你造得多墨跡我都給你收拾,聲音咋不對勁兒了?」徐濤以為真把人念叨委屈了,連忙想湊到前面去看看夏姚咋的了。
沒想到小孩突然扭身,悶頭悶腦就一把把他摟主了。夏姚踮起腳,把臉蛋埋進徐濤的脖子裡不吱聲。嚇得徐濤趕緊抱住他哄哄,
「哎呦,我的小祖宗,委屈了。」
夏姚埋著腦袋搖了搖,蹭著徐濤的頸窩小聲說了句什麼。
「你說啥?」徐濤側側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夏姚害羞又惱怒的加大了音量,「我讓你親親我!」這人怎麼這麼討厭,這種時候裝聾,故意的吧。
這真是冤死徐濤了,這種事他能故意裝聽不見?那不是沒病找病!
不過他現在可沒空辯解,夏姚話音剛落,猛地反應過來的男人便一把捧住他的小腦袋,火熱熱嘴唇烙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了美國恐怖故事的第六季晚上一直看,差點忘更新了
☆、親吻
這是兩人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嘴唇碰嘴唇的親吻,兩片唇肉相貼的一瞬,一種說不出的顫慄感像是通了電似的,叫夏姚忍不住腿軟了一下。
他們胸膛貼著胸膛,彼此身上的熱度融合在一起,燙得嚇人。
對方的呼吸打在他臉上那麼灼熱,帶著徐濤的溫度,徐濤的熱量。他從沒想過軟軟的唇舌也會有這麼有力量的一天,嘴唇被輕輕磕著,濕熱的唇舌舔舐下,夏姚忍不住顫巍巍張開了嘴,迎接對方的長驅直入。
口腔的空氣被對方那麼貪婪的吞噬殆盡,夏姚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他原本注視著徐濤的雙目也忍不住迷離起來,之前踮起的腳尖也沒了力氣,卻在落下的一瞬被徐濤有力的臂膀攬住腰背,像是個孩子一樣被人抱在懷裡,又像個成年人那樣被熱情的親吻著,吞噬著......
徐濤放在冰箱裡的慕斯蛋糕最後也沒能吃成,昨夜那個熱切的吻已經耗費了夏姚全部的精力。
「懶蛋,起床了。」結果昨晚還無限溫柔的親吻著他的男人一大早就原形畢露又來嘴欠招惹人了。
夏姚不滿的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自己,「你才懶蛋,我不起!」
哪個放月假的高中生不睡懶覺,不睡多虧得慌。
「嘖,你可真能睡。」徐濤現在徹底明白了,甭管模樣生的多仙氣跟朵花似的,夏姚實際上就是個又懶又饞的臭小子。
不過有啥法,誰叫他徐濤就好上這一口,缺了人家還不行呢。
「行,你睡著。」徐濤無奈道,「那我去里了,早飯給在廚房裡,你起來的時候用微波爐熱熱再吃。冰箱裡還有蛋糕,涼的玩意你少吃。」
「唔。」夏姚縮在被子裡眼睛都沒睜開,淨會瞎哼哼,「那我中午吃啥。」
徐濤叫他給氣笑了,「老子真是欠你,少一頓都不行。」他坐在床邊給夏姚掖了掖被子,彈了他露在外面的腳趾頭,「把腳丫子收回去,回頭再著涼。」
「我中午想吃肉。」
白淨淨的腳丫立刻往被子裡一縮,夏姚閉著眼伸胳膊夠徐濤。徐濤連忙把被給他裹好,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哄小寶寶似的抱著拍了拍,
「我看你也沒想吃菜的時候。放心,我還能餓著你,中午上礦上找我去吧,叫你嘗嘗食堂大師傅手藝,我叫他給你弄好料。」
「行啊。」夏姚窩在徐濤懷裡繼續打瞌睡,就聽對方囑咐,
「我要是來不及回來接你,你就自己坐車去。這邊不好打車,小區門口有個111路,最後一站下就是了。」
「行,知道了,我自己去。」夏姚還挺想到徐濤工作的地方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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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濤的煤礦實際上全名叫國濤煤業有限公司,取得就是過世的徐老爺子徐國強和徐濤倆人名。這份家業到了徐濤手裡,除了做煤炭也漸漸做了不少其他投資。
這煤礦最起初預是想叫國芳,取徐濤他媽一個芳字。不過那時候徐濤他爸停薪留職之後並沒立刻就開礦。他爸先是做了好些年二道販子,本錢投了不少還被人坑了次狠得,他媽受不住窮卷卷家底跟個跑運輸的跑了。
打那以後徐濤他爸才起了誓,非得出人頭地不可。徐濤當年才是個半大小子,比夏姚現在還小,跟著他爸悶頭苦幹遭了不少罪,不過後來時來運轉也享了福。
