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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31:59 作者: 土著宅
    「他昨天燉的黑魚湯可好喝了,買的葡萄也特別甜。」

    趙帥饞的流口水,「現在就有葡萄了?我媽還說買不著呢。」他也最愛吃葡萄。

    「照說現在是沒葡萄,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買的,黑紫黑紫的,有這麼大個兒――」

    夏姚拿手指比劃了一下,並承諾,「下次還有我就給你們帶來。」

    這個季節的葡萄確實夠稀罕。

    夏姚決定回去要問問徐濤的葡萄在哪兒買的,自己再去買一些請趙帥和陳佳佳吃。過去他也沒少吃人家家長給帶來的水果,正好回報一番。

    「好兄弟,夠意思。」

    課間做操的時候班主任找夏姚去辦公室。

    「手上的傷嚴重嗎?給我看看。」

    「不嚴重,大夫說用不了幾天就結痂了。」夏姚乖乖伸手給老師看。

    班主任最喜歡夏姚這個學生,研究了一下他的燙傷,囑咐他傷口沒結痂之前少寫字兒,

    「我跟你們文科幾個老師都說了,這幾天作業你都先不用交。」

    她又囑咐了幾句,問他和周源之前有沒有過矛盾。

    夏姚想了想,「我們倆之前都沒怎麼說過話,他坐前邊,我坐後面,離著太遠了。」

    那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班主任點點頭,說年級給周源一個口頭警告處分,問他有沒有意見。因為他們兩家屬於私了了,學校這邊就不會再多攙和。

    「我都聽學校安排。」

    年級的口頭處分就是去德育處挨批評,學生回家反省一周,不用記入檔案,比拘留不知道輕多少,連周源他媽知道時都表示沒意見。

    夏姚沒意見,班主任便鬆了口氣。學生家不揪著不放就成,昨天警察來也把她嚇住了,

    「行了,回去好好上課,傷口又不舒服的就找老師請假。」

    她又關心了幾句,鼓勵他不要因為受傷就鬆懈學習,便讓夏姚回教室了。

    夏姚剛一走,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便探著頭問,「劉老師,就是那個學生啊?」

    聽說這學生家裡走的是校長的門路,昨天警察過來的時候,校長可是在一邊看著丁點都沒摻和,也不說先護著學生把事平下,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人家派出所的人走了,校長非但沒生氣,還囑咐做班主任的劉老師多關心受傷孩子的心理狀況,別讓孩子覺著委屈了。

    這分明就是學生家裡跟校長通過氣了。

    那老師好奇的問「這學生家是做什麼的啊,門子那麼硬。」

    他們校長可是和教育局關係頗深,這門路可不是誰送個禮就能走的。

    「嗨,學生家裡的事我也不清楚。」

    夏姚的班主任沒多說什麼,「夏姚這孩子學習挺踏實的,聰明也聽話。」

    ......

    夏振發也不是完全顧著小情人的,他心裡到底還知道有夏姚這麼個大兒子。

    昨天他好哄歹哄,又許諾給趙慧玲買顆鑽石戒指,對方終於不再鬧,同意去做手術了。

    夏振發上午陪趙慧玲做完流產,把人安頓下來,眼瞅著趙慧玲睡著了,他趕忙偷偷摸摸出來,開車去了兒子中午午休的出租房。

    夏姚一進門,房東太太笑著說,「夏姚,你爸爸來了。」

    夏振發因著心裡愧疚,大包小包給兒子帶了不少零食和水果,

    「姚姚,爸爸來看你了,昨天是真走不開。」夏振發搓著手,「給爸看看傷?」

    夏姚默默的把右手伸過去,包的漂漂亮亮的白紗布,看不出傷究竟傷成什麼個模樣。

    不過徐濤昨天跟他電話里說是不嚴重的,夏振發琢磨著自己給拆開了也包紮不上,便大略的打量了幾眼,問,

    「嚴重不?」

    夏姚說,「不嚴重。」

    夏振發又問昨天究竟怎麼解決的。

    夏姚說,「周源他媽來道歉了,賠了醫藥費和營養費。」

    「那就行,那就行,他們倒知道自己理虧。」

    夏姚沒應聲,心說,要不是徐濤找的警察,他們還不一定道歉呢。

    兒子問一句答一句,顯然和自己沒話說。

    夏振發訕訕道,「醫藥費還給你徐哥,不能讓人家掏錢。剩下的錢你就自己留著,換換藥,買點好吃的。」他還不知道傻兒子根本就沒拿人家周源家給的賠償,全在徐濤手裡呢。

    夏振發又問他,「生活費還有嗎?」

    夏姚說有的,夏振發還是從錢夾里掏出幾張票子塞給他,「周家賠的那點營養費雖然給你自己留著花,但不能亂花,自己有點計劃。爸再給你點,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夏振發以為周家撐死也就賠個千八百塊,心裡對夏姚又有愧,在經濟上便格外大方起來。

    夏振發給錢,夏姚就跟以前一樣給就收著。

    不過他心裡明白,往常他爸給錢給的慡快的時候,接下來基本就沒啥好事。

    果然,夏振發搓搓手,侷促地又開口了,「姚姚啊,爸,爸這些天挺忙的,晚上估計.....咳!」

    夏姚不等他說完,「爸你要是沒空,晚上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哎,哎,我兒子真懂事。」等的就是這句。

    夏振發鬆了口氣,又反反覆覆問了幾句學習怎麼樣,身體怎麼樣,夏姚也懶得跟他說自己前幾天還發燒來著。

    反正說了也沒用。

    夏振發又坐了十來分鐘,電話就打過來――

    「......振發,振發你快來,我流了好多血,快來.....」女人拔高了嗓門的驚恐哭喊隔著手機都能傳出來。

    夏振發變了臉色,站起來連連說,「我這就過去,馬上,馬上......」

    掛了電話,他一臉焦急,拎起外套忙往外走,

    「姚姚,爸那邊有急事先走了,東西你自己留著慢慢吃,錢不夠就給爸去電話......」

    話音未落,人已經開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題,過渡章節,沒徐老闆......

