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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9:57 作者: 白小也
說完,她便不再給程以良說話的機會,徑直掛斷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屏幕,程西惟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過了許久,她才收拾好去哈薩克斯坦要帶的行李。蓋上行李箱的那一刻,孟朵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程西惟一時之間倒是想不明白孟朵為什麼要約她吃飯,不過既然她決定回到孟景忱身邊,終究是逃不過面對孟朵,於是也很爽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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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孟景忱直接把程夏約在了孟氏大樓的辦公室。
出門之前,程夏特地打扮了一番。
時已近初秋,她穿上了一件斑比粉的毛衣,下面是同色系的紗裙,搭配了一雙裸色的小短靴。
她的頭髮也精心打理過,做成了一頭漂亮的大卷。
臨出門,她又想起些什麼,從首飾盒裡翻出那隻刻了「XX」的金鐲子戴上。
程夏抬起手腕,看著腕上的鐲子。
當年她剛跟著媽媽來到程家,就發現程西惟擁有很多她沒有的東西。漂亮的裙子、好看的書包、亮閃閃的首飾……當然,最吸引她注意的,就是這隻刻了「XX」的金鐲子。
這隻鐲子可真漂亮啊,雖然款式簡單,可哪哪兒都透著貴氣。
不到十歲的程夏為什麼會知道「貴氣」這個詞呢?因為她來程家之前還是個父不祥,有次家長會,就聽見同桌的媽媽悄悄跟另一個媽媽說,這個駱安惠一看就沒有貴氣,難怪未婚先孕,生了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女兒……
程夏發現程西惟特別寶貝那隻鐲子,她來程家之後,程西惟什麼都可以跟她分享,唯獨那隻鐲子,連讓她摸一下都不願意。
於是程夏就日思夜想,她就是想要一隻跟程西惟一模一樣的鐲子,她想得到跟程西惟一模一樣的東西。
她也是爸爸的女兒,憑什麼程西惟有的,她沒有呢?
她從小受了這麼多委屈,補償一下她又能怎麼樣呢?
幸虧媽媽駱安惠很愛很愛她,可以滿足她的一切願望,很快就給她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就連上面的刻字都一樣----XX。
程西惟那個是「西西」,那她的就是「夏夏」。
自從她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程西惟就把自己的鐲子藏起來了。程夏戴著媽媽給她定做的鐲子,不止一次地想,果然被她比下去了吧,叫你再嘚瑟!
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個鐲子居然是程西惟媽媽留給程西惟的遺物。
哦,可真晦氣。
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戴過那個手鐲。
程夏在孟氏總裁辦秘書的引導下,走進電梯時,又忍不住摸了摸腕上的手鐲。其實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沒有這隻手鐲,她對孟景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不甘。
進了孟景忱辦公室,秘書帶她在會客沙發坐下。離去之前,秘書公事公辦地說道:「孟總還在開會,請稍等。」
程夏點了點頭,等秘書出去,她才環視這間辦公室。
與孟氏集團相比,程以良的展綾服飾就是個小作坊。程夏看著這間氣派的辦公室,忍不住在心裡想,就連孟景忱的辦公室都比爸爸的豪華。
就這麼等了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孟景忱闊步走了進來。
程夏起身,軟軟地叫了一聲:「姐夫。」
孟景忱卻並沒有因為這聲「姐夫」有任何動容,只平淡地點了下頭,說道:「坐,」說完,他也在辦公桌後坐下,隨即問程夏,「找我什麼事?」
程夏一時有些難堪,她沒想到孟景忱居然是這樣的態度。他就完全沒想過小時候她對他的救命之恩嗎?
程夏捏了捏拳頭,直接來到孟景忱的桌前:「姐夫,你還記得這個鐲子嗎?」
她抬起手,那隻金手鐲便暴露在孟景忱眼前。
程夏看著孟景忱,一副放手一搏的神情。
然而,孟景忱卻依然神色淡淡,他對上程夏的眼睛,坦然地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怎麼了?
他居然問她「怎麼了」!
程夏心口一滯,大受打擊地倒退一步。她愣愣地看著孟景忱,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怨:「你記得啊,你記得這個手鐲,怎麼還問我怎麼了?」
隨著這幾句話,程夏的眼圈一點點變紅,滿腹的委屈讓她幾乎站立不住,只好扶著桌沿。
孟景忱看著程夏,淺淡地笑了笑:「程夏,小時候你救過我,可我們不是演韓劇,不是你救了我,我就要對你以身相許,明白嗎?」
程夏混亂地搖著頭:「我不明白!難道你跟程西惟在一起,不是因為你看到她的手鐲,以為是她救了你?!」
孟景忱愣了愣,隨即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你是海的女兒嗎?」
程夏腦中嗡嗡一片,一時間,恥辱、難堪、失望……所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朝她湧來。
眼淚落到桌面上,孟景忱瞧了一眼,逐漸收斂了嘴角的輕笑。
他神情嚴肅地看著程夏,沉聲道:「程夏,我惦記著小時候的恩情,在你一次又一次傷害西西時,我也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你。但你必須明白,恩情是會用完的,在西西的外婆因為你做的事氣進醫院時,你對我的那點恩情就已經被你消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