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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頁

2023-09-22 14:23:37 作者: 耿燦燦/阿白不白
    那是她的禁區。

    每次一碰,她便立馬臣服。

    這不,才一會的功夫,她已經開始微喘,眼神迷離,整個人都暈沉沉地趴在他胸前。

    急急促促呼了幾口短氣,她回過神,輕捏他一把,嗔道:「你又弄我。」

    沈灝含住她的手指,撇著視線往前方天空瞧一眼,白燦燦的天,離黑夜降臨還早得很。

    不免有些失望,復又想,若是光天化日地摟她來一次,會不會有別樣的樂趣?

    男人一旦起了那方面的念頭,腦子就轉得格外快。

    僅僅數秒之間,他已經在腦海中完成了所有需要布置的場景。

    左邊花房有嬤嬤看門,右邊角門正殿婢子們在里小憩,垂花門外裴良一般會領人巡邏。

    阿生性怯,情動之時,聲音喚得也大,卻正是這般,才能更添趣味。

    但——若真沒有半點遮攔,阿生怕是不會肯。

    用帷布將長廊這一塊都遮起來,外面伺候的人也得都打發了。

    還是得以阿生的意願為先。

    他低頭問:「阿生,你覺得自己好看嗎?」

    禾生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反問:「難道夫君覺得我不好看嗎?」

    「我們家阿生,自是為夫眼裡最好看的人,但為夫要聽你自己說。」他伸手指輕捻她的耳垂,被吻得泛紅的嫩肉,此刻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戲逗。

    禾生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氣息加重。

    「我……應該還是蠻好看的。」她的語氣上揚,因為他手下的動作,而略微有些發顫。

    沈灝笑了笑,摟著她輕晃,「兩個好看的人,是不是應該多為天下謀一份福祉呀?要知道,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長得不好看。」

    他說得一本正經,禾生聽著,覺得有幾分道理,吞口而出問:「那要做些什麼呀?」

    他頓住手,一呼一吸,灼熱滾燙,薄唇輕啟:「造出第三個更好看的人。」

    她微略遲疑,來不及閃躲,被他緊緊禁錮,無法動彈。

    他抱著她吻,比方才親耳垂時要濃上十倍萬倍的熱烈。

    他一邊掠奪,一邊問:「阿生,在這裡,好不好?」

    她的回應被他斷斷續續地咽在唇間:「唔……我怕被人……看見……」

    他喜上心頭,她不抗拒就好。

    放下她,飛一般跑到垂花門外吩咐,只片刻功夫,所有的一切已照他腦海中的計劃完美實現。

    幾丈高的紅菱紗布,自檐瓦間垂落,一路鋪陳開去,整片長廊像是被籠在了紅波中,風一撩,紅菱紗一波波蕩漾泛開。

    天地間忽地縮小,全然塞在了這一截紅菱長廊間,似一方小小的戲台。

    台間只有她和他,纏綿悱惻,一次又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菱紗外的燎燎白日被夜幕遮蓋,月亮靜悄悄地自西屋邊的小池塘升起,爬到了長廊的青瓦上方。

    從他紗帽上掉落的金桂,散布長廊各處,花骨朵早已捻成碎碎點點,這邊一點,那邊拖了一路。

    她已經累得不行,被他擱在肩頭,扛著往前走。

    雖是微涼的天,兩人卻熱得很,身上只著一輕薄紗衣,額間隱隱涔出了汗珠。

    他赤著腳,自花瓣上踩過,腳心腳背上沾了片片桂花。

    禾生盯著滿地的碎花發呆,腦子裡冒出他頭戴滿花的模樣,忽地想起什麼,道:「夫君,你還沒得及看被我打扮後的模樣呢。」

    連銅鏡都來不及抬出來讓他一照,就被硬生生地——折磨了一下午。

    唔,現在好了,花碎了,她悉心插的花冠帽被他一搖一晃,全摔沒了。

    沈灝心情很好,問:「明日娘子再為夫君打扮一番。」

    禾生高興,剛想應下,「咦」一聲,繼續道:「夫君,秋吟節是不是快到了?我可以等到秋吟節再為你打扮嗎?」

    沈灝腳下一滯。

    秋吟節,為紀念古時賢人,相傳這位賢人喜好花草,以死相諫時頭戴香花,血染冠帽,眾人為其忠節烈骨所憾,故此定秋吟節。

    秋吟節那天,無論男女,皆鬢間插花而行,朝廷大臣,也會在冠服上別花,就是聖人,也會在那天以花為簪,效一番雅習。

    當然,不是所有男人都樂意在鬢間插花的,有這麼一個例外,秋吟節當日,甚至會有人下賭今日他是否會簪花出行。

    這個例外,就是沈灝。

    禾生還未曾意識到,今日沈灝能夠不抗拒不厭惡,乖乖順從地讓她插了滿頭花,已到外人不敢肖想的程度了。

    在家裡插插花簪簪桂,倒也無妨,但若要他於秋吟節當天,簪花上朝,這個就有點困難了。

    果然,沈灝一口拒絕。

    禾生略微有些失望,卻依舊撒嬌求他。

    沈灝警覺問:「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在那天簪花呢?在家裡弄弄,你看著高興,不就行了嗎?」

    禾生瞥開視線,有些心虛。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也下注了呢,這注還下得不小。

    全望京的錢莊賭場,幾乎所有人都押王爺今年肯定不會簪花。

    往往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突破點。

    禾生自信地想,可能他的突破點就是她嘛。

    說不定她求求他,他就肯了呢。

    這一求,又是一夜的代價。

    第二日,沈灝精神抖擻地去上朝,自成婚以來,這是他最淋漓盡致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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