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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8:12 作者: 醉蓊
    哈男搖下車窗,大聲呼喊上官嫦,還向她友好地頻頻招手。上官嫦望見他不好氣地問:「你怎麼追到這裡了?」哈男一臉得意,目光像一隻嬉魚的鵝,十分專注。「是啊,你一個人來山莊,我不放心你哩。」

    哈男望見坐在車裡的上官嫦舉止嫻雅,肌骨瑩潤。上身穿黃花梨色蕾絲衫,下身一件芭蕉色九分補丁牛仔褲,腳上是胭脂色禿頭皮鞋,外罩一件黑色輕薄絲綢坎巾。以綠色勒子箍住腦門。兩條彎眉挑上梢,廣額高鼻杏眼媚。荷袂翩躚,羽衣飄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胸前露出一串瑪瑙搭幾顆翡翠琉璃玉珠。臂腕上戴一串南方香木和雞血石綴在一起的手鍊。而她的聲音甜婉似鶯歌,笑聲透澈仿佛幽谷深澗中一朵蘭蕙,又恰似古箏奏出的美妙之聲。

    兩人嘟嘟囔囔下了計程車,上官嫦左顧右盼地正要步入香墅嶺。「上官嫦,我的職責之一是保護你。」哈男快步上前,拽住了有點賭氣的上官嫦,「你怎麼了,不理我了嗎?」哈男盯著上官嫦的眼睛,想得到一些答案。

    上官嫦冷漠地望著,那目光充滿輕蔑、露出不屑。突然,不知為何,哈男從衣袋裡掏出一把寒氣逼人的刀。他像一個充滿罪惡、無法救贖之人,更像一個瘋子,用那把冷駭的匕首要挾上官嫦,大吼道:「為什麼拋棄我?從上一次離開山莊,你對我的態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哪裡對不住你?你竟然要這麼對待我!」

    上官嫦直視地望向他:「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你簡直是一個瘋子。不是我要離開你,我們兩個根本不會有結果,你算了吧。」她將頭髮往後瀟灑地一甩。誰知,哈男愈加當真了,他氣綠了臉狠狠地說:「你和我回去,回學校,否則我一定不會放了你。」上官嫦臉色一黯,氣得一個勁地直發抖:「不,我不會和你回學校。」哈男一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用匕首抵准上官嫦的脖子。這個時候,上官仁和梁婉容、還有我恰好走出來。我們看見驚人一幕,驚嚇之餘,偎站在一起。

    上官仁撮起嗓子說:「孩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千萬不要做傻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皆面面相覷。哈男並不甘心,一刀刺中梁婉容的胳膊,挾持上官嫦坐進計程車裡,一路呼嘯著向省城的方向狂奔。大家看著他瘋狂的舉止,當即報了案。此事非同小可,芙蓉鎮公安局派出得力幹警,隨著哈男和計程車向省城追趕。

    天將將暗了。哈男挾持著上官嫦,坐在計程車裡駛向省城。上官嫦坐在車裡,被哈男牢牢掌控,一動不動地閉著眼,任由哈男擺步。只聽哈男痛苦流涕地說:「我對你真心實意。天地良心,我對你一腔誠懇。我一直深愛著你,一直陪伴著你,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哈男一手持刀,一手緊攥上官嫦的手,兩人緊緊地相擁而坐。上官嫦微閉雙眸,兩隻眼眸淌下傷悲、難過的眼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充其量,我們做個一般的朋友。你的家境不堪入目,和我家根本不搭普,我爸媽早已反對。所以,我認為我們絕不會有結果,應該儘早離開。」哈男一聽,深深舒了一口氣,他知道面前的上官嫦已經不是半年前的上官嫦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在迴避。只是,哈男沒有想到,這一天突然降臨。哈男的手在顫抖,他的心在顫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你在騙我,愛情就是愛情,不可能為外物所左右。我多麼地愛你,這個世界只有我肯為你肝腦塗地,你知道嗎?不要放棄我,不要離開我,否則,我一定會用手中的刀殺了你。」上官嫦靜靜聽著,一語不發。

    哈男看了一眼天色,幕色將至。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接下來要去哪兒?只是喝令計程車司機用最快的速度開往省城學校。計程車司機不敢懈怠,使足馬力朝學校的方向開。哈男無耐地閉住眼眸,心裡像在流血,湮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哈男不管不顧強行向上官嫦索吻。上官嫦無力反抗,擺脫不了他的糾纏。「不,你不要這樣,」上官嫦對哈男說。哈男苦瑟一笑,道:「怎麼,你要反抗我,你以為我是一個玩偶嗎?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你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可以踢開我。你太得意了,你將要為你的得意付出代價。」「哈男,你聽我說,」上官嫦睜開眼眸,肆淚橫流地駁斥說:「如果你願意,我幫你再找個愛你之人。事實上,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爸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現在,我有了另外一個人。請你不要糾纏了,好嗎?」哈男堅持道:「好,我無話可說,只要你繼續跟我好,我保證不會傷害你。」車窗外的夜色漸已濃郁。忽然,哈男聽到一陣嘶鳴的警笛聲。哈男往後一看,是一輛從芙蓉鎮公安局派出的刑警車。車聲沸鳴著,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哈男劫持上官嫦已轟動芙蓉鎮,隨即又驚動了省城公安局。他們以備不測,連絡上了阻擊手。而哈男的車到達省城後,在一處公園三岔路口嘎然停下。園門口是茂密的樹木和花草。一棵紫藤綠意盎然。哈男劫持上官嫦,兩人躲進了草叢深處。上官嫦勸告道:「哈男,求你了,你饒了我。你傷害我母親,現在又想傷害我嗎?不要加重你的罪孽了,有神聖的法律,你一定逃不了。」哈男厲聲說:「我知道逃不了,只要你答應我,從今往後永遠不離開我,一直跟我好,我就放了你,行嗎?你說話呀!」上官嫦無所畏懼地緊閉嘴唇,半晌,哭泣地說:「我知道你愛我,其實我們倆個在一起,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現在,我必須離開你,因為我們不會有結局。」哈男一聽,立時深感失望,而這失望,像臘月的冰塊滑入他心裡,使他頓時心灰意冷。哈男回道:「什麼,你說要離開我?」他用刀惡狠狠地逼迫著上官嫦。上官嫦掩面哭泣,她望了望天色,想著她受到傷害的母親,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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