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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9:57 作者: 白小也
後來果然被紀修這張烏鴉嘴說中,第一個不信的,就是程西惟。
丁蕊敬了孟景忱一杯故人酒,職場上人來人往,在座的誰也沒在意她上一個東家是誰。
孟景忱喝了一杯酒後,又不由地看了丁蕊一眼。
三年不見,現在的丁蕊看上去更加有女人味,黑茶棕的大卷在頸邊綰成蓬鬆髮髻,兩顆低調閃耀的耳釘襯托著她柔美的面部頸部線條,整個人一舉一動都由內而外地散發出輕熟女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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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回到包廂,不一會兒,程夏也回來了。
酒桌上有人cue到袁斯曼和龔天望的兩位學生:「真是巧啊,袁老師和龔老師的兩位學生都姓程,而且仔細一看,兩個人的眼睛也長得挺像。看來袁老師和龔老師在收學生這件事上,眼光還是很一致的嘛!」
袁斯曼和龔天望互相笑笑,沒有多說。
倒是程夏彎起嘴角,笑得有些柔弱:「其實,西西是我的姐姐。」她看向程西惟,眼神又變得怯懦,連聲音都纖細得像是有人拿刀在背後抵著她,「姐姐。」
程西惟用微笑接下她的塑料姐妹情:「是啊,夏夏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大概真被小時候家裡那位看瓊瑤看到心碎的客人說中,程西惟和程夏的氣質完全是兩個方向。
程夏眼眸里永遠像是含著兩汪眼淚,整張臉都透著弱小、無辜又無助的氣質;而她程西惟就不一樣了,明明同樣是杏仁眼,可眼底里的堅毅和銳氣,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張揚不好惹的氣場。
每次她跟程夏在一起,大家總會擔心她欺負了程夏。
「我弱我有理」儘管被大部分人唾棄,但一遇到事情,「我弱我有理」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占據上風。
程夏抿抿雙唇,怯怯地垂下頭去。
程西惟無聲地哼了一下,隨後低頭繼續喝飲料。
剛剛cue到她們的人大概也覺得氣氛忽然尷尬,趕緊又把話題轉到了其他事情上。
飯局結束的時候,程西惟忽然覺得喉嚨很癢,嘴裡仿佛嘗到了重金屬的味道。沒過多久,身上也跟著癢起來,她低頭看了看胳膊,胳膊上除了她自己撓出來的幾條紅痕外,還長滿了一顆顆紅色的小疙瘩。
袁斯曼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忙關心道:「西西,怎麼了?」
此時眾人已經散了,她們正在大堂準備坐電梯去地庫。
電梯門打開,幾個男人低低交談聲傳來,而其中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尤為動聽。
程西惟雖然身體不適,但也第一時間被這道聲音吸引,直直地抬頭看去。
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的感官是多麼的敏銳。
孟景忱正跟幾個男人站在電梯裡,像是行星永遠追隨太陽,孟景忱的目光隨即與她相撞。
「西西?」孟景忱有些意外,但下一刻,他就發現了程西惟的不對勁,扭頭吩咐助理把幾位「總」們安頓好之後,就徑直從電梯裡出來,「西西,怎麼回事,過敏了?」
過敏的症狀來勢洶洶,程西惟已經感覺喉嚨被人掐住,呼吸都有點困難。
孟景忱面色一沉,彎腰打橫抱起她,直接往酒店外面走去。
袁斯曼連忙追上去:「孟景忱,你帶她去哪兒?」
「醫院。」孟景忱的注意力全在程西惟身上,他垂眸看了幾乎暈過去的程西惟一眼,又分出兩秒鐘時間問袁斯曼,「她是不是吃堅果了?」
被他一提,袁斯曼這才想起來,剛才的飲料里似乎有核桃味。
孟景忱也沒等袁斯曼回答,闊步來到酒店外面。他的司機早已等在門口,原本是要送他回家,但孟景忱把懷裡的人放進后座,上車之後沉聲吩咐司機:「趕緊去寧一醫院。」
等袁斯曼追到門口,只能看見他的輝騰尾燈一閃,消失在外面主路的車流中。
袁斯曼急得要死,連忙去攔計程車。
正在這時,原本在邊上等著顧之洲來接她的程夏恰好看到孟景忱的身影,想了想跑過來問袁斯曼:「袁老師,怎麼了?我剛剛好像看到姐夫抱著我姐姐上了車?」
袁斯曼知道她跟程西惟關係不好,但具體的卻也只聽說過一個大概,總歸是男人有錢變了壞引發的一場親情倫理故事。
於是她看了程夏一眼,快速說道:「西西過敏了。」
恰巧,一輛計程車在袁斯曼面前停下,袁斯曼開門坐進去,還沒來得及報地址,另一側程夏也跟著坐了進來。
「我也一起去,」程夏說,「去看看姐姐。」
袁斯曼沒心思搭理她突如其來的熱心,只把她當空氣,扭頭對前面的司機說:「去寧一。」
另一邊,孟景忱的助理把幾位「總」們送到地庫之後,邊上另一輛電梯也到了。
向未晞跟律所的幾位律師從電梯裡出來,見孟景忱不在,順口問了一句。
助理連忙說:「向總,孟總的太太出了點事,孟總臨時去醫院了。」
向未晞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孟總的太太」是誰。他臉色微沉,但仍保持著體面,與在場的人一一告別。
等人群散去之後,他才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位。
代駕已經等在車邊,向未晞打開后座正要上車,忽然一道聲音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