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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7:47 作者: 西大秦
    龔靜晗只覺得她的眼神特別變態,好像用眼神在切割自己的肉,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躲在龔溫如身後,一聲都不敢吭了。

    顧秋又看向其他人,那些人接觸到她的目光,驚奇又瑟縮,幾乎不敢和她對視。

    顧秋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然後微微側身,對李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送上微笑一枚:「你們先進去吧,外面還在下小雨呢,別站著淋了,我們這邊是私人恩怨。」

    李權深深看了看顧秋,又看看她手裡的刀片,如果剛才甩出去的就是這麼個東西,這得多強的臂力和爆發力?!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最要緊的是有眼力,能屈能伸,會做人,當即也露出一個笑容,身上的匪氣完全收斂起來,仿佛真是一個文明人:「小姑娘,好本事,如今真是英雄出年少啊。」

    然後還真的先進去了。

    他的人也趕緊跟著進去。

    顧正德急了:「李哥,我們說好的要同進同退的。」

    李權嘆了一聲:「你之前也沒告訴過我,你惹了這麼一尊煞神啊。」

    煞神這兩個字,是對顧秋很高的評價了,甚至有點示好的意思了。

    顧秋注意到李權走路的時候一隻腳微微有些跛,鼻尖傳來淡淡血腥味,給了董敬一個眼神,董敬會意,招呼這些人:「先在大堂里排隊,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檢查過後才能安排房間。」

    顧秋那一手的震懾力還是很強的,這次李權等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李權也不遮著掩著,脫下了高筒水靴,露出被紗布包著的腳,紗布滲出了血:「踩著釘子了,這附近也沒藥房也沒醫院,聽說你這裡有藥,我才過來的。」

    他態度和氣,董敬也樂得給他面子,看了看傷口不見發黑髮青,應該是沒沾上黑雨,就說:「這得打破傷風啊,我們這沒有針,但有雙氧水和青黴素,先徹底清創,再打個青黴素,你看怎麼樣?」

    李權對這個也懂一些,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笑眯眯點頭:「這樣就挺好。」

    氣氛頓時變得和樂融融的。

    顧正德傻眼了。

    李權就這麼叛變了!

    前後都不超過兩分鐘!

    從下午遇到他們這群人開始,他可沒少跟李權套近乎,都已經建立起合作關係了啊!

    顧正德喊道:「李哥,你忘了我們手裡的『機密』了!我們說好要一起干一番大事業的!」

    李權一頓,皺了皺眉。

    顧秋抱著胸靠在門邊,一個人就攔著顧正德一群人,頗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群從監獄裡出來,一起闖民居,一起沖浴室里洗澡,一起翻東西吃,霍霍了好幾戶人家,然後又一起走到這裡的人們看著她,誰也不敢硬闖,都著急地看向顧正德,想讓他快點解決。

    顧秋上下看了看顧正德,她這個十幾年沒見面的親生父親,雖然這張臉和照片上相差無幾,但這通身的感覺,卻和當年大不相同。

    精明浮於表面,沒有了當年青年企業家的從容,反而透著幾絲急切與猥瑣,眼神里透著陰鬱,臉上滿滿的野心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就很陌生,也很弱小。

    沒有了父親的濾鏡,原來他是這個樣子的。

    顧秋發現自己心緒沒有多大起伏,非要說的話,就是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很想噴人。

    她挑眉問:「呦,您還有什麼機密哪?想幹什麼大事業?賣烤春餅還是烤饃饃?說出來讓大傢伙幫您參詳參詳?」

    又看了看顧正德和龔溫如手裡的手銬,嘖嘖感嘆道:「生怕走散,還銬著手銬呢,感情真好啊,一把年紀還玩這套,真叫人羨慕。」

    顧正德覺得這小女生每一句話都陰陽怪氣的,一句句直往他心坎上扎,莫名讓人血壓飆升,比那個莊夫人的侄子還討人厭。

    第20章

    顧正德被顧秋的話氣得臉色漲紅,他這是和世界脫節了嗎?現在的小孩子,而且還是女孩子,居然這麼囂張沒禮貌!

    他皺眉說:「這位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顧秋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想大笑出聲。

    雖然這麼多年沒見過,雖然自己和顧正德還有陳婭蘭都不是很像,但至少五官上是有一點他們的影子的,但顧正德半點都認不出自己。

    就算看臉認不出,看看自己這個年紀,再想想她無故找茬的行為,也應該能有所猜測吧?

    但他顯然沒有往那個方面想。

    這人,還真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顧秋靠在門邊說:「我姓雷,叫雷情聖。」

    雷情聖?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門裡,知道顧秋叫什麼名字的董敬經理等幾個人:「……」

    而其他大部分人:哦,原來她叫這個名字!

    顧秋確實沒向人介紹過自己的名字,董敬、經理等酒店員工知道她的名字,是因為她登記入住的時候,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至於其他人,也只是在董敬他們稱呼顧秋的時候,聽說她姓顧。

    但現在一聽,原來她是姓雷的啊?之前聽錯記錯了?

    顧正德皺了皺眉,他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沒印象,也從來不認識什么姓雷的人。他說:「我和你,或者和你的長輩,應該沒有過過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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