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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7:47 作者: 西大秦
    顧秋愕然,還有這樣的手段?

    莊雪麟忽然想起一個人,眉頭微微皺起:「其實有一個人,我當時沒有接觸到,也不知道審問結果。」

    「誰?」

    「一個叫溫長源的人,是首都高官,如果說田井是西武縣洗牌黨的頭目,那溫長源就是首都洗牌黨的頭目,但也正因為他級別太高,我並沒有接觸到。」

    如果知道那位「大人」一早就要顧秋的命,他當時就不會輕易收手,無論如何都要追查下去。

    如此一來,可能知道那「大人」身份的龔行就很重要了。

    莊雪麟道:「不能等了,直接讓楊書記幫忙。」

    他有個擔憂,龔行在探監室里說那樣的話,如果那「大人」真有那麼神通廣大,龔行恐怕性命危矣。

    顧秋也想到了這一點。

    只希望西武縣的洗牌黨被拔掉了那麼多,行事沒那麼便利了,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把龔行轉移出來。

    然而他們得到楊書記的准許,去監獄提了人出來,龔行卻仿佛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

    「什麼人?我不認識啊,我跟你說過什麼嗎?哦,那個啊,逗你玩的。」他一臉嗤笑,眼神嘲弄,仿佛從頭到尾就是耍著顧秋玩。

    顧秋皺起眉,莊雪麟卻沉下臉。

    不耐煩跟他浪費時間,直接上了測謊儀,結果是他沒說謊。

    難道他真的在耍顧秋?

    顧秋看著龔行那無所謂的臉,說:「你說過我給你減刑到三年,你就告訴我你知道的那件事。」

    龔行眼神微微恍惚了下,然後又嗤笑:「這種話你也信,這裡面我住著挺好的。」

    顧秋再看測謊師,對方表示,龔行說的依然是真話。

    然而當時龔行的要求是「無罪釋放」,而不是什麼「減刑到三年」。

    兩個可能。

    第一龔行的心理素質強到了能夠騙過測謊儀,但他這麼做又什麼好處,就算是耍顧秋玩,又為什麼在「減刑到三年」上直接承認下來?行為解釋不通。

    第二個可能,他的記憶發生了錯亂,他以為自己說的是真話。

    但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記憶錯亂?

    他們又去調了監控,重點看這幾個小時裡龔行接觸過什麼人,除了獄警就是囚犯,沒有任何特別的。

    當真是奇怪極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龔言的死訊傳來。

    顧秋驚愕不已,那麼個人,竟然就死了!

    顧秋抵達現場,看了看龔言摔下去的樓梯,地上一攤血跡,龔言的遺體已經被抬走了,地上只有一個畫出來的人形。

    「兇手已經抓到,叫柳錦鵬,已經承認入室偷盜被龔言抓住後,兩人推搡間將受害人推下樓梯。」偵查現場的刑警對顧秋和莊雪麟這樣說道。

    莊雪麟問:「龔言死因是什麼?」

    「摔斷脖子。」

    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意外,兇手也是十分明確的,就是柳錦鵬。

    柳錦鵬被抓,顧秋又看到了柳家人和陳婭蘭。

    這三人還真是頑強,那日靈順區大棚爆炸大火,他們都安全逃了出來,但這次柳錦鵬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把三人扯了進來,說是他們慫恿他去偷東西的。

    四個人在那一頓扯皮,柳宏富他們說自己完全不知情,柳錦鵬說他就是被慫恿的。

    撕扯起來嘴臉是難看極了。

    顧秋聽得頭疼。

    走出來後問莊雪麟:「你怎麼看?」

    「我已經聯繫一個法醫朋友。」

    「你覺得龔言死因有疑?」

    「如果是摔斷脖子而死,他應該在摔下來那一刻就死了,但如果是這樣,現場流的血似乎太多了些。」莊雪麟說著搖了搖頭,「我對這些不太懂,還得專業人士來。」

    莊雪麟的這個法醫朋友,是從首都來的。

    「說好了一個靈修名額啊。」他一見到莊雪麟就這麼說:「你不知道我在途中碰到了多少波變異鳥群,現在沒點膽子的人都不敢坐飛機了,我可是豁出了命來的。」

    嘮嘮叨叨一通。

    莊雪麟逕自跟顧秋介紹:「錢濟陽,當日上那別墅調查時,他也去了。」

    顧秋跟錢濟陽打招呼。

    這青年眼睛一亮,雙手握住顧秋的手:「顧秋啊不顧主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見您一面,我對你的嚮往之情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顧秋第一次碰到這種自然熟到有點人來瘋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莊雪麟眉心跳了跳,黑了臉,這人性格雖然有點不著調,但平時也沒到這個程度,這是見到顧秋故意賣乖呢。

    他冷著聲音說:「我覺得還是換一個人……」

    錢濟陽馬上說:「人在哪?不對,屍體在哪,我要開工幹活了!」說著還擼了擼袖子,一副要去干架的樣子。

    等把人送到停屍間,顧秋就對莊雪麟說:「這人怪有意思的。」

    莊雪麟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很快錢濟陽就驗出結果了。

    「死因確實是頸部椎體壓迫骨髓,導致呼吸受抑制,而頸椎壓迫骨髓,確實是因為頸部骨折,所以也可以簡單說成是摔斷脖子死的。」

    他喝了口茶,小小賣了個關子,顧秋看出來了,問:「但沒有這麼簡單是嗎?」

    錢濟陽笑道:「確實,如果是我說的這個死因,那麼死亡只在很短的幾分鐘時間內,但在那之前,他卻至少流了十幾分鐘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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