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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9:57 作者: 白小也
    艾草正要按下撥號鍵,突然眼前一花,隨即手背一痛,等她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其中一個男人打到了地上。

    感覺到危險,三人立馬站起身準備離開。卻不想,四個男人並排擋在她們跟前,剛剛那個緊身褲豆豆鞋對油頭男人說:「哥,沒想到這三個女的都長得不錯啊,這身材,嘖嘖……難怪給有錢男人做三兒!」

    原本一直沒說話的何羨突然反應過來,扭頭瞪著那個緊身褲豆豆鞋:「你說誰給人做三兒呢?!」

    程西惟跟艾草也是一愣。

    油頭男人這時看向何羨:「看來你就是何羨,」他頓了頓,「認識林緒嗎?我們是他老婆找來專門教訓你的。」

    何羨怔住,周遭震耳欲聾的音樂在這一刻全都離她而去。她腦海里只迴蕩著一句「我們是他老婆找來教訓你的」。

    血色從她臉上褪去,要不是程西惟和艾草一邊一個攙著她,何羨差一點腿軟摔到地上。

    還是艾草沉穩許多,她昂首對油頭男人道:「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什麼林緒以及他老婆。麻煩你們先回去搞清楚狀況。」

    她說著,跟程西惟一個眼神交匯。兩人一聲不吭地挽著何羨的胳膊,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忽然,一隻粗糙的手抓住了何羨的肩膀,用力一拽。何羨便跟個沒有生命的玩具一樣,脫離了程西惟和艾草的掌控。

    隨著清脆的一聲「啪」,不等程西惟跟艾草反應過來,何羨已經捂著半邊臉朝地上摔去。

    摔倒的那一剎那,她的額頭可在玻璃桌角,桌上的飲料被帶翻,全都灑在她的身上。

    「羨羨!」

    程西惟和艾草齊齊出聲,想去扶她。然而,兩個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擋住她們。

    兩人眼睜睜地看到一個個巴掌不斷落在何羨臉上,而那個緊身褲豆豆鞋居然拿著手機在一旁饒有興味地拍視頻。

    程西惟再也沒法忍,本能之下,張嘴咬在攔住她的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吃痛,揮手把她一推。

    程西惟本就瘦弱,哪裡經得住這種野蠻,一下子沒站穩,向前一撲跪倒在地,胸口磕到桌沿。

    可她也因此得到了自由。

    程西惟咬牙忍著痛,操起桌邊傾倒的一個玻璃杯,往扇何羨巴掌的男人後腦勺砸去。

    男人捂住腦袋「嗷」地一聲,反手一巴掌扇到程西惟臉上。

    程西惟吃痛,被他掀翻在地。

    另一邊,艾草如法炮製地恢復自由,她急紅了眼,掄起一個酒瓶往男人身上砸去。

    可惜被男人側身一躲,沒有砸中。

    旁邊終於有人發現了這場騷亂,尖叫著躲開。場面徹底陷入混亂。

    四個男人被她們的反抗激怒,一時也不管是不是何羨,只要是她們三個中的一個,照打不誤。

    程西惟從剛才倒在地上後,就一直沒能站起來。眼看著那個油頭男人一臉猙獰地走近她,她不由手腳並用地掙扎著往後退去。

    「賤人,敢打我,今天我就……」

    油頭男人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砰地一聲,一支葡萄酒在他腦袋上炸裂,跟著猩紅的葡萄酒一起流下的,還有粘稠的血液。

    「啊----」

    周圍人群尖叫著散開。

    程西惟下意識地尖叫著捂住了面頰,心臟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得狂亂。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上一次是大學裡孟景忱為了她跟學姐找來的社會人群毆。

    尖叫混雜著震魂懾魄的重金屬樂不斷地在耳邊環繞,程西惟雖然捂著臉,但還是聞到了血液的腥臭味。

    正在她嚇得瑟瑟發抖時,一個熟悉的懷抱驀地擁住了她。

    「西西別怕,是我。」

    低沉的嗓音穿過她的耳膜,一直到達她的心底。

    程西惟慢慢地放下了雙手,睜開眼,孟景忱的臉就在她的眼前。酒吧內五彩的燈光在他臉上閃耀變幻著。

    程西惟看著他,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無比地貪戀著他的出現。

    紀修跑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見了血,那幾個社會人還沒有收手的打算。他只能「臥槽」一聲,跟著加入戰鬥。

    紀修是真沒想到,孟景忱一把年紀了,靜如處子般地做了這麼多年處變不驚的「孟總」,居然還能有這麼動如脫兔的高光時刻。

    他剛剛不過說了句「那不是西西她們嗎」,孟景忱就跟瘋了一樣地衝過來,掄起一個酒瓶就砸在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看來他健身和擊劍的確沒有白練。

    這會兒那幾個社會人轉移了目標,三個圍攻紀修一個,紀修一邊混戰,一邊朝孟景忱喊:「臥槽!老孟你兄弟快被打死了!!」

    孟景忱把程西惟扶到一邊,然後慢條斯理地脫下大衣、西裝、馬甲,交到程西惟手裡,輕柔地摸了摸她高高腫起的半邊臉頰,笑道:「乖乖在這等我,他們打你的,我都給你打回來,好不好?」

    說完,他轉身,扯開最上面的兩顆襯衫扣子。他看向那幾個男人時,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一片肅殺。

    這邊正打著,另一邊趙德也是滿腦子「臥槽」。

    他原本是拉老同學過來敘敘舊、擺擺闊,順便再拉個紅線什麼的,簡直完美。誰想到,他計劃的一件事都沒幹成,自己新開的酒吧就被砸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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