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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26:42 作者: 姜玖
「這就是你的條件?」凱厄斯的笑意越來越深,眼神卻不知道在看哪裡。安柏認為自己的條件是任何吸血鬼都難以抗拒的,他們要的不就是血液嗎?
「不管凱薩琳給了你什麼,我能給的,一定比她多得多。」安柏咬咬牙回答,「你擁有了我,就等於擁有了整個溫莎,你們在英國會很自由,要什麼都會有。」
「只要你答應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安柏最後說道,眼裡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叫做崇敬和迷戀的神色取代。她從來都是最懂得如何利用自己優勢的,人類的皇室和吸血鬼比起來是這樣不值一提,凱薩琳那樣的人都可以得到,為什麼自己得不到?
何況,她從來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這次也不會例外。只要是安柏想要的,她總會有!
這時,安柏突然被頭皮傳來的一陣劇痛逼得叫出了聲,她慌忙伸手去抓,卻摸到了一片堅硬冰冷,仿佛一塊花崗石。
「你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勾引男人嗎?」
凱薩琳陰惻惻地說出這句話,將安柏揪住頭髮朝旁邊丟了出去,抓碎了一手的柔軟珠翠。阿道夫趴在床上看著直發笑,好像覺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格外好玩。
「是你?!」安柏驚懼地朝牆角縮去,慌亂地朝門外看去,試圖找到塞拉斯的身影。
「看什麼?你的小保鏢?」凱薩琳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語氣也可以尖酸刻薄到這種程度,「他大概正在朝簡跪地求饒吧,畢竟你也嘗過那種滋味不是嗎?至於你,我們倆之間的帳還沒算完呢,親愛的表姐!」
她很生氣,非常生氣。從她站在門口,聽著安柏朝凱厄斯誘惑性地談條件,暗示性地輕撫過她自己的身體開始,一種極度的憤怒就從心底里躥騰起來,很快就把她的理智幾乎燒個一乾二淨。
阿羅他們是對的,每一個吸血鬼,不管你平時性格是什麼樣的,只要事情牽扯到你的伴侶,根本不會有吸血鬼能保持冷靜,更何況是一個新生兒。
是,凱薩琳知道凱厄斯根本不可能會搭理安柏的鬼話,但是那種發瘋一樣的嫉怨依舊讓她怒不可遏。而且安柏說得對,從小她就是贏家,凱薩琳無論和她比什麼都是輸,最後被她趕出家門,孑然一身。
只要自己有的,安柏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從自己這裡搶走。
家族,榮譽,頭銜,地位,一切的一切。
這些隨著時間的推移,凱薩琳可以選擇不在乎,畢竟她從來沒喜歡過這裡,如果真要她回溫莎當守護人,她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但是,安柏怎麼可以連她最後在乎的人都要搶?!
「你想幹什麼?!」安柏沖她大喊大叫,捂著頭顫抖成一團。眼前的女人美到妖異,好像那些神話里專門迷惑人心的女妖,但是眼神卻帶著一種黑色的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自己撕碎。
這個樣子,她這個樣子根本和自己印象里的那個逆來順受的凱薩琳·溫莎完全不一樣。
「別動。」
聞聲而來的查理斯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手/槍對準凱薩琳的後背:「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立刻給我……」
僅僅一個呼吸間的事,查理斯就看見那個鬼魅的銀髮男人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蒼白修長的手抓上他手裡的手/槍,微微用力,筆直堅硬的槍管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形,最後被他奪到手裡,輕巧地捏成一團廢鐵。
凱厄斯抬腳踹在查理斯的肚腹處,看著他整個人一下子飛出去撞在牆壁上又滑下來,躺在地上嘴角淌著血,眼裡滿是恐懼,仿佛看見了死亡。
凱薩琳憤怒於安柏的舉動,但是又為自己這樣容易的情緒變化而十分無力,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凱厄斯一直以來的感受,因為她現在和他一樣,懂了這是什麼感覺。
她暴躁地伸手將安柏從地上拎了起來,將她狠狠地朝牆上撞過去,看著安柏因為劇痛而臉色慘白,氣息微弱。阿道夫尖利的笑聲迴蕩著,為她加油助威一樣。一種報復的快意流竄在凱薩琳全身,讓她有些戰慄的愉悅。
自己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
「你媽沒教過你不要動別人的東西是嗎,我來教你好了!」她兇狠地朝安柏咆哮著,手上的力氣幾乎將安柏的肩骨掐碎,「還有,你們當初就是故意開著車出去的,好看著我媽媽就這樣死掉是不是?!你說啊!她對你們這麼好,你們這群殺人犯!」
「你們到底還替史蒂芬他們做了些什麼?!」
陰暗幽光下,凱薩琳亮到發怵的眸子好像出鞘的刀鋒。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背景音樂泰勒斯威夫特的《look what you make me to do》復仇類型的歌曲,超級合適
又是一次幾乎萬字的更新,從上午十點半碼字到現在……除了吃飯就沒動過快十個小時……我去跑步了,感覺再這樣下去人都要廢掉了。
後面更新不定,太累了……
差點忘了說,玻璃舞廳是我瞎編的,但是愛德華八世和辛普森夫人是真的
☆、插pter sixty seven
我不知道是何時何地,看見了你怎樣的風姿,聽到了你怎樣的談吐,然後就愛上了你,那是很遙遠的事了,以至於當我意識到我愛上你的時候,我已經愛了你很久。----菲茨威廉·達西《傲慢與偏見》
塞拉斯曾經有兩次覺得自己是真的必死無疑了,一次是被轉化的時候,一次是遇到簡的時候。
他自認為拜他那位拳擊手出身又喜歡酗酒的父親所賜,自己忍痛的能力不敢說是最好,但是至少是遠超正常人的。
但是當他被史蒂芬轉化的一瞬間,那種滅頂一樣的痛苦將他這點脆弱幻想摧毀得無影無蹤。成為吸血鬼後,痛苦這種東西就變得很遙遠了。再堅硬銳利的石頭或者鋼鐵,在他手裡都不過是一團軟綿綿的物體而已。
直到那個叫簡的女孩出現在他面前。
塞拉斯覺得自己把她稱為女孩並不準確,她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但是鬼知道她存在了多久。女孩臉上總是掛著那種冷若冰霜的表情,語氣里是上等身份的人才會有的高傲和威嚴,纖柔的身體看起來十分嬌小,但是卻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場。
他猜測簡在人類的時候不是個公主也一定是個貴族小姐。
而且應該是個在很嚴肅古板的家庭長大的女孩。塞拉斯可以理解,畢竟越是古老的家族規矩就越多,不像自己。
只要父親喜歡的拳擊選手沒輸,他自己的比賽還湊合,家裡冰箱裡的啤酒還有個複數的量,餐桌上有毒不死人的食物,對門那位碼頭搬運工車廂里照例有吃剩的番茄牛肉罐頭。他完全可以騎著那輛後輪輻條少了幾乎一半的破舊自行車穿過幾條巷子來到海邊,然後不拉剎車地跳下去,直接跌進亞得里亞海的冰涼懷抱。
簡第一次出現又離開後的那個晚上,塞拉斯坐在溫莎堡的頂樓窗外,盯著大門前的天使雕像噴泉看了一晚上,手指一曲一伸,將那塊鬆動的石子從牆壁里摳挖出來又塞進去,機械而勻速地重複著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