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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舟家在覃市三中附近，穿過兩條街就到。從初中到現在她一直是走讀生。但是這次經過商量，她選擇上半學期都住校。

    許修幫她搬行李去女生公寓，路上遇到文科班的那群男生，三三兩兩嬉笑打鬧，吊兒郎當將外套搭在肩頭。看見許修幫女生搬東西，蜂擁過來打招呼。

    「修哥，誰啊，這美女。」口吻很不正經，在許修跟前鬧。

    「哦，這是那個----」有人反應過來，指著栗舟張目結舌，但是一時間想不起她的名字。

    一口斷定：「學神！」

    「哎呦我去，您這是回來任教嗎。」幾個大男生說話就喜歡瞎侃。

    許修一腳踹過去：「滾你媽。」

    「我錯了我錯了修哥，別發火。」一幫人深諳許修脾性，不敢再耍賤。

    別看許修現在是十九班學委，實際是個隱形脾氣，一言不合也幹過架，年少輕狂時干到人跪地求饒。

    以前許修的光輝歷史他們幾個不是心裡沒數，基本校霸級別。

    高二年級魔王韓棹還是他帶出來的呢。

    不過上了高中許修就收心了，竟開始改邪歸正，要好好學習。令多少少女芳心暗許的小妹妹刮目相看，然後更加沉淪。

    栗舟自己也搬了很多東西，她點點頭，默認他們的瞎侃。

    許修臉色不好看，他們見好就收，轉性來幫栗舟搬東西，個個熱情似火。一路嘻嘻哈哈走到女生3公寓樓下。

    守門阿姨扶了扶老花鏡，標準容嬤嬤臉，指了指門口藍色的牌子：男生止步。

    男生們和容嬤嬤套關係：「阿姨，我們送同學上樓，她東西太重。」

    阿姨恪盡職守，一言不發冷著臉朝許修擺擺手。沒商量，男生趕緊走，不然一會報安全主任哪兒，給你記名。

    栗舟捋了捋袖子，一隻手提起被褥袋子，一隻手提桶、盆重置的一摞洗漱用具，背上還掛了一個大背包。她左右打量，然後朝許修揚揚下巴：「幫把衣架子放在我咯吱窩下。」

    栗舟簡直了。身上能活動搬東西關節全部合理利用。

    望著栗舟又提又抗，還有觀賞性的身影，許修慵懶靠著值班室台面，賞心悅目。

    一幫男生起鬨，湊在許修身邊：「修哥，嫂子真牛逼。」

    許修自己被他們侃笑，瞥了他們一眼。

    *

    收拾完寢室，還沒到四點，下午放學時間是五點半。

    栗舟去門衛處把從家裡帶來的課本、書籍，筆記本朝教室搬。

    好在六月高考完栗舟複習資料什麼的都還在。

    記得4號那晚，整個高三部都上演了一處六月飛雪灑書的壯觀景象。然後考完的八號晚上，大多數人對課本基本上也是賣的賣，扔的扔，有的家太遠，乾脆都不要了。

    栗舟是個看中智慧財產權和念舊的人：家裡有專門一間屋子用來裝她的課本和筆記、練習冊。閒暇時翻出來看看能找到以前的記憶，比如現在她還會翻翻小學時的筆記。

    許修幫她捧著收納箱，和她並肩走。

    高二年級在壯志樓，現在許修是高三，已經搬到了凌雲樓。

    這個對於栗舟來說非常熟悉的教學樓，剛剛在這裡奮鬥過的三百多天，現在重新修行，得出真理：高考一個細節都不能馬虎，否則哪怕是都走到最後，差最後一個步驟，都難功德圓滿。

    「舟，你書重。」 許修抱著收納箱在她身邊叫苦不迭，還故意將高一截的頭搭在栗舟肩上，因為人抬高，只要彎腰下來。

    陪栗舟走了這麼久，都沒聽她說話，許修故意在她面前裝疼刷存在感。

    栗舟疑惑看了看收納箱：「我自己來。」

    許修等她伸手接過他這邊，輕輕颳了刮她光滑的手腕，然後狡黠一笑用力道接過收納箱。

    「騙你的。」

    被他刮過的地方痒痒的，栗舟用手摩磋了幾下，端回自己的箱子：「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

    「我怎麼不正常。」

    許修和她肩並肩一起上樓，栗舟懷裡抱著一個矩形收納箱，他故意趁她行動受限制靠近她，貼的近了，能聞到她長發馬尾間隱隱散出的檸檬沐浴液香氣。

    眼睛一眯，視線聚焦在栗舟那張白瓷透紅的臉上，好早以前就想啾一口。

    他往她耳蝸處吹了一口氣，「我多正常，聽你說喜歡別人我都沒有發瘋，強撐努力學習，勵志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學。」

    「不過現在好了，咱倆不僅同屆，還同班，你說緣分氣人不氣人。」

    許修曖昧的嘴角微揚。

    *

    學神栗舟復讀的消息經證實。

    高三十九班這個集體率先被掀起軒然大波。

    栗舟站在教室後門口，懷中抱著一隻收納箱，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她的課本，筆記本和各種複習資料。

    整個班級的人齊刷刷轉頭看向她，後幾排的還近距離打量。

    ----

    確實是學神本神。好像比照片上高一點。

    教室安靜地出奇，大家不約而同保持著奇怪的沉默。

    栗舟站在原地，許修在栗舟後面，邁進來和栗舟同側，瞅了瞅裡面情形輕咳兩聲。

    「歡迎栗舟。」許修的聲音打破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