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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22:38 作者: 清清池
    木秀問過秦正川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秦正川一直三緘其口,這也成了木秀心中的一個疑惑。

    秦正川一向孝順,聽何阿紅的話,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引得他把何阿紅氣成這樣。

    這個也只能成為一個無頭公案了。

    這一世,何阿紅是在一個牌局上出事的,她摸了一手好牌,一時情緒激動,就直挺挺地倒下了,還好家裡距離醫院不遠,在黃金時間內將何阿紅送到了醫院,診斷是腦出血。

    經過一番折騰下來,命是保住了,人卻成了植物人,以後打牌是不要想了,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了。

    腦出血的後果是一項多選題,如果出血位置不好或者面積過大,那直接就是死亡了。

    還有一部分出血量少,發現又及時,能夠從生死線上拽回來,但保住性命之後,大多數都會留下各種不同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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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 畢業

    其中一部分就成了何阿紅這種樣子,有心跳,有呼吸,會眨眼,會打哈欠,能獨立思考,卻不能自主活動,管不了自己的大小便,只能躺在床上,等人照顧。

    這種日子,可能持續一年,也可能持續幾十年,總而言之,這樣的病人就是一個只會花錢,不會幹活,還得拖著別人的「累贅」

    「接下來,為了能提高生存率,何阿紅要接受各種醫學康復治療,還要隨時小心被併發症吞沒。」蔣醫生揉了揉太陽穴,畢竟工作了一天,還是比較的疲憊。

    「我覺得,這些對何阿紅來說都不是問題,畢竟她家除了有錢之外,何阿紅的精神頭也好。」木秀想到何阿紅上午來醫院的模樣。

    何阿紅人特別精神,頭上因為做手術剃成了光頭,現在長出了密密的一層毛刺短髮,皮膚光潔又有彈性,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不像是要來住院,倒像是來巡視病房的。

    「在康復科,想要走完整條康復步道,大多數病人都有足夠的醫療費用來打底,很多時候,錢不能讓癱瘓的人站起來,但它能讓許多病人活下去,活到奇蹟發生的那一刻。」蔣醫生在康復科幾十年了,見多識廣,她語氣中帶著感慨的說道。

    「希望何阿紅能帶來奇蹟吧,畢竟她的精神挺好的。」木秀喃喃的說道。

    第二天下夜班,交接班的時候,木秀站在病床旁,給白班的醫生交班,從頭部傷口癒合情況,顱骨缺損程度,骨窗壓力大小,瞳孔對光反應,全身各個管道是否通暢,位置是否妥當,以及每一寸皮膚是否完整等等。

    交接班的過程很枯燥,但不能跳過任何一個步驟,畢竟在醫生護士這個行業,細節關乎生命,就是平時的考試,也要九十分才能是及格。

    交接班結束之後,白班的醫生回辦公室了,木秀站在何阿紅的床旁,

    「何阿紅,你好,我是你的主管醫生,我叫木秀,以後的日子你會經常見到我。」

    「醫生裡面,我是最年輕的,你肯定能記住我的。」

    「你一定要配合我的治療,這樣,你也許很快就會好起來。」

    木秀熱情的跟何阿紅打著招呼。

    何阿紅雖然還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但是,木秀能看出來,她的眼神變了,分外神采奕奕,渾身上下迸發這「我要站起來」的氣勢。

    接下來的日子,何阿紅就開始了正規而又系統的治療,每天,吳姨都會將收音機打開,播放何阿紅愛聽的音樂。

    何阿紅每日安排的生活其實很「充實。」

    因為長期臥床,會長出褥瘡,所以需要兩小時一次翻身拍背,四小時一次鼻飼營養,早晚各30分鐘一次的肢體被動鍛鍊和電刺激療法,這些把何阿紅的時間填的滿滿當當。

    何阿紅也非常配合治療,只要看到木秀來,兩眼都會放光,木秀每天上班,只要有空閒時間,都會來看看何阿紅,陪她說幾句話。

    康復電療會讓人很不舒服,做治療的時候,何阿紅的手會一直蜷在那裡發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依然會咬緊牙關,看的出來,她的求生欲非常的強烈。

    木秀覺得上一世何阿紅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她年輕的時候,才是真的厲害,無論眼神和表情,都透露出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何阿紅,我這兩天有事,就不能來看你了。」木秀拿著聽診器,給何阿紅聽診之後說道。

    何阿紅眼神中流露出詢問。

    「我大學畢業了,要參加畢業典禮。」木秀拿起梳子,給何阿紅梳了梳頭髮,這樣的事情,她以前做過十幾年。

    何阿紅愜意的眯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木秀好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每次她只要稍微動一下,木秀就知道她想做什麼,或者哪裡不舒服,就連梳頭髮,都比吳姨梳的好。

    迷迷糊糊中,何阿紅又睡著了,木秀輕輕給她肚子上蓋了一個小毯子,看了一眼在另一張床上的吳姨,嘆了一口氣,掩上門,離開了。

    那時候,大學生很少,只要能順利畢業的,都能分配到工作,至於能不能分派到自己想去的醫院,那就不是大家能選擇的了。

    木秀回到學校,和同學們聊天才發現,有的同學被分到了很遠的醫院,就算以後算起來,也是北京的五環之外,還有一些同學被分配到了鄰省和外省。

    「都不知道學校按照什麼規律分配的,家在首都的,分到了我家那邊的醫院,我想回去,反而分配到了首都的醫院。」馬書蘭氣鼓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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