徐濤後來跟夏姚講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還說呢,「咱爺們就得這樣,認準什麼就是干,吃得了苦也享得了福。」
他那麼疼夏姚,就是因為夏姚這孩子死心眼,別人對他好就一心一意記著,跟著,吃苦受罪也不怕。
不過他徐濤也不能叫媳婦吃苦,有苦他自己吃,把甜的留給夏姚才是正理。
夏姚坐111路車過來的時候正是礦上下早班的時間,但機器轟鳴聲和滿地的灰塵煤渣滓還是顯示了一個礦區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組成。
下井工人門頂著一身黑灰三三兩兩結伴去澡堂子,看見老闆一臉笑意領著個一看就是好人家養出來的俊小子路過,還都挺納悶,交頭接耳。
「這誰呀?礦長他弟弟?」
「瞎說啥,礦長不是獨生子嗎,估計是親戚家的孩子。」
「嘖,一看就是好孩子,瞅那老實巴交的模樣,長得可真好。」
「行了,別說了,礦長瞪過來了。」
夏姚一路走過來,礦工們遠遠都往他們這邊看,弄得他還挺好奇,「他們是看我呢嗎?你說他們說我啥呢?」
徐濤攬著他往食堂走,「甭管他們,估計是礦上總也沒你這麼大的孩子,他們瞅著新鮮得慌。」他礦上還是管理比較嚴格的,從來不跟別的煤老闆似的圖便宜雇童工。
不過嚴格意義上說夏姚這麼大的小子已經不算童工了,男孩十三四歲出來工地上打工在臨潼這挺常見。
徐濤跟夏姚講別的礦上大有雇了半大小子下井的,「那活可正經是苦活計,碰上開採不規範的礦,那都是拿命換錢。」
「所以你得知足知道不,要真生在那樣的家,你想念書都念不成,小小年紀就得出來掙錢。」他摸著夏姚的腦袋,
「你現在好好念書,想要啥哥都給你買,你要生在這麼好的條件下還不好好學習,那不等你爸說,我都得教訓你。」
夏姚可算知道啥叫臭不要臉了,這人昨天還親他親的難捨難分呢,今天就撐著個長輩范兒教訓起他來了。
不過夏姚算是個比較聽話的,「我知道,我帶著練習冊來的,下午不回去,在你這寫作業行不?」
「那敢情好,我巴不得你在我眼皮子低下呆著呢。」
「那個......」夏姚小心翼翼看了徐濤一眼,生怕觸及他傷心事,「你小時候不上學,是因為家裡,家裡困難嗎?」所以才小小年紀跟著他爸出來掙錢。
「上啥啊上,我,咳,我那個......唔,因為小時候家裡困難麼。」徐濤含糊的應了一聲,「那啥,跟我上食堂看看飯好了沒有,我給你整了只野鴨子,加點天麻枸杞燉了可補。正對你這個睡覺不安穩的症狀。」
夏姚不疑有他,注意力很快就被野鴨子肉好不好吃給吸引住了。徐濤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偷覷夏姚雀躍的小表情,心說幸虧媳婦不愛尋根究底好糊弄。
好傢夥,他剛才一差點把實話禿嚕出來。
上啥學,他上初中那時候不學好,天天和孫禮他們這一群壞小子琢磨著翻牆往外跑,考試都不及格,他老子都打禿幾個笤帚疙瘩了。
還上學,再成天不及格丟人玩,以他老子那脾氣非揍折他兩條腿。
礦上食堂的廚子別看是做大鍋飯的,正經也挺有手藝,徐濤特意給夏姚叫的幾個小炒都是臨潼本地家常菜,叫後廚大師傅做得有滋有味。
尤其是那隻野鴨子,徹底把營養滋味全燉出來了,一點鴨肉的腥氣都沒有,夏姚連喝兩碗都不夠。
徐濤辦公室是個小套間,外間就是正常的老闆辦公室那樣,有整套辦公桌椅,一套皮沙發,大組合櫃,還有盆綠綠蔥蔥的大發財樹。
裡間是一間休息室,徐濤往常中午都愛跟那眯一會兒。中午吃完飯他就摟著夏姚跟裡間睡了個午覺。外面機器轟鳴聲一直隱約傳來,夏姚靠在徐濤懷裡卻一點都不受影響,睡得特別香......
「唔?你怎麼起了?」夏姚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看坐在床邊穿鞋的徐濤。
「我得去開個安全例會,你先睡著,睡醒了我要還沒回來你就去外間玩會電腦,在我辦公桌上寫會作業也行,晚上帶你出去吃好的。」
徐濤老媽子似的連串囑咐完了,俯下身親親夏姚的腦門,帶上門走了。
等夏姚又睡了一會兒再起來的時候,徐濤果然還沒回來。外面辦公桌上倒是擺了一大包零食,也不知道徐濤打哪兒弄來這麼些。
夏姚隨便拆了一桶薯片,咔嚓咔嚓邊吃著邊從書包里拿了練習冊,錯題本和剪子,一頁頁翻著錯題剪了起來。
過了大約又有半個多小時,徐濤還沒回來,夏姚邊在本上粘錯題邊從零食口袋裡翻牛肉乾吃,這時門被噠噠噠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