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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4:04:19 作者: 醉流酥
    所以,沉煞抓住那鞭子的下一秒,在場又是一片倒吸了口涼氣的聲音,有些美人還忍不住驚呼起來。

    就連納蘭丹兒都是臉色一白。

    雪衛更是猛地朝著沉煞撲了過來,只是中途被月和鷹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主子!」

    樓柒也沒有想到沉煞會這樣直接空手抓住金雷鞭,雖然她很快反應過來,他身上中了毒王,還有蠱毒,已經是相當於百毒不侵的了,但是那金雷鞭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難道就沒有半點猶豫嗎?她的目光落在他抓著金雷鞭的左手上,有鮮血的血自他手裡淋漓滴下,一滴一滴,一串一串,很快,在他手下的地板上就有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沉煞哥哥......」

    納蘭丹兒並不知道沉煞百毒不侵一事,只是看著他的血,唇色也漸漸變白了,沉煞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的那位師姐可饒不了她啊。

    「這金雷鞭,已經兩次抽向樓柒的臉。」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痛一樣,沉煞依然冷酷,面無表情,看著納蘭丹兒道:「本帝君不會容許它繼續存在。」

    眾人還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樓柒卻驀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沉煞另一手也握上了金雷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一個用力,他兩手握到的那兩小段金雷鞭頓時成了粉末,飄落在地。

    失去兩小截的金雷鞭成了三段,一小截鞭柄,中間一段,尾梢一段,掉落在地上。

    威名赫赫,令人膽喪的金雷鞭,就這樣被毀了?被毀了?

    全場鴉雀無聲。

    有寒風突然卷著颳起。

    納蘭丹兒打了一個激靈。

    「我的金雷鞭!」醒過來的納蘭丹兒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那三段殘鞭,全身在顫抖,眼眶開始發紅,眼淚泫然欲滴。她猛地抬頭看著沉煞:「沉煞哥哥,你竟敢毀了我的金雷鞭!」

    「毀了便毀了。」沉煞冷哼道,「你該慶幸你沒有抽到樓柒的臉,否則本帝君毀的不只是鞭子。」

    他聲音里的冷酷讓納蘭丹兒眼睛裡的淚水終於滾落了下來。

    「好!你如此護著她,有本事就一直護著!」納蘭丹兒一甩袖,飛身而起,她的侍手戴著手套的立即撿起了那三截殘鞭,瞪著樓柒。

    「你等著,我問天山要你的命,要定了。」

    說著她就要回身追著納蘭丹兒而去。

    「呵呵,這是威脅?」樓柒卻突然一笑,「既然二言不合就得要命,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不如,先留下條命來吧!」

    吧字剛落,她的手結了個訣,只見那飛身上半空的納蘭丹兒竟然慘叫一聲,身子一下子就從半空中向下急速掉了下來。

    「啊啊啊!」

    在墜落的同時,她還發出了好幾聲慘叫!

    「姑娘!」在幾名侍女之前,有一道灰色的身影迅速地沖了上去,接住她下墜的身子,在半空中竟然還能凌空虛點兩下,身子再度拔高,一下子朝著九霄殿外飛掠而出。

    她的侍女也隨而去。

    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去追。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呆了。

    本來以為能選出好幾名帝妃的選妃大典,沉煞出了那樣的挑選規則,最後一個都沒有選到。因為一名侍女,沉煞怒斷問天山小羅剎的金雷鞭!而在納蘭丹兒要走的時候,樓柒說了要留下條命的話來,納蘭丹兒竟然好像是受了傷一樣從空中墜下,狼狽被暗衛救走。

    破域,這是要變天了嗎?

    大典就這樣詭異地結束。

    留下雪衛和月衛兩人處理後面的事情,沉煞摟著樓柒回到了三重殿。

    雪衛緊緊地跟在後面。

    神醫也是在宮宴上的,沉煞受傷他就已經命藥童去把他的藥箱帶來了,這會兒背著藥箱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快,快,神醫,快替主子止血!」雪衛急得俏臉煞白。

    她特別看不慣的就是現在樓柒還一直膩在主子身邊,要不是因為今天需要她,她真恨不得一劍將她的手給砍了!

    「主子是為你受的傷,你竟然這樣無動於衷,你這個自私冷血的女人!」

    樓柒面色自若,伸手在沉煞的手臂上各點了兩下,那一直流個不停的血立即就止住了,神醫都是一愣。樓柒從神醫手裡接過了浸了止血藥液的布紗,捧著沉煞的手將上面的血擦乾淨,然後對神醫道:「上藥。」

    「是,是。」神醫早在見識過樓柒的本領之後就唯她命是從了,這會兒立即就接過手來繼續後面的工作。樓柒今天是沉煞的藥,根本就不能離開他,這時她轉了轉,改為整個人趴在沉煞背上,把下巴抵在他的寬肩上,這姿勢看起來無比地親昵,他們哪裡見過敢在人前這般親熱的?神醫當即老臉一熱,雪衛更是氣得雙目發紅,死死地瞪著樓柒。

    「雪衛大人,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這裡不需要你,倒是二重殿那邊,那些美人還需要你去安撫。」樓柒看也懶得看她一眼。

    「主子......」雪衛咬了咬下唇,其實她也知道,但是,如果沒有樓柒,這個時候,這裡就該只有她陪伴在主子的身邊才對啊。

    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樓柒,現在沉煞是毒發作蠱也發作,全身流血,一個人在寢殿的床上,誰也不得靠近,只有天一地二等暗衛寸步不離地守著。

    再有,那也是月和鷹,因為那個時候沉煞是全身**的,所以實在是沒她什麼事。

    「去吧。」沉煞只說了兩個字。

    雪咬碎了銀牙,重重地轉身離去。

    「雪衛大人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了呢。」樓柒趴在他背上,道:「我真害怕啊。」

    神醫替沉煞包紮著的手抖了一抖。樓姑娘,剛才在大典上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啊,您就不要一直說害怕了好嗎?您害怕的時候都這樣了,要是不害怕的時候那得怎麼樣啊?

    「神醫都不信你了。」沉煞淡淡地說道。自手受傷他一直就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流這麼多血更是臉色平淡,好像受傷的手不是他的,好像流掉的那麼多血不是他的一樣。

    樓柒就瞟向神醫:「神醫,你是覺得我在唱戲呢?」

    神醫趕緊收拾好藥箱準備撤退:「哪裡哪裡,樓姑娘會唱戲?」

    「唔,說不定還真是會的。」樓柒笑了起來。

    「樓姑娘,這是帝君的藥,明天換藥就由樓姑娘來?」不是他想偷懶,實在是這兩位現在這樣親密,他看了臉紅心跳啊,一大把年紀了這是還要一直刺激他嘛。

    再說,樓柒上藥包紮的手法都勝過他許多,一直要他在她面前獻醜,這也是一種煎熬好不好。

    「多留兩瓶,還有,紗布多留一點。」樓柒叫住他。

    等他把東西放下,樓柒便道:「天一,送神醫回去。」

    「是。」

    天一剛一回應,才發現自己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聽從了樓柒的命令,這這這,帝君還在這裡呢,這是不是說明,樓柒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跟帝君並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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