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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1:14:57 作者: 姚穎怡
    想到這裡,明卉再一次,鄭重點頭,苦大仇深。

    其實她之所以這陣子沒回保定,是因為上次回去被汪真人數落了,所以她忍著不回去,等到汪真人特別特別想她了,那個時候她再回去。

    霍譽不知道他的一句話,讓明卉聯想到這麼多,甚至還想到了霍侯爺的壽元。

    但是小妻子眼裡的委屈卻是讓他心裡自責。

    成親大半年了,他真正陪在明卉身邊的日子加起來也不到兩個月,是他做得不夠好。

    「上次的那個小花生辦事很得力,我想請他跟著我一起辦差,你看如何?」

    話音剛落,明卉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小花生能去詔獄嗎?」

    詔獄,就是世人眼中的閻羅殿,京城的百姓,誰不想去見識見識?

    (京城百姓:我們全都不想。)

    霍譽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小花生只要不害怕,那就能去。」

    「不害怕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明卉從床上跳起來,撲向霍譽,在霍譽的臉上重重地啃了一口!

    然後又飛快地鑽進被窩

    次日,霍同知身邊多了一個小尾巴,隨從花生。

    花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白淨秀氣,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是討人喜歡,和木訥呆板的白菜在一起,對比強烈。

    花生已經不是第一次亮相,但卻是第一次出現在飛魚衛面前。

    「新來的?家生子?」

    趁著花生落單,有人過來搭訕,霍譽貴為長平侯世子,他的隨從多半都是家生子。

    「是啊。」花生笑著答應。

    來人見自己猜得沒錯,也就不再多問了,飛魚衛不是三姑六婆,問清來歷知道以後如何相處也就行了。

    花生眼尖,看到霍譽從一間屋子裡出來,連忙小跑著過去,狗腿地跟在後面。

    霍譽看他一眼,嘴唇抿了抿,對旁邊的幾人說道:「把前天帶回的那個女人帶到乙號房。」

    花生瞪大了眼睛,啊,霍保住抓了女人?

    霍保住可沒說過!

    花生揉揉眼睛,他要好好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霍譽又看他一眼:「是張大毛養在京城的外室。」

    花生忙問:「張大毛的妻兒沒在京城嗎?」

    「他的妻兒都在京城,張大毛的岳家是石鍋街上的屠戶,他的妻子當街殺豬賣肉,人稱一刀娘子,張大毛雖然在外面好勇鬥狠,但是回到家裡卻是畏妻如虎。平時張大毛忙著藥材生意,他手下的那群混混,都是張妻管著。」

    「啊?」花生吃驚,「他畏妻如虎,還養著外室?」

    霍譽語帶嘲諷:「一刀娘子的勢力是在石鍋街,所以張大毛把外室養在長春胡同,長春胡同住的都是讀書人,一刀娘子做夢也想不到,張大毛這個混子會在那裡置辦外宅。」

    花生也沒想到,長春胡同旁邊就是京城裡有名的書院,出過狀元郎的那一家,郝雲澤就在那裡讀書。

    兩人邊說邊走,轉眼便來到了乙字房。

    他們進去的時候,乙字房裡已經跪了一名女子。

    可能是因為這女子並非是犯人,所以沒有上枷,也沒有反綁,可即便如此,那女子還是嚇得簌簌發抖。

    她已經被抓進來兩天了,這兩天裡沒有人審問她,她被關在一間狹小陰暗的屋子裡,鐵柵欄的另一側,關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吃掉她。

    她很害怕,這兩天她渡日如年,每分每秒都似在渡劫。

    「姓名?」霍譽冷聲問道。

    「姓,姓何,小,小,小字歡歡」

    第381章 又見何歡

    姓何?

    歡歡?

    何歡歡?

    何歡?

    花生的大腦忽然空了一下,這個名字他聽過!

    花生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幾下,仔細去看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垂著頭,身子卻是微微側著,這是為了能偷眼去看坐在上首的人。

    可能是兩天沒有梳洗的緣故,女人髮髻蓬亂,頭上插的一朵絹花上了蛛網,看上去十分狼狽。

    從花生的角度看不到女人的臉,但那把子嬌嬌軟軟的嗓子,卻和花生記憶中的那個人十分相像。

    花生閱人無數,能給他留下深刻記憶的,卻不是很多。

    而這位,雖然只見過一兩次,卻令他記憶深刻。

    花生記得那時他還叫冬瓜,是個風流俊俏又年少多金的可人兒,因此就入了何歡的眼,一口一個恩公,叫得他好不心煩。

    霍譽的審訊還在繼續:「何氏,你是哪裡人氏,何時給張鴻做的外室?」

    「奴家原籍保定府,家道中落,處境艱難,奴家年幼無知,聽人講京城遍地黃金,奴家信以為真,沒想到奴家剛到京城,就被張大毛看中,奴家抵死不從,可那張大毛霸王硬上弓,奴家尋死不成,無奈之下,只好委身於他,奴家無時無刻不想逃走,可那張大毛對奴家看管極嚴,奴家只能忍氣吞聲。官爺,求求你們為奴家做主,奴家跟著張大毛並非自願,奴家更是不知他在外面做過什麼。」

    何歡的聲音如期如訴,聽得花生半邊身子都麻了。

    「據本官所知,張大毛敬畏妻子,平時大多時候都是回家去住,從不在你那裡過夜,而伺候你的丫頭,也是你自己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張大毛只管掏錢,其他的事什麼也不管,更沒有派人看守你,你有的是機會逃走,何來被迫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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