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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7:47 作者: 西大秦
    也就是說,龔言摔下樓梯至少十幾分鐘後,突然又「摔」斷了脖子?

    這是自相矛盾的。

    所以脖子斷了,肯定是別的因素導致的。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發現嗎?」

    「他的脖子上有壓迫淤痕,是死亡前造成的,我看了上一個法醫的結論,認為是和嫌疑人推搡間導致的,但我認為那是真正的兇手弄斷他的脖子時造成的,按照那個圖案,很有可能是某個鞋底的花紋。」

    顧秋一愣,鞋底花紋?

    是用腳弄斷的脖子?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前世她的手被踩斷時,那人也是穿著很厚很硬的鞋子。

    莊雪麟和錢濟陽都注意到了她表情不太對,莊雪麟問:「你想到什麼了?」

    顧秋搖搖頭:「沒什麼。」

    因為出了這種事,莊雪麟又不放心顧秋一個人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兩人從靈氣園接了在這裡玩的大貓,一起回金桂園。

    車上顧秋一直在思考著什麼,忽然說:「也就是說龔言確實是被滅口的,那麼龔行很有可能是被人改掉了記憶,而且兩件事都做得很神秘謹慎,基地里的洗牌黨被拔除得差不多了,應該沒有這個能力,我覺得,是洗牌黨的上層結構出手了。」

    莊雪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上層結構?你是說,濁黨?」

    洗牌黨對於他們的上級,是不太了解的,比如田井,也只知道上面有一些超凡的人,就像駱幼山那樣的。

    所以洗牌黨的上層結構,是以靈修為核心的一個高級組織。

    官方以洗牌黨的標誌性圖案「濁」,將之命名為「濁黨」,還不如之前顧秋私底下給取的「濁派」好聽。

    不過意思是一個意思。

    這個濁黨,除了駱幼山,至今還未有其他人露過臉,非常神秘,他們對洗牌黨下達指令,讓洗牌黨去實施,自己從不現身,今天為了滅口,才冒了那麼一點頭皮。

    「這個濁黨里的靈修,你說造詣有多深啊?」顧秋說。單單他們能讓人無知無覺地更改記憶這一點,就很不可思議,顧秋是完全想不到該怎麼去做。

    莊雪麟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在他們那裡,恐怕也不多。」

    「嗯?」

    「你覺得,今天對付龔行和龔言的人,是兩撥人,還是一撥人?再細一點,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顧秋道:「應該是兩個。」

    「對付龔行的那個,改了他的記憶,殺死龔言的那個卻做不到這一點,不然何必滅口?龔言摔成了那個樣子,就算被及時搶救也未必醒得過來,就算醒過來了,想不起來或者記錯一些事情,也很正常,但那人直接把他殺了。」

    殺人滅口,本來就是沒辦法的辦法。

    粗暴直接,但並不高明。

    高明的應該像對付龔行那樣,改變他的記憶,如果不是顧秋激靈,還真的被糊弄過去了。

    當然,如果不是莊雪麟把錢濟陽請了過來,龔言的死會被完全記在柳錦鵬頭上,這大概也是那人無所顧忌下死手的原因

    顧秋揉了揉眉頭:「你說得有道理。」但只有一個人有那種手段,也夠叫人心驚了。

    到了金桂園,莊雪麟依舊是止步在電梯下,看著人上去了才離開。

    錢濟陽留在靈修部,他剛剛成了靈修,正是新鮮的時候,放言今天晚上就要在練習室里過夜了。

    要勤奮修煉到天明。

    但剛接觸靈氣的人,吸收靈氣時非常耗心神的,而他今天坐飛機已經挺累了,根本堅持不下來,不到零點就打著哈欠去宿舍了。

    靈修部的宿舍樓已經建了幾排平房,就是那種拼接房,建起來可快了,作為過渡之用,不少家住得遠的員工就先住進來了。

    莊雪麟就住在這,杜鮮東遼也住這,反正對於他們來說,住哪不是住,住在這裡還能幫忙看園子。

    錢濟陽自然也住在這裡了。

    他回去的時候,莊雪麟也正好剛回來,一身未散的煞氣,仿佛打哪兒殺了個人回來。

    錢濟陽也不問,自得地和他說起對靈氣的感悟和收穫。

    「我在首都老聽說咱們顧部長怎樣怎樣,還以為多不好相處呢,結果挺好的嘛,還誇我悟性好呢。」

    莊雪麟投毛巾的動作一頓,淡淡道:「她現在對誰都能扒拉出好幾個優點。」

    意思是誇你是客套話,而且還是批發的客套話。

    錢濟陽卻聽出了點意思。

    「現在」能扒拉優點?

    那就是說「以前」不這樣嘍?

    這語氣也不對啊。

    錢濟陽嘿嘿道:「你小子不會是因為她誇別人,吃味了吧?」

    莊雪麟道:「去和杜鮮他們睡吧。」

    「別啊,一個屋子這么小,他們都已經兩個人了,我再過去不得擠死?」剛這麼求饒,但語調一轉又欠欠地說,「首都那邊都傳你們兩個有不能說的秘密,每日裡幾乎形影不離的,但我看,你還沒把人拿下啊?」

    莊雪麟冷冷看他:「注意用詞,不會說話就閉嘴!」

    什麼叫「拿下」?這個詞用在顧秋身上,不尊重。

    請錢濟陽過來,給他個名額,已經兩清了,莊雪麟真能做出大半夜把人趕出去的事。

    錢濟陽也知道他做得出來,終於閉上嘴巴。

    不過入睡前,這人還是不安分:「我說,既然你們沒關係,那我去追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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