    ☆、送飯

    夏振發匆匆的來,匆匆的又離開了,前後坐了不到二十分鐘,留下一袋水果,一袋零食。

    他還不如不來呢,夏姚坐在床上不高興的想。

    隨手翻了翻購物袋裡的零食,薯片,巧克力,棉花糖和牛肉乾,同種牌子包裝的一樣有兩三袋,連口味都一樣。

    顯然夏振發給兒子買吃的的時候圖方便,順著貨架擺放的順序一溜拿的。

    沒他幾樣愛吃的,他明明不愛吃棉花糖,小丫頭們才吃這個呢。

    夏姚撇撇嘴,努力壓下心裡的失落。又看水果,是橘子,拿出來撥了一顆,掰一瓣兒塞進嘴裡。

    酸......

    他放下橘子,頓時沒有再吃的欲望,可心裡卻忍不住懷念起徐濤的水果盤,什麼都是甜的。

    夏振發一走,剛才特意呆在別屋的趙帥自然就回來了。

    「你爸真好,給你帶這麼多好吃的。」趙帥扒著門框往裡探,看到地上的大零食口袋時一臉羨慕。

    夏姚卻感不到一點高興,翻出幾樣趙帥愛吃的放在他們屋的桌子上,拎著袋子起身,

    「走吧,這麼多我也吃不完,給佳佳她們分了。」

    夏振發給兒子買東西都是挑著貴的買,根本不知道他實際愛吃啥。不過巧克力和棉花糖果然大受兩個女孩的歡迎。

    周源她們那屋只剩下高小偉,房東太太說周源不在這邊住了。

    之前高小偉讓周源媽給罵了一頓,他回家跟家長這麼一學,他們家長就說來。

    也是趕巧了,昨天夏姚他們剛走沒多久,高小偉的家長就來了,正好把剛從學校解決完問題回來給兒子拿書包的周源媽堵在出租房。

    現在家家都是獨生子女,對下一代重視極了,不然也不會說連中午這段時間都給孩子特意找個房子來午休,還不是為了孩子中午能休息好,下午上學更有精力。

    周源一家影響了高小偉休息,直接就是影響他下午和晚自習的學習效率,人家家長肯定不干。

    本來以周源媽的戰鬥力,她不一定就怵了高小偉家長,可昨天也是趕巧了,中午他兒子闖了禍,夏姚那邊又叫了警察,說可能拘留。

    這女人正是焦頭爛額想著怎麼把兒子保住,沒精力跟高家家長折騰。

    高家那邊的人知道周源又把另一個孩子給燙了之後,更是氣焰大漲,說周源有傷人傾向,不能和他們孩子住一間。

    搞得房東太太也沒辦法,說實在不行把周源剩下半個月的房租退了,房子不是他們一家在租,她總得為其他學生負責。

    周源媽又急著買東西去夏家賠禮道歉,高小偉家長緊抓不放,她實在折騰不動了,只得鬆口給她兒子重新找房。

    說實在的,周源家影響別人休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能搬,其他幾個租房的學生都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就是,再也不用被迫聽周源他媽那個大尖嗓門兒擱那吵吵。」

    夏姚分完吃的,趙帥和他回屋關上門後,坐在床上撕牛肉乾的包裝袋,心有戚戚,

    「你是不知道,周源一在客廳背書我就准做惡夢,睡起來腦袋都是嗡嗡嗡的,就算高小偉家不來人,我也得叫我爸媽抽空過來一趟了。」

    「吃薯片嗎?」夏姚拆了盒薯片,吃了兩片覺著沒滋沒味的。

    「吃,我就愛吃這個燒烤味的。」趙帥果斷放下牛肉乾,接過薯片盒子。

    這時夏姚站起來要開門出去。

    「哎,你上哪兒去」

    「你吃你的,我出去接個電話。」夏姚晃晃手機,轉身帶上門,跑到廚房又關了廚房的門,才按下接聽鍵。

    「你吃你的,我出去接個電話。」夏姚晃晃手機,轉身帶上門,跑到廚房又關了廚房的門,才按下接聽鍵。

    「餵?」

    「想我了沒有?」電話那頭是徐濤低沉又可惡的聲音。

    夏姚一抿嘴,「我想你做什麼?不想!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徐濤此時此刻能打來電話,其實他心裡是高興的,卻偏要口是心非。

    剛才趙帥那麼那麼隨意的去說周源再怎麼怎麼樣,自己也要叫家長來的時候,夏姚心裡是又尷尬又失落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能把「我叫家長過來」這句話掛在嘴邊。

    這時候徐濤打來電話了,那閃爍著「徐哥」兩個字的來電顯示,仿佛在告訴夏姚――

    看,也有人來關心你了,他比家長還對你好。這個叫徐濤的人也比所有家長都厲害。

    徐濤這個時間恰好的電話,把夏姚從失落里拉出來了。

    夏姚拿著電話立刻就高興了,滿足了,覺得在同齡人面前也無形的抬起頭了。

    於是他在電話里說「不想。」那小語氣卻又傲嬌又帶了些笑。

    徐濤轉著辦公桌上的一支鋼筆,心滿意足的無起來。

    「真不想?」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也再笑,和早上他下車後,男人從車窗前伸出頭,高聲帶笑的囑咐是一模一樣的,讓夏姚越發覺得那聲音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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