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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晶知曉她一向很有想法，也沒有多問什麼有哪裡不一樣，只是給她耐心解釋這一次電視台的那些崗位招聘的條件和面試官的喜好。其實這些衛左明先前在微信上已經跟她聊了聊，時茶茶心裡有數，現在再聽著高晶對自己講一遍，她微微笑了，點頭，「嗯，好的，謝謝高姐。」

    高晶現在已經沒有在從前的法制頻道做外景的主持人，這三四年的光景，她也從台前轉到幕後。原本她在這個年紀還是可以繼續在台前，只是後來因為結婚，又有了小孩，想要將重心放在孩子身上，主動提出轉移到幕後。雖然不在一線了，但這風風火火直爽的性子卻沒有半分改變。

    電梯終於下來，時茶茶跟高晶兩人走進電梯。這時候，正好是上班時間，當到一樓時候，從電梯外面進來不少人。很多年輕而陌生的面孔，也有很多人在看見高晶時拘謹地打招呼，這可是前輩。

    時茶茶看見這一幕，笑著說：「高姐你現在好像在台里更高冷了。」從前高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主持人的時候，面對見到不熟悉的人時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而現在，有太多不認識的後輩給她打招呼，不知道人家姓名和崗位，高晶乾脆一律板著臉點頭。像是現在這樣，恰好被時茶茶看見，時茶茶忍不住打趣。

    「我在你面前有過嗎?」高晶哼了聲，「小沒良心的!」

    時茶茶繼續笑，是的，回想到從前，她才來電視台跟著高晶時，後者也從來沒有給過她臉色，也沒有冷過臉，倒是還私下裡跟她講了好些電視台里的人際關係彎彎道道的。「嗯，高姐賽高!」

    到了九樓，時茶茶先下去了，「高姐，回見，既然幾天遇見，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高晶沒有拒絕，而當時茶茶走下去後，沒多久高晶也下去了，留在電梯裡的一幫互相還比較熟悉的年輕人則是討論開了。

    「剛才的那個人是誰啊?跟高組長好像還很熟悉的樣子!」

    「能跟高爆炸熟悉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是啊是啊，而且高組長對她說話也是溫溫和和的，一點都不像是我們平常遇見的高組長啊!」

    「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那個女生是在九樓下去的嗎?今天有招聘面試什麼的，就是在九樓啊!」

    「那不是新人?」

    ……

    時茶茶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都已經被電梯裡的小姑娘些討論了一遍了，她現在坐在的等候區，正想著等會兒要是見到衛左明的話，後者是不是會被嚇一跳。不過，像是現在這種面試，也不知道這位總導演會不會出現。結果，時茶茶在面試前先遇見的不是衛左明，而是另一個老熟人。

    對伍雨萌，時茶茶其實都沒什麼印象了。從前那些偶然路過自己生命中的人，早早在這些年的光陰消失了。但今天在等電梯的時候，高晶卻是聊到了伍雨萌。

    當年的實習生就三個，加上鬧出了點事情，高晶對伍雨萌和許嬌還是很有印象的。許嬌吃了一記來自電視台的官司，自那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但當時身為當事人之一的伍雨萌，雖然開始沒有在眾人心裡留下什麼太好的印象，但卻還是在兩年後畢業時，留在了電視廣播台里。

    「……伍雨萌是抱了個大腿，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對方對你而言，還沒什麼威脅性呢。只是有點背景，伍雨萌職業生涯算是走到盡頭了，她要是換做別人做師傅，可能還會被提拔，但偏偏是的是認了個有點背景但又沒什麼真本事的，你說人家會真的將好的機會給她嗎?現在想要跟著別人，怕也是不可能了。這姑娘，明明主持的功底還不錯，可就偏偏心思多，以為這裡可以有很多捷徑。」高晶像是很唏噓。

    沒錯，在電視台里這種關係複雜的單位，捷徑是很多，但陷阱也不少。伍雨萌現在的情況顯然是走錯了一步，選錯了人，緊跟著差不多這大半輩子都要賠進去了。

    時茶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伍雨萌的。

    相比於時茶茶看見伍雨萌的意外，伍雨萌在發現時茶茶時的震驚多多了。

    伍雨萌現在電視台的位置有點尷尬，她跟著楊婧好似還很有前途，楊婧手裡主持的節目好歹也是上星的，但楊婧卻始終不肯讓她在節目中跟著自己露臉，每次節目錄製時，都讓伍雨萌跟幕後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絲毫接觸不到主持的這一塊兒。好似是節目獨當一面的主持人的候選人，但實際上，稍微有點眼力價的人都能看出來，除非楊婧不做這一行了，伍雨萌才有那麼點可能出頭。但楊婧怎麼會辭職?何況，真要等到楊婧離開了銀幕前，估計那時候，伍雨萌也不年輕了。

    伍雨萌是聽見有點熟悉的聲音發現時茶茶的，自從大二那個暑假實習，讓她知道時茶茶竟然是關雎導演獨女時，那瞬間，她很後悔，也很想要跟時茶茶拉攏關係。可是沒多久，時茶茶就出國了。那時候她還心存僥倖，覺得時茶茶是個挺好說話的人，自己還在時茶茶的微信列表里，想在平常聊天的時候能跟時茶茶套套近乎。結果，時間不久，時茶茶在朋友圈了發了一條清理微信列表後，從此她就是去了跟時茶茶的聯繫。

    伍雨萌也不知道那一次時茶茶清理列表是不是針對自己，但現在看見時茶茶，她很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