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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6:03 作者: 千世千景
    他頓了頓,又說:

    「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和人戀愛,總會有些奇怪的不太適應,或者一個人糾結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無需為此擔心,畢竟,我只是……對這種事情不太習慣而已。我會儘量改正,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痊癒。所以,不用那麼在意我,你只要相信我永遠愛你,就是我最大的榮幸。」

    澤維爾被他抱著,聽著他猶猶豫豫的剖白,忽然發現這位顧問先生實在是某種相當可愛的人物,並且具有一些相當可愛的個性。他實在搞不明白,一位三十六歲的大叔,是如何在從容淡定的同時,展現出一點奇妙的窘迫和患得患失的心情。但無論如何,他已經搞明白了朱塞佩那從昨晚開始的,心情抑鬱的原因,他理解這種不安的感受,因為說到底,他也常常產生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他吻了吻那位顧問先生的嘴角,對他說:

    「好了,事情既然解決了,趁著時間尚早,我們或許可以……」

    但朱塞佩沒等澤維爾說出那個毫無營養的提議,就一本正經的推開了他,然後迅速的恢復到了工作狂的狀態,並讓那位小少爺穿好西裝,儘快到褐石大樓里主持會議。

    他們需要確定一下戰爭的細節,因為一切的終焉即將迫近。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五章嗚嗚嗚嗚嗚~~~~

    第67章 Ch.66

    澤維爾,那位小少爺,在回褐石大樓的路上,拿著薩爾瓦托的供狀,向朱塞佩解釋了一切的事情。這位小少爺,實際上在見到那位可憐老人的時候,在朱塞佩還沒有為之痛苦煩惱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計劃,並作出了一些仿佛宿命的決定。澤維爾在心底里深深的意識到,馬爾蒂尼與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可避免,不能緩解,甚至永遠只會演變成更加糟糕的問題。而說到底,芝加哥也不需要兩個幫派,不需要兩個發號施令的首領。

    於是,他在那個瞬間,忽然看見了某種奇妙的機會,聽到了上帝為他打開人生大門的咒語。他要進行一場豪賭,賭注是巴羅內的所有基業,他的所有身家性命。他要憑自己的運氣,和那點微不足道的實力,為彼此雙方之間的戰爭增加籌碼,增加獲勝的可能性。

    那位小少爺打算從薩爾瓦托口中,獲得一點關於馬爾蒂尼現狀的信息,他要搞明白事情是不是真如達里奧所說的那樣,發展到了某種如同災難的,無法收拾的境地。如果洛倫佐,那位馬爾蒂尼的二把手,毫無疑問的囚禁了他的父親,背叛了家族的道義,撕毀了皮耶羅和那些紐約大人物們所立下的,關於合併家族的約定。那麼一切將會變得非常容易,因為首先,澤維爾並不是和馬爾蒂尼作對,而是打算肅清一下芝加哥的風氣。其次,洛倫佐的行為也必定冒犯了唐吉拉迪諾的面子,影響了他在委員會裡的聲譽。所以,那位老人應當會支持巴羅內的想法,也應當會支持澤維爾的決議。

    那位小少爺出於以上考慮,認清了眼下所處的情形,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參與這場豪賭,有能力說出統一芝加哥的豪言壯語。當那位顧問先生向薩爾瓦托毫不客氣的,充滿冷酷意味的,解釋著巴羅內與馬爾蒂尼不可妥協的對立時,澤維爾在心底里飛快思索著自己下一步將要完成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應該儘快從薩爾瓦托那裡,得到某種確切的,有保證的,關於洛倫佐的評價和聲明。這是他向唐吉拉迪諾談判的根本,也是他發起戰爭的主要原因。他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來修飾那些與惡魔沒什麼兩樣的罪行,他知道這是某種徹徹底底的虛偽,可他仍舊不夠強大,不能把自己的欲望剖明。因此,他必須得到紐約委員會的首肯,才能夠履行那些身為一名黑手黨成員的本分。

    當然,在這種可怕目的的影響下,薩爾瓦托將不再有任何生存的機會。澤維爾一定要確保這位老人沒有任何背叛的餘地,也沒有任何狡辯反悔的可能。他的話語只能是正確的,並且是永遠無法反悔,永遠無法作出一切歪曲和抵賴的。因為那位小少爺的動機不容置疑,正如他踏平馬爾蒂尼的野心那樣,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否定。

    他的行為或許不是正確的,可他一定要在某些人面前,維持著某種不可動搖的正義。因為那些大人物們也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不動聲色的,謀取私利的窗口。唐吉拉迪諾也在那位顧問先生的面前說過,希望幫助巴羅內在芝加哥的事業,希望他們能夠獲得更多的尊敬。

    澤維爾雖然並不相信這些話語裡的真心實意,但他卻知道,他們有著相同的追求,有著相同的利益。這就夠了,這就可以使他們像朋友那樣合作,像親人那樣照拂。

    然而,在處置薩爾瓦托的問題上,卻還有一些更加細節的東西需要處理。澤維爾不願意親自動手,落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把柄。況且,洛倫佐又不會感謝他,又不會給他頒發某種友好互助的錦旗。所以他最好能夠煽動這位二把手,讓他自己去解決幫派內部事情,並且最好把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段,描述成某種切切實實的好意。

    而這種顛倒黑白的,荒謬不經事情,即便讓朱塞佩來做,也有些不容忽視的難度和問題。但在洛倫佐,那位馬爾蒂尼的二把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當下,在他那些性格中的弱點暴露無遺的當下,卻顯得異常簡單容易。澤維爾向馬爾蒂尼的探子們透露了一點薩爾瓦托的消息,然後用某種巧妙的說辭,騙取這位老人單獨到安全屋去。這種說辭大抵如同女人的微笑,包含著一點似是而非的好心,並總是弄得像那麼回事一樣,能夠使人產生某種莫名的,順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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