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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8:12 作者: 醉蓊
    史釵喊道:「你快放開我,不要這樣。」她極力反抗,毫不妥協,卻引逗起韞歡掩藏心裡強烈的□□。韞歡道:「我們是情人。人人皆知。」史釵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一切皆是韞歡精心設計的圈套。史釵道:「如果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韞歡道:「不,無論你今天服不服從,我都要得到你。」韞歡說著,愈加肆無忌憚地開始了魯莽的行為。他吻史釵的臉,吻史釵的唇,讓她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史釵只感到心臟在劇烈怦跳,全身在不聽使喚地發抖。

    史釵又一次喊道:「你純屬無恥惡棍,快點放開我。」史釵使出平身最大的力量,推開了韞歡。誰想,韞歡再次撲了上來。剛要抓住史釵,猛然發現史釵的手裡攥著一把寒光照人的刀。韞歡一驚,厲聲道:「你,快放下刀,那會很危險。」史釵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角:「不,我不會放下刀,如果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望著貞忠不渝的史釵,韞歡困惑了。原本,將她騙到自己的房間,是想體味男歡女愛。但現在她執意不從,還拿刀威脅,怎麼不讓他懊惱。他不相信史釵會向自己下手,那把刀只是嚇人的工具。於是,他一步步向史釵靠近。

    史釵雙手執刀,望著韞歡向她步步逼近。韞歡以為史釵在唬弄自己,趁史釵一疏忽,躍上前就要擁住她。史釵慌亂中將手中的刀隨意一捅,不偏不倚,居然將韞歡的手臂深深劃了一道血口。「噯喲----」韞歡見手臂被劃傷,痛得連連後退。史釵嚇了一跳,將他劃傷並非有意,實屬無耐之舉。史釵惶恐地扔下刀,不管不顧地奪門而出。韞歡一看史釵逃脫了,只徒勞地大喊:「史釵,你不要走,不要走----」

    一日,葆君望著從窗簾外透進來的陽光,心想:今天,一定是個舒暢的好天氣。她懶洋洋地伸伸腿,又懶洋洋地伸伸手臂,手碰到了垂在床頭的窗簾穗子,用力一拉,窗簾陡地拉開了,好一窗耀眼的陽光。她眨眨眼睛,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那突然而來的光線。但,只一忽兒,她就習慣了,而且感到血管中有種暖意在流動。她下了床,盥洗之後,攬鏡自照,發現嬌美的臉龐微微泛出幾粒雀斑。「糟糕!」她喃喃自語,用脂粉在雀斑上輕輕遮蓋。她坐在窗下,耳畔突然傳來一聲聲悠揚動聽的吉它聲。她慧心一笑,知道是王瑞賀在為她彈琴。她梳了梳頭髮,穿上一件黑白相映的衫子,想走出去瞧一眼。不料,王瑞賀抱著吉它走進來。

    王瑞賀道:「我的公主,你早!」他抱著吉它,一臉欣欣之色,顯得粉裝玉琢、乖覺俏喜。葆君噗嗤一聲笑了,問王瑞賀:「瑞賀,這件衣衫好看嗎?」王瑞賀一看是件黑白搭配的衣衫,領口上綴著閃光的小亮珠,好奇地笑道:「這件衫子真有趣,你穿啥也好看。」葆君又問:「今天有閒暇麼?早早就來了。」王瑞賀說:「嗯。今天,工廠里我輪休,怎麼樣,今天和我上哪玩一玩?」葆君在他的吉它上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單調的叮咚聲,想也未想,爽朗地答應了。

    太陽照耀荒郊,暖洋洋,金燦燦,眩人眼目。後山山麓下,一條蜿蜒的河流發出潺潺聲響,環抱整座大山。青山點點,雲霧瀰漫,灌木點綴山腰與朵朵白雲相得益彰,鳥兒從頭頂上飛過,大雁成群結隊以「人」字形向著深空馳馳飛去。腳下路徑難尋,石縫、土坡上的風信子和映山紅開得漫爛多姿,青青小草葳蕤叢生,遍地皆是。葆君呼著新鮮空氣,踏在青草上,順手擷下一朵野菊花。王瑞賀望見她手上拈著一枝花,笑道:「一會兒咱們去摘野百合。」兩人說笑間,朝山中走去。這座山氣勢宏大,山巒綿延數公里不絕,最高處街接雲端,雲霧繚繞,峰巒起伏,形成巍峨的九華山。山中有樵夫常年伐樹、或是砍柴,兩人隱約聽見一個渾亮的聲音在唱:

    「天涯路,從來遠。兒女意,向來痴。天高海闊八萬丈,芸芸眾生盡匍匐。星萬點,月正明,蒼天冷,冷如霜。可笑萬物如芻狗,誰為覆雨誰翻雲?

    ……深山幽,碧水長,兩道青山連崖茫,蒼生復在幾世緣,人何以堪,只道淒淒切切,路途遙遙化為塵。」

    歌聲古拙,雖不柔媚好聽,卻在蒼涼中自有雄渾之意。葆君牽住王瑞賀的手,佇立一塊大青石上,想探得遠一些,就把手搭在額前,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乍然,半山腰上,一個壯漢模樣的人,挑著一擔柴,在邊走邊唱。葆君笑逐顏開,牽著王瑞賀的手向前走。大約數分鐘後,唱歌的壯漢赫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葆君攔住,謙恭地問:「大叔,山里可有人家?」壯漢回道:「沒有。不過倒有一座廟宇,聽說有一位成仙的老道。」王瑞賀驚異地睜大了眼:「成仙的老道?」壯漢一望兩個年輕人在山中玩耍,笑道:「我要走了,把這擔柴送回家,預備冬天燒哩。」說完,壯士吼著嗓子唱著歌,一個人漸自下了山。王瑞賀好奇山中廟宇,環望一座山,高山秀麗,飛瀑奇岩,景色幽險奇峻,笑道:「葆君,咱們進山里尋那成仙的道人。」葆君道:「他說的是真的嗎?這話你也信?」王瑞賀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說完,帶著葆君兩人往深山中走。大約尋了一個時辰,始終沒有找到樵夫所說的廟宇,也沒有見到老道人。兩人便頹喪地坐在一處石畔下休息。也許是走了半天山路,葆君坐著直喊腳疼。於是,王瑞賀偎近,脫了她的鞋,給她揉腳。「舒服些了嗎?」他問。葆君一皺眉頭,嬌嗔地道:「隨了你來,不明白究竟想折騰什麼,反正是山上山下亂竄,什麼也沒發現。」王瑞賀說:「別急呀,等會兒倘若找見道人,那便好了。」葆君在他額上戳了一指頭,說:「哼,要是找不見那道人,怎麼辦?」王瑞賀一笑,帶著發誓的口吻說:「不會的,壯漢說有,就一定能找到。」如此,兩人稍作休息,又繼續朝前走。山林中潮氣大,兩人汗流浹背。葆君拿著絹帕揩了揩汗,再給王瑞賀揩。暖蓬蓬的空氣熏醉了人。山花遍處有,葆君信手摘了一朵,插入鬢旁髮髻里。「葆君,你一定很累,是嗎?」王瑞賀輕撫著葆君的臉龐,心疼地問。葆君咬咬嘴唇,喉嚨乾渴快要冒煙了。王瑞賀又說:「你一定渴了,其實我也很渴。」他立在一株香榧樹下,舉目之處,有一鴻清泉,便對葆君說:「你坐在這兒別動,我給你找水喝。」葆君應允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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