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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自己實在罪大惡極，那讓沃爾圖里把她抽筋扒骨然後掛在普奧利宮正大門天使像手裡的寶劍上，像當初美第奇和群眾對待帕奇家族領導人那樣，凱薩琳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願沃爾圖里能同意先把她安樂死了或者麻醉了在執行這樣的酷刑。

    總之，真的不要這樣對她，這簡直比凱厄斯一見面就恨不得咬死她的陰影還恐怖。

    因為按照凱薩琳的職業經驗，這是死刑犯最後的優待。真要這樣就直接告訴她好了，她受得了，不要再這樣莫名其妙的對她照顧到詭異的程度。凱薩琳悲哀的發現自己就像個受虐狂，只要能她知道沃爾圖里究竟想對她幹嘛。

    聽到凱薩琳的話，海蒂微微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繼而捕捉到對方的微妙情緒變化和茫然到脆弱的眼神。毫不費力就能猜到是這兩天翻天覆地般的變化，讓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不知所措到極點了。

    「不用緊張，一會兒早飯之後，凱厄斯會教你如何適應自己的力量的，你有很特別的天賦。」海蒂說，聲音柔和，帶著一絲絲媚，就像加了糖絲的香糙蛋糕。

    凱薩琳被潑了一盆熱水又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抱緊自己，用明顯卻不至於引起反感的肢體語言告訴海蒂自己真的不想換衣服，訕訕地問道：「那麼，只要是有特殊天賦的吸血鬼，沃爾圖里就會對他們很好，是嗎？」

    海蒂眉尾唇角一挑，一個妖嬈的笑就綻開在了她漂亮的臉上，風情萬種。她壓低聲音，走進凱薩琳，俯下身，像是引誘般的在凱薩琳面前說道：「是的，我們會對你很好。所以，你不用害怕，你會喜歡這裡的。」

    凱薩琳這下明白了，並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有特殊能力的，但是所有在沃爾圖裡的吸血鬼絕對是有的，包括自己。

    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

    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的樣子，明明還活蹦亂跳卻在凱薩琳看到的景象里全部都死了的樣子。這是她的能力嗎？

    她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海蒂，然後一些畫面就漸漸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到了海蒂的轉變過程，和自己一樣，十分痛苦。她被一個正在遭受沃爾圖里追殺的吸血鬼轉變，幾近死亡，在怨念里重生，成為沃爾圖里最忠心的守衛之一。

    影像消失了，海蒂捧著一件樣式簡單的長棕色外套走了過來：「好了，既然你不喜歡這裡的衣服，我就只能先給你找個長外套遮一下了，等下午設計師來了再說吧。」

    察覺到凱薩琳臉色的古怪，海蒂眨眨眼問道：「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凱薩琳搖搖頭，她覺得她在這裡還是不要亂說話比較好，先看看沃爾圖裡的意思，順便了解一下自己的天賦也不錯，但願是能幫助自己逃跑的。

    穿上長外套後，凱薩琳跟著海蒂走了出去。她看到海蒂走到凱厄斯身邊低聲快速說了什麼，然後回頭朝自己笑了笑，凱厄斯的眼神落在凱薩琳身上，讓她有種被解剖刀貼著身體線條來回遊走的戰慄感覺。

    然後，海蒂說：「早餐要開始了，吉安娜會帶人回來的。」

    凱薩琳猛然瞪大眼睛，慌亂後退的後果就是咚地撞上普奧利宮的牆壁：「我不用，我是說，我可以……」

    冰冷的霜雪氣息猛然靠近，凱厄斯幾乎和她貼身而立，迅速拉近的距離堵住了凱薩琳還沒說完的話。

    她下意識地看向別的地方，然後，她看到海蒂臉上帶著笑。於是，剛剛在更衣室積累起來的一丁點兒好感瞬間崩塌。她怎麼能奢望沃爾圖里有不看自己笑話的人？

    又蠢又笨的新生兒，除了狂躁和力氣一無是處，對吸血鬼毫無所知又保留著可憐的人類良知，連路都不會好好走，破壞王，最差的逃犯。

    凱薩琳的焦躁再一次升級，該死的新生兒綜合症，見鬼的沃爾圖里！

    發現凱薩琳閉了嘴，不再說那些讓人不願意聽的拒絕以後，凱厄斯微微歪了歪頭，隨意牽開的笑容讓他看起來美好得近乎虛幻，不自覺的倨傲流露出來，說話方式不給人反抗的機會：「你會喜歡上這裡的，凱薩琳，沒有人能輕易來到這裡，這裡代表的是榮耀。」

    榮耀？吸血鬼的榮耀，喝人血？

    看著那帶著寒氣的手就要觸碰上自己的，凱薩琳忽然有一個想法，凱厄斯這雙即使最優秀的大師也雕刻不出的手觸碰過的死人，比自己解剖刀下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為，對他們來說，殺人就是吃飯啊。

    「我不要喝人血！」

    凱薩琳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全身都在微微發抖。不僅僅因為對於凱厄斯未知反應的恐懼，更多的是要在極度乾渴的情況下喊出這句話太困難了。凱薩琳幾乎都覺得最後一個字是帶著火星從自己干燒的喉管擠出去的。

    她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把我轉變成吸血鬼，又把我抓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也許我會對你們有用，但是那不代表我……我要有和你們一樣的……我……我不想殺人。我想……我……」

    凱厄斯忽然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直視著自己，語氣沉了下去，眼神裡帶了些許陰狠的味道：「繼續說啊，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離開這裡嗎？」

    凱薩琳看著他的樣子就明白了，自己壓根兒沒那個資格跟人家談條件。但是她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底線，即使她知道那個反抗的代價一定會很慘。

    再說了，你們把我抓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們做苦力嗎？！

    凱薩琳咬著嘴唇又放開，尖牙摩擦得咯咯作響，毒液不斷地分泌出來：「我不要喝人血，我不要殺人，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要殺人！」

    凱厄斯幾乎快被她愚蠢又可憐的反抗氣笑，不接受人血就意味著和那該死的卡倫家族一樣，做個素食主義者。他湊近凱薩琳，近乎惡意地將冰冷的呼吸噴灑到對方臉上，牙齒銳利如刀刃，笑容陰鬱：「那要是我非讓你喝人血不可呢？」

    凱薩琳感覺到自己本就如同石頭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但是依舊不願意讓步，一字一頓咬著後牙槽說道：「我會恨你一輩子！」

    是啊，凱薩琳能做的除了恨他還有什麼呢？她在這裡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只要凱厄斯願意，她隨時會被無數的吸血鬼撕扯成碎片，然後一把火送去地獄。這樣的威脅根本就是無關痛癢，毫無作用。

    果然，聽到凱薩琳這句話後，凱厄斯的表情更陰沉了，眼裡的光芒好像淬毒的匕首，翻攪起巨大的風暴想要將面前的人摧毀。

    他說話，原本如海妖一樣悅耳的聲音摻雜著某種激烈的情緒和拼命想要克制的忍耐，聽起來就像一條正在吐信子的毒蛇一樣讓人不寒而慄：「恨我？」

    凱薩琳快被他這反覆無常的情緒弄得發瘋了，就差跟他對吼，讓他放馬過來，將自己開膛破肚算了。

    「如你所願。」凱厄斯拉開和她的距離，不由分說地拽住凱薩琳的手，朝沃爾圖里最隱秘的位置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