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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0:50:55 作者: 悟錢
自己這麼犟都沒有挨罵,紀風長還擔心他會害怕,南星回心裡又開始酸得慌。
紀風長對他這麼好,他都不知道怎麼報答紀風長了,他現在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反而倒欠著紀風長。
對了,錢。
南星回掏兜,把自己身上僅剩的不到二百塊錢遞給紀風長:「給你買藥錢,我知道這點錢肯定不夠,剩下的我以後還你。」
紀風長心臟被疊得整齊的一沓錢刺了一下,不輕不重看了南星回一眼,沒有接:「你自己就這點錢,自己留著吧。」
沒等南星回再說話,紀風長大步流星走出門,隻身走進夜色中,留給南星回一個高大可靠的背影。
紀風長走了,南星回不用假裝,淚珠止不住掉,他邊哭邊想,紀風長真好,要是紀風長是他的家人就好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享受紀風長對他的好,理直氣壯霸占紀風長。
哭了幾分鐘,南星回感覺有熱氣從腳底板往上蒸騰,室內的溫度也開始增高,他穿著羽絨服都有些熱。
嗯?這是什麼情況?
南星回顧不上哭,摸著眼淚檢查起屋子的情況,發現是地板在散熱。
南星回腦海里靈光一閃,這就是傳說中的北方地暖?好暖和啊。
南星回脫了鞋,光腳踩上地板感受,發現還有點燙腳,但是他的襪子還是髒的,沒辦法穿,於是他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樣既可以近距離取暖,還不怕燙。
紀風長回來,發現原本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南星回不見人影,電視還開著。
不告而別了?還是什麼情況?
第4章
紀風長環顧四周沒看到人,便喊了聲:「南星回?」
沙發後面伸出一隻手:「我在這裡!」
南星回靠著沙發睡著了,紀風長回來的動靜都沒把他弄醒,還是聽到紀風長喊他的名字才醒過來的。
人還在,紀風長吊著的心又放下:「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南星回迷迷糊糊一笑,手上還在撓痒痒:「第一次見地暖,好奇,坐著感受不小心睡著了。」
紀風長眼疾手快抓住南星回搞破壞的手:「撓破皮會疼,還會留疤,忍一忍。地上髒,起來。」
見識過紀風長的好,南星回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害怕紀風長的大鬍子臉了,紀風長叫他起來,他還有膽子耍賴:「你拉我,我盤著腿起不來。」
紀風長無奈,年紀小的就是磨人,總能找到方法磋磨他這個老男人。
紀風長鬆開南星回的胳膊,南星回心裡閃過一絲失落,但他這兩天已經習慣了強顏歡笑,剛想張嘴說『騙你的,我自己可以起來』,人就被紀風長從後面夾住胳肢窩提了起來。
他看不到紀風長的人,卻能感受到紀風長的體溫和力量,也是因為背對著紀風長,他發現紀風長的聲音很清朗,這把嗓音的主人不應該是個絡腮鬍男人,而是應該是個利落紳士的青年才對。
紀風長把人提起來站好,招呼道:「劉叔,病人在這裡。」
病人本人南星回驚恐:!!!紀風長帶了醫生回來!他不知道,還坐在地上耍賴,太丟人了吧!
劉醫生本命叫劉漢,是巷子口小診所的主治醫師,從醫三十多年,看診經驗豐富。長樂巷鄰里關係和諧,居民也很信任劉醫生的醫術,誰要是半夜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會去醫院看急診,直接敲劉醫生的門。
紀風長身體不錯,搬來長樂巷五年多都沒有敲過劉醫生的門,還是出去買藥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巷子口住了個醫生,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醫生叫到家裡來給南星回看看。
這會兒南星回不用紀風長幫助就自己並腳站好,乖巧可愛。
劉醫生雖然沒給紀風長看過病,但隔三差五就會收到紀風長自家院子裡富餘的瓜果蔬菜,所以紀風長半夜來叫他出診,他不但沒有不耐煩,反而想著終於能夠回報紀風長一把了。
劉醫生坐在沙發上,放下藥箱,招呼南星回就近坐下,吩咐紀風長打開手電筒。檢查了南星回的過敏情況,再問了問接觸的東西,劉醫生心中大概有數。
「按照小友的描述和過敏的分布情況來看,我猜測你這次的過敏源應該是這身新秋衣褲,新衣服沒洗直接穿,衣服上殘留的化學物質被易敏體質碰到之後就容易引起過敏。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過敏就是發作的時候看著嚇人,癢得難受,等緩解了就什麼蹤跡都沒有了。你有常用的治過敏有效的藥膏,那就用那種就行,要是等兩個小時還沒有緩解,到時候再來找我開其他的藥。」
紀風長送走劉醫生,回來的時候南星回正握著藥膏準備上藥,露出的皮膚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疙瘩,一看就很癢,南星回不敢撓,就只能邊吹邊用指尖輕輕抓撓來解癢。
看到這一幕,紀風長內疚道:「怪我,我光想著給你新衣服,忘了這套衣服到底洗沒洗過。你跟我來,我去給你找一套洗過的舊衣服,把你裡面的衣服換下來。」
南星回想說不用,但又實在癢得難受,便沒拒絕,跟著紀風長往臥室走。
南星回邊走邊看,還有心思想自己又解鎖了一個沒有來過的區域——紀風長的臥室。
紀風長的臥室很大,也很空曠,只有床、書桌和衣櫃這種必需品,小擺件都很少,暖色調也改變不了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