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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23:37 作者: 耿燦燦/阿白不白
可是一旦面對的是皇后,她就不如該如何自持了。
皇后是長輩,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中她位分最高,連婆母見了她都得恭敬行禮。
雖然皇后不得聖人喜愛,可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隨隨便便就能扣人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皇后要賞人,她是真心害怕。
沈灝捧著她的小臉,俯身吻淚痕,舌尖沾著滾燙的淚水,鹹鹹的苦苦的。
臉貼著臉,禾生睜開淚眼,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眸光之中,溫柔得發膩。
他同她說:「阿生,你怎麼又忘了,為夫說過,無論是名分還是感情,你都是我的唯一。」
她一怔,眶邊的淚花半沾著,垂垂欲墜。「可是……」
「沒有可是。」沈灝輕捲舌尖舔了舔,她眼角邊濕濕熱熱的,再也擠不出淚水。
他的語氣這般堅定,她卻仍然不安,一雙手絞在一起,生怕他會因此得罪皇后。
沈灝按住她的手,道:「根本不存在的事,又哪來拒絕一說呢?」
禾生撅嘴,人都已經到府里來了。
沈灝知她心思,繼續道:「皇后如何同你說的,你說與為夫聽。」
禾生咽了咽,低下頭,將當時的場景重敘一遍。
聽完後,沈灝手指並排,夾住她臉頰的肉,笑道:「這樣簡單的事,虧你還大哭一場,丟人。」
禾生捶床,「怎麼就簡單了,她還說讓我好好安置呢。」
沈灝上前攬她,「不就是賜人嗎,既然是賜給我的,那我想如何處置,就由不得皇后發話了。」
禾生眨眨眼,等著聽他後半句。
「府里小廝太多,剛進府的也就不算入其中了,有些是跟隨我數年,從小就在府里扎生的,這樣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做主子的不能寒他們心,到了婚配年紀,自然要拉個好的來配。」
他一句句地同她說,手順順她的頭髮。
禾生試探問道:「王爺的意思,是要把這些婢子賜給府里小廝麼?」
沈灝含笑,點點頭。
竟還可以這樣做。禾生小心翼翼問一句:「要是皇后怪罪下來,怎麼辦?」
沈灝一把攬住她,「為夫又不是別家沒實權的半吊子王爺,你擔心這麼多作甚?」
禾生摟他脖子,嘟嘴道:「可她是皇后咧……」
沈灝低頭蹭蹭她,「你還是平陵王妃呢,不用怕,以後誰敢惹你,縱然是皇后,也要梗著脖子駁回去。」
她咯咯一聲破泣為笑,天真地問他:「那要是我想像螃蟹那樣整天橫行霸道,趾高氣揚呢?」
「求之不得,就怕你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日後他若真能登基為帝,後宮只她一人,她想橫著走都行。
而現在嘛,算算實力,皇后一族因為兵部的事,被牽連甚多,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就連三皇子沈茂都能將他們一軍,太子黨落沒是遲早的事。
禾生抿嘴,真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自己飛揚跋扈的模樣。
終歸想不出來。
唔唔地吱一聲,只好怏怏地承認自己膽子小這一事實。
雖說她膽怯,但在某些事情上,立場還是很堅定的,例如皇后賜人的事。
沈灝來之前,她就想好了。
要是他想要那些人留下來,她就立馬收拾包袱回娘家。他要是不想那些人留下來,她就和他一起商量對策。
雖然,基本是靠著他來想法子,而她一般只管聽他安慰。
現在聽他這麼一講,她瞬間又活過來了。
沈灝指著她肚子,笑:「我好像聽見咕咕的聲音了。」
禾生羞羞地捂住肚子,「我餓了嘛。」
沈灝撈她起身,去衣櫃裡拾了件大袖衫給她換上,拿了件月紋褙子套上,拉她去東屋用膳。
這一頓,吃得格外迅速。
一來是她真餓了,二來是她記掛著打發婢子的事,剛吃完,就急不可耐地將宮裡婢子招了來。
十二個婢子乖巧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禾生微挑著下巴,朝旁邊望一眼。
他端盞品茶,目光壓根就沒往下邊瞅,見她轉了視線來,眼一瞥,正好撞個正著。
勾嘴一笑,放下花卉白瓷杯,「看我作甚,為夫的臉長了花不成?」
禾生收回視線,喜滋滋的,俏皮一句:「瞧你好看唄。」
雖然知道是她多心眼,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會不會看其他女人嘛。
現在好了,他誰都沒瞧,真的就只看她一個。
婢子們早就聽聞平陵王夫婦伉儷情深,卻沒想到能夠公然示愛。
雖是如此,卻並未打消她們一顆攀龍附鳳之心。
她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從各地買回來的官婢,只待成年後就分配到各個軍營或者窯子裡去,這樣身份的人,此生能嫁個良人安生過日子,都是妄想,哪曾想過竟會有被皇后看上的一天?
故此,她們越發將面前的沈灝視作救命稻草,覺得只要得了他的恩寵,便能在王府安身,且有皇后娘娘的支持,日後做個側妃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就像是餓極了的乞丐,忽地看到滿桌珍饈一般激動,婢子們已經欲欲躍試。
沒有拆不散的鴛鴦,只有不努力的小妾。
平陵側妃雖美,看起來卻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像王爺這樣偉岸的男子,她哪能受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