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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16:03 作者: 千世千景
    是浴巾。

    朱塞佩來不及問他為什麼在自己的房間裡洗澡,就忽然覺得有些頭痛。

    作者有話要說:

    我永遠愛朱塞佩!(發出迷妹的聲音

    第8章 Ch.7

    澤維爾實際上並沒有更多的打算,他既不是一個冒冒失失的竊賊,也不是一個小心翼翼的殺手。他只是想悄悄的躲在門後,等著朱塞佩回到辦公室時,從背後將他一把抱住。然後扯下那總是系得工工整整的領帶,解開那裹得嚴嚴實實的襯衫,從他的脖頸舔到耳根,看他不耐煩的摘下眼鏡,一邊扯著自己的西裝一邊仰著腦袋索吻。

    澤維爾不願告訴別人的,朱塞佩的身體,是如同他所說出的話語那般具有某種攝人心魄的魔力的。而那種魔力,可以好像泥沼似的消磨一切憤怒和理智,使人心甘情願的淪陷沉迷。

    朱塞佩那菸草味道的吻里是帶著火星的,卻又如同羽毛那樣輕掃著你的上顎,好像泉水一般流連在你的唇齒。他總是含著一雙迷離的眼睛,虛虛實實的讓你看不清意圖。又從不在你放開他以前轉身而去,只是執著的用一種鴉片樣的嗓音,在缺氧與燥熱中召喚著狂亂迷醉的衝動。他總是喜歡摸摸索索的去解別人的衣服,卻又總在把別人脫得精光以前,自己就綿軟著□□的倒在床上。他的腿很長,腰很細,肩卻又很寬。而當他伏在羽絨被裡,帶著愕然與撩撥的神情緩緩回頭時,背上那雙肩胛骨就分明得仿佛要振翅而出。

    以上的一切,似乎便構成了澤維爾一遍又一遍把朱塞佩拖上床的理由。他總有想不完的藉口,使不完的手段,可以讓那位一本正經的顧問先生任他擺弄,甚至因他而泫然欲泣。但在澤維爾內心深處,卻仍然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他不明白朱塞佩為何放棄了強硬的抵抗,甘願耐著性子處理這些彼此都很清楚的無理取鬧。但是,無論如何,那裡面都應該不存在任何所謂的感情。

    可是,澤維爾想到這裡,忽然又煩躁起來。朱塞佩那晚說的沒錯,澤維爾嫉妒唐巴羅內,嫉妒每一個朱塞佩所更重視的人,甚至嫉妒這個令朱塞佩兢兢業業付出的家族本身。但是他又不承認自己希望成為朱塞佩心裡的那個第一,該死,他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大老爺們心裡的第一?

    這種不上不下的情感,讓他一面用聒噪不堪的話語試探著朱塞佩的真實想法,一面卻又狠心的把兩人之間所建立起的那點微妙情感一一破壞。澤維爾以為這種想法會一直持續下去,但直到最近,卻突然產生了一點危險的變化。他開始覺得朱塞佩抽的煙有點多,吃的飯有點少,忙的工作又有點晚。他開始在意起那雙灰綠色眼睛裡的神色,和眼睛底下淡淡的黑眼圈。不過,感謝澤維爾那凶神惡煞又流氓無賴的外表,這種肉麻的想法迄今為止還沒有被任何人撞破發現。

    而比起這種長遠的憂慮,他眼下還有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需要解決。

    澤維爾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很沒骨氣的彎腰撿起了浴巾,然後郁著臉色把它圍回了腰上。朱塞佩盯著他俯身時露出的肌肉緊湊的脊背與後頸上的三頭犬紋身,忽然感到一陣樂不可支。但他慣於繃著那張面具似的斯文和善的臉色,又不願在澤維爾面前表露出一絲多餘的感情,這就使他看起來有些像是刻薄的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裡?」

    朱塞佩終於問出了這個從一開始他就好奇的問題。他一邊扣上了手槍的保險,把槍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又從一邊摸出了幾卷簿記點的帳本,方好整以暇的等著澤維爾的回答。

    澤維爾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實情,他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辦公室里等得煩了,於是為了某些昭然若揭的目的而去沖了個澡,然後就不幸的撞上了朱塞佩脫衣服下班。於是他撓了撓頭,罕見的冠冕堂皇的說:

    「我房間裡的熱水器壞了。」

    朱塞佩聽了,幾乎調動起所有的自制力才讓自己免於大笑出聲。作為比澤維爾多經歷了十二年人生的他,當然早就從那心虛的眼神中讀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出於他那有些陰險的個性和同澤維爾積壓的宿怨,朱塞佩仿佛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然後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

    「知道了,我明天找人去修。」

    「呃……沒事,說不定它自己就好了。」澤維爾聽了朱塞佩的話,立馬手忙腳亂的辯解起來,又說:「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沒燒好罷了。」

    「這見鬼的天氣,我明天一定派人去看看。」朱塞佩一本正經的拒絕了他的說辭,然後抱起帳本與卷宗,緩緩走到了澤維爾的面前。澤維爾還是沒有想出別的藉口,只好木然的站在原地,預想著明天朱塞佩得知他房間裡的熱水器安然無恙後那看笑話的眼神。

    「基督!我是不是該立刻回去,把那台破機器砸得稀爛才好?」

    澤維爾這樣想著,做好了隨時轉身去拿衣服的準備,卻看見朱塞佩已經悄無聲息的,像貓一樣的貼到了他的懷裡,與他鼻尖對著鼻尖,呼吸混著呼吸。而那隻修長又骨節分明的大手,用某種曖昧的力道,緩緩沿著脊骨撫摸著他的後腰。澤維爾覺得喉嚨一干,那些難以言狀的畫面像洪水一樣湧進他的腦海,使他不得不咬緊了牙關,才勉強抑制住要把人撕碎吞吃的衝動。

    朱塞佩抬起眼睛看著他的側臉,與側臉的顴骨上那繃直的肌肉。他一面在心底里暗自罵著「小混蛋,死直男」,一面卻又微笑的將唇貼在了他的耳畔,用一種好像嘆息,還帶著點甜膩的嗓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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