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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8:38 作者: 浮生賦歌
    舒文呆了呆,跟著把自行車推到單車棚鎖好,他旁邊的位置還是空的,姜衡還沒有回來。

    上樓的時候舒文特意回身看了看,夜晚的小區很安靜,空落落的巷子裡,見不到姜衡的身影。

    「走吧。」舒欣站在樓梯上喊舒文。

    舒文一夜沒睡好,總覺得姜衡還在教室沒回來,一大早起來去敲隔壁的門,姜衡穿著睡衣打著哈欠來開門,眼睛還沒睜開,舒文已經不見了。

    姜循晃到客廳里,迷迷糊糊地問:「誰啊?」

    姜衡一頭栽在沙發上,道:「文文。」

    姜循踹了踹姜衡,道:「你挪挪,給我留點地。」

    十分鐘後,姜衡猛然跳了起來,仰頭長哭:「我睡不著了!」

    舒文特意很晚了才出門,就是為了不碰上姜衡。還差十分鐘上課,教室里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趙茜的桌子邊圍滿了人,舒文路過的時候,看見趙茜在哭,旁邊的學習委員在遞紙巾。

    姜衡在看英語書,補過英語課的姜衡英語一點都不好,他最討厭記單詞,每次單詞聽寫,左抄抄右瞧瞧才能勉強Pass,所以每次考試,一遇到要填單詞的題,姜衡總是考得很慘。

    舒文剛坐好,就聽見姜衡輕輕地對他匯報:「我和趙茜分手了,以後也不會再找殷萌萌了。」

    舒文攤開語文書和筆記本,語氣不咸不淡:「所以呢?」

    姜衡道:「幫我補英語吧。」

    舒文道:「怎麼感謝我?」

    姜衡道:「請你喝奶茶。」

    舒文低笑:「我不喜歡吃甜食。」

    姜衡道:「那你要我怎樣?」

    舒文思索:「我要你考市重點。」

    姜衡感動:「好兄弟。」

    以後的每節晚自習之後,舒文和姜衡都留在教室里記半個小時單詞,然後互相聽寫,有時候還會背背思想品德,姜衡記憶力不好,死記硬背的東西反而最不拿手。

    期中考試姜衡終於有了進步,考了班級的第五名。

    舒欣跟舒文感嘆:「文文啊,你看衡衡一認真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小心他以後超過你哦~」

    姜衡大叫:「欣姐,你這是在挑撥啊!」

    舒文瞥了姜衡一眼,冷冷道:「我倒是希望他超過我。」

    好像這是自己從小的願望,他喜歡看姜衡高高在上光芒萬丈的樣子,那樣子的姜衡才是最奪目的。

    姜衡果然不負舒文的眾望,初三下學期的期中考試,他就考了第一,是全校第一。

    姜衡的小學功底好,理科成績都很好,語文稍遜一點,但還不錯,唯一差一點的就是英語和政治,這兩門被舒文關在家裡補了一個寒假,終於又補回來了。

    期中考試之後還有一次籃球比賽,這是他們最後一個籃球比賽,不管是輸是贏,都註定意義非凡。

    舒文不愛運動,卻會打籃球,因為姜衡姜循每次打籃球都會叫上他,大教練姜循帶出的兩個關門弟子,一個是姜衡,一個就是舒文。

    所以這一次體育委員問起有誰要參加時,姜衡毫不猶豫的報了他和舒文。

    籃球賽時間是一周,每天中午一場下午一場,周五下午打兩場,半總決賽和總決賽。

    舒文他們班發揮超常,從第一場開始就屢戰屢勝,直接殺進總決賽。

    對陣的是七班。七班的體育委員和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有點仇,據說還是初一的時候,他們班的體育委員就曾經在班上宣揚過,七班的體育委員在打籃球時用小手段贏得比賽。

    仇班見面分外眼紅,況且還是冠軍爭奪賽。舒文脾氣好,耐性好,局勢再差也能沉得住氣,所以派出舒文先打第一場,摸摸對方的路子。

    沒想到剛上場就掛了采,對方在舒文投球的時候故意伸腿絆了舒文一腳,舒文為了把球投進去,跳起來失去了平衡,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膝蓋擦破了皮,流了好些血。

    一班同學都憤怒了,全體嚷著七班卑鄙,要判七班的那個隊員下場,無奈裁判眼瞎,只是判了一班罰球,卻沒有把七班的隊友判下場。

    舒文是不可能再上場了,只能換上姜衡。姜衡的爆發強,留在最後才是最好的。

    生活委員帶著舒文去上藥,上完藥本應該留在醫務室休息的,可舒文堅持要去看比賽。

    場上的分數拉得很近,姜衡一上場就拿下了五分,追上了對方,可是打得越久,就越難進球,姜衡拿分更難了,雖然對方也占不到便宜。

    舒文坐在拉拉隊中,咬著嘴唇看著球場上緊張的比賽。

    姜衡也看見了舒文,舒文上了藥水,膝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小腿上塗著紫藥水。

    越想越氣,剛才舒文投球的時候,對方伸腿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裁判明顯是包庇了。

    剛好是對方投球,姜衡對著舒文笑笑,朝著對方勾了勾嘴角。依樣畫葫蘆,姜衡不緊不慢的伸腿,對方跳起來時腳被勾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跪了下來,一雙膝蓋也見了紅。

    裁判吹口哨,舒文緊張的站起身,姜衡歪著頭看裁判。

    裁判看了看姜衡,又看了看人群中的舒文,嘆了口氣,判了個罰球。

    七班炸開了,紛紛罵裁判眼瞎,一班也炸了,拿著舒文的事罵七班卑鄙。

    下半場的比賽更加激烈,兩方的拉拉隊卯足了勁喊加油,在拉拉隊的感染下,全部同學都信心十足,加入了拉拉隊的戰鬥,舒文也乾脆扯開嗓子喊加油。

    中場休息的時候,舒文給姜衡遞水,姜衡喝了一口,還給舒文。

    上場時姜衡對舒文說:「喊那麼大聲幹什麼?膝蓋壞了嗓子也不要了嗎?」

    滿滿的嫌棄。

    舒文吐了吐舌頭:「加油!」

    姜衡開心的點頭。

    姜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舒文受傷,心裡有些憤怒,只想幫舒文報仇解恨,甚至因為擔心舒文的腳而幾次分神,投錯了好幾個球,舒文帶著傷來看他比賽,他又覺得很開心,很滿足。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向心間,那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情緒。

    像是一種占有欲,特別是看著平時冷冷淡淡的舒文那麼認真那麼努力的為他加油,他的心裡不是嫌棄,而是甜蜜。

    這種欣喜讓他的狀態恢復正常,爆發力極強的他,飛快的運球,飛快的投球,積分器刷刷刷的翻三頁。

    比分越來越懸殊,七班的同學已經泄了氣,拉拉隊也有氣無力,甚至還有些女生跑過來打聽姜衡的資料。

    比賽到現在已經毫無懸念,一班的勝利讓全班都很開心,所有人都跑到球場上去慶祝,人群之外還站著舒文和生活委員,舒文看著男生們圍在一起,把姜衡和其他隊員高高拋起接住,接住拋起,舒文側頭對生活委員說:「我倒是希望他們不接住姜衡。」

    姜衡剛好掙脫大家的捆綁,溜到了舒文的身邊,恰好聽到了這一句,姜衡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你這是謀殺親夫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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