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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9:57 作者: 白小也
陸殷也懶得追究她到底是第幾次,就這麼把她留在了身邊,也快兩年了。
這會兒,蘇盈盈正眨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陸殷不瞞她,說道:「嗯,是我小舅子和他的前妻。」
「前妻?」蘇盈盈對這段關係很感興趣,不由多問了一句,「他們有孩子嗎?如果沒有孩子牽絆的話,離了婚還能一起吃飯,真的很神奇誒!」
陸殷腦子裡想的卻是孟景忱會不會把他的事告訴孟朵,可轉念一想,孟景忱既然讓他自己處理乾淨了,那就說明暫時不會讓孟朵知道。但是,孟景忱終究是孟朵的親弟弟,孟景忱心裡的那桿秤偏向誰,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蘇盈盈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又軟乎乎地傾身抱著陸殷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語氣裡帶了點傷感:「哥哥,如果你是擔心我跟你的事被你太太知道……沒關係的,我可以退出。哥哥,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愛著你,不想你為難。」
陸殷扯了扯嘴角,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蘇盈盈最讓他滿意的一點,大概就是知趣,永遠讓他有一種自己是她世界裡的王的感覺----即使明知道她大多數時間是在有償演出。
「放心,我會周旋的。」陸殷說道。
蘇盈盈滿臉幸福地嗯了一聲,心裡卻默默地送上一聲冷嗤。
跟了陸殷這麼久,他家裡的狀況她大概也了解一些。
男人都這樣,有了紅玫瑰就想要白玫瑰,娶了女強人,又惦記起菟絲花。就算真給他們找個十全十美的,人心不足,他們照樣能掰扯出個十全九美。
男人從來不愛任何一個女人,他們只愛他們自己。
她可不信自己跟陸殷的事被他老婆知道,陸殷真會去周旋。哦不,應該也會周旋,只不過周旋的大概會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和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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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孟景忱發完信息,程西惟就想開口跟他說些什麼,孟景忱卻在她開口之前說:「西西,你車停在哪了,我送你過去。」
程西惟抿了抿唇,她一直知道,孟景忱的原生家庭是他心中的刺。而現在親眼看到姐夫出軌,那根刺便往他心裡又深扎了幾分。
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附近的商業街人滿為患,景觀樹上纏繞的彩色霓虹不斷變換著光彩。
程西惟看了一眼旁邊高大的男人,還是忍不住說:「要給孟朵打個電話嗎?」
孟景忱目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默了默才說:「不用,她太驕傲了。」
程西惟無聲地嘆了口氣。
是啊,那樣驕傲的孟朵,該怎麼面對丈夫出軌這件事?那不只是背叛,更是把她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的尊嚴,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程西惟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起跟孟景忱在一起那幾年,孟朵逮著機會就教育她:「西西,現在不比以前,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抓住他的胃,而是提高你們事業的重合度。像你這樣對景忱在做的事業一點都不懂,以後你跟景忱要是有什麼問題,別怪我這個大姑姐沒提點過你。」
後來她跟孟景忱真的出了問題,程西惟也不止一次想過是不是真的是事業重合度上出了問題。
或許,她也應該努把力,像孟朵那樣,做個能輔助孟景忱的女強人,然後她氣場全開,事業家庭一把抓,讓孟景忱像陸殷那樣處處掣肘,不敢造次。
可即使是那樣,陸殷還是造次了。
程西惟未免疑惑,是不是「抓住男人的心」這個命題本身就不成立?
轉眼到了車子旁邊,程西惟打開車門,抬頭看向孟景忱。
孟景忱臉色緊繃,整個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程西惟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以什麼身份跟他說些什麼。
她想了想,最終對孟景忱說:「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孟景忱回過神,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程西惟點頭坐進了駕駛座,發動車子之後,孟景忱退到一邊。
車子開出之前,程西惟又看了一眼孟景忱,有那麼一瞬間,忽然覺得孟景忱的眼睛裡流淌著脆弱與不舍。
程西惟心臟顫了一下,可既然孟景忱沒有開口,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別過眼,驅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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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之後,程西惟又是好幾天沒跟孟景忱聯繫,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陸殷的事告訴孟朵。
孟景忱永遠都是這樣,他的脆弱永遠只有那麼一瞬間。這一瞬間過後,他又是那個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孟總。
《國樂盛典》的造勢酒會終於如期而至。
酒會前一天,程西惟意外收到了兩個禮盒。
第一個禮盒是孟景忱派人送來的,裡面放了一件白色斜肩禮服。輕盈飄逸的面料,展開一看卻發現裙擺上是名家水墨手繪的梅蘭竹菊,盡顯雅致中國風。
程西惟又看了一眼禮服旁邊的名牌,是她過去與孟景忱出席重要場合一貫穿的那位設計師的作品。
大禮盒裡面還有一個黑色絲絨的小禮盒,裝的是VCA的一款鑽石手鍊,低調奢華,與禮服相得益彰。
第二個禮盒是袁斯曼帶過來的,袁斯曼告訴她:「小向還在國外出差,知道你要參加《國樂盛典》的酒會,托我把禮